徐泽木是属乌龟的。“御子板教学事件”让她心颤了,也让她不知所措了,理不出头绪,索性就不理了。
半个月过去了,她能躲则躲,能逃则逃,想见九良,又怕见九良。
九良就静静地看着,看她能躲到什么时候。
这天,徐泽木又悄悄地“进村”。发现自家门上贴着一张告示:周航和弦三哥专场演出,明晚7点,1201室,禁止自带干果饮料。
徐泽木轻轻地揭下告示,已经两个星期没有和九良面对面说话了,好想见见他,好想听他的专场,不知道他有没有忘记御子板上的字。
最终,见九良的迫切心情战胜了所有的焦虑不安,徐泽木准时出现在九良家门口。
为了缓和尴尬气氛,徐泽木带上了戏精杨百万。
进了九良家,杨百万如入无人之境,再没有初来乍到的谨慎小心,开始理直气壮地巡视房间,上下打量。徐泽木恰恰相反,有心事,很拘谨。
九良怕徐泽木不自在,立刻说“观众可以入场了”,引着徐泽木和杨百万进了琴室。
徐泽木第一次来琴室,说是琴室,只有两把木凳子和一个小方桌,旁边的三弦站成一列。小方桌上放着快板、御子板和一些自己没见过的老家伙事儿。一看到御子板,徐泽木的脸腾就红了。
九良拿起三弦,作势就准备开唱。
徐泽木起身拱手作揖,保持着这个姿势,侧头甜甜地哀求“九良,你能穿大褂开演唱会吗?”
九良放下三弦,拱手作揖回礼,道“遵命”,转身出去了。
片刻,九良穿着他们第一次在广德楼相见时穿的墨绿色大褂进场,又整了整衣领和袖口。
这样的九良,近在咫尺,徐泽木有想哭的冲动,有抱他的冲动,都狠狠地忍住了。
九良拿起三弦,在木凳上坐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观众请就坐”。
徐泽木没有坐在另一个凳子上,而是直接坐在距离九良两米的地上,杨百万则乖巧地蹭到九良腿边。
九良说“地上凉”
徐泽木没动,九良没办法,又不好直接上手,只能无奈的指下凳子,“把垫子放地上”。
空旷的琴室就只有九良的唱和弦哥的音。
徐泽木目不转睛地看着周九良,舍不得错过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虽然不懂,但是,每一个音都敲在徐泽木的心上,让人沉醉其中。
九良就那么自顾的唱着,一曲接一曲,没有报幕,没有言语。
木木就那么安静的听着,一曲接一曲,没有言语,没有掌声。
仿佛他们二人自成一个世界,虽无语传情,却痴心相望;仿佛时间流逝从来与他们无关,虽身处凡尘,却岁月静好。
直到一声狗叫,让两人重回俗世。
“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吗?”九良问。
“汪汪汪”杨百万率先发言,我要,精神食粮不是饭呀,我要大骨头、大骨头汤。
“我不想吃、也不想喝”就想这样看着你,后半句,徐泽木放在心里默默地说。
“糟了,我刚刚怎么忘记录音了”徐泽木懊悔不已。
“没关系,我有以前录的,你要吗”九良问。
“可以吗?”
“可以”
看着徐泽木犹豫,九良知道她的心思,主动说“我们加个微信,我发给你”。
“你不怕我用你的微信换钱吗?”徐泽木问
“哈哈哈,可害怕了,那不加了吧”九良笑说。
九良这么一说,徐泽木反倒安心了,坚定地说“加”。
互加微信,互道晚安!
徐泽木距离自己的角儿更近了一步,周九良距离自己的捧哏也更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