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楼主,怎么样?”
焦急的传音,甲子捏了捏脸,努力让自己的脸看起来不那么的怪异。
南宫嫣然无语的看了眼甲子,维持着一副乐颠颠的小姑娘形象,蹦蹦跳跳的远离了擂台。
只是脑海中的传音却没那么快乐了,满满的无奈和阴沉。
“有蛊虫,在台上的血液中,加快速度出城。”
甲子心中一凛,面上却没什么变化。
两人在街道上绕了几圈,买了些零零散散的东西,终于摆脱了身后的跟踪者。
两人迅速出城。
“楼主,是什么……”
甲子开口,只是话没说完便被南宫嫣然截断了。
南宫嫣然一手划破甲子的胳膊,仔细的查看起来,一手握成拳头垂在身侧,“先让我看看。”
“应该没事,我上台时避着那些血迹呢。”
南宫嫣然紧锁的眉头微松,点点头,“真没想到你这个破习惯倒是救了你一次。”
有点洁癖的甲子勉强一笑,“楼主,您怎么样?”
南宫嫣然伸出左手,展开的掌心中两只米粒大小的虫子挣扎着四肢,只是却没有能挪动的了一步。
“这是……”
因为南宫嫣然曾经大肆的收集关于蛊虫的文献、古籍,以至于血雀楼的一众杀手们对这些都或多或少的有点了解。
只是……
甲子望着这‘小巧’的蛊虫,实在不知这有什么功效。
南宫嫣然低头看了看,摇摇头,她也没见过。
“先收着吧。”
“楼主,要不要属下回去抓个人来看看。”
南宫嫣然摇头,“那黑袍人不对,绝对是我认识的人。”
甲子一顿,点了点头。
那黑袍人的表现并没有刻意隐瞒,很像是不以为然,但却更像这人的故意试探。
“那我们赶回去让六哥看看?”
南宫嫣然回头望向血戮城的方向,半响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个瓷瓶,将里面的药丸扔给甲子,将手中的一只蛊虫放了进去。
“送回去,之后找个地方等我。”
甲子一愣,转而脸色一变,“楼主!”
“少废话!按我说的办!”
“楼主,不行,您……”
“这是命令!”
“……”甲子张了张嘴,最后重重的叹气,双腿一弯,跪在了地上,“是,属下遵命。”
衣带飘过,轻拂上脸颊,南宫嫣然身影一动,人已经消失在了甲子的视野中。
南宫嫣然赶回血戮城,直接翻身跃上一棵参天的树上。
南宫嫣然透过枝叶向着城中望去,隐隐约约间可以看见,血戮城的街道很是安静。
没什么异样,因为城主竞比,几乎全城的人都去看了热闹。
南宫嫣然抿了抿唇,从树干的后边翻出了一个包裹。
这是她和甲子在进血戮城之前就提前藏好的,里面都是些衣物和易容的东西。
南宫嫣然指尖在这些衣物上划过,最终拿了件男子的灰色短打换上。
这时城内有了些异动。
南宫嫣然向下望去,一个商队在进城,几人晃晃悠悠的出城,不知是不是无意中碰到了一起,双方争执起来。
距离太远,听不见声音。
南宫嫣然只能看见出城的人好像先动了手,但没法几下,双方又停了下来,最后各自散开了。
南宫嫣然靠坐在树上盯着血戮城,太阳渐渐西沉,天边的云霞染上了如火的红色,外出的人陆陆续续的返回血戮城,人不多,却都染着风尘。
南宫嫣然跳下树,慢慢的接近回城的人中,压低的声音带着男子的浑厚,“回来了,本来还想今儿看看竞比呢,唉,又没看成热闹,也不知道那金铭赢了没,老子还压了他一百两银子呢。”
“你也压了金铭?”一人开口。
“嗯,老哥也是?”
“是啊……”这人一顿,看向前边,“这又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慢?”
进城的队伍已经排成了一串,竟是半天也挪不了几步路。
南宫嫣然敛了敛眉眼,很是茫然的摇头。
有人接话,“检查身份铭牌呢,听说是那个突然出现的人下得命令。”
“铭牌?鬼知道扔哪去了。”一人啐了一口。
又是一人不满,“突然出现的人?你是说那个藏头露尾的家伙?”
南宫嫣然微垂下头,跟着这群忿忿不平的人向着城门口接近。
“身份牌拿出来,快点。”守城的官兵催促。
“呸!”一个大汉被拦住,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哪有什么身份铭牌,老子早几百年就不知道扔哪去了!”
一人斜插过来,一个指头便抵住了大汉踢出的脚,这人冷哼一声,缓缓的吐出两个字,“带走。”
大汉被人带走,这人看向之后的人,平淡的面容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都给大爷守规矩,听到没?”
刚刚还聊的欢的一群人安静下来。
南宫嫣然看了看突然出现的男人,默不作声的听着旁边压低了声音的讨论。
原来这人竟是从天雀城那边过来的。
“身份牌!”
“身份牌!”
“身……”
一个一个人被拦下,掏出令牌的被放行,没有的都不知被带去了那里。
终于轮到了南宫嫣然,南宫嫣然面无表情的掏出一枚褐色的牌子。
守城的官兵仔细看了看,又问了几个问题,南宫嫣然终于再度进了血戮城。
数十道探究的视线射来,南宫嫣然面色不变,随意的向四周望了望,便向着一个方向走去,“老哥,小弟去给媳妇买些糖糕,走了啊。”
“欸欸,回见。”
“回见。”
监视的视线少了几道,南宫嫣然眸色一冷,绕着街道转了起来。
晚霞逐渐失去了色彩,月亮升空,月光下,血戮城的街道好像泛着丝丝的血气。
南宫嫣然从树后走出,灰色的短打已经不在,南宫嫣然看了看一丈多高的围墙,微微勾起唇角,一个纵身跳了上去。
南宫嫣然离开的地方,灌木被压的有些变形,在月色中隐隐可见几许些微的青光。
“一路走好。”南宫嫣然轻语,视线从那抹青光中回转。
那是一个人,一个在这城主府中当差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