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殿的地牢没有一般地牢那么阴森,看起来也还算干净。
洛书到时,黑衣人早已经被绑在了刑架上。
“怎么样了?”洛书拍了拍看守着牢房的侍卫。
侍卫一惊,连忙行礼,“太孙殿下!”
洛书冷冷的扫向侍卫。
这神态……
侍卫立即明白弄错了人,心中有些诧异,人却有些颤抖的垂下了头,“二皇孙殿下。”
“开门。”
“是,是。”
牢门打开,洛书走进牢房,刚刚侍卫的那一声已经惊动了房内的几人,几人连忙行礼,“二皇孙殿下。”
“怎么样了?”洛书四下看了看,随意的拿起一块烙铁走向低垂着头的蒙面人。
这时的蒙面人已经露出了本来的模样,普普通通的样子没什么特别。
负责人上前,有些犹豫的看了眼洛书,声音迟疑,“他们体内没有中蛊的痕迹,不过功夫的确如永安王妃所说,是速成的。”
负责人想了想,将蒙面人们的供词递给了洛书。
“他们是东雀江湖中人,天赋一般,为了一部功法才会潜入武神山的。”
负责人说着,洛书也将手上的供词看了一遍,洛书沉吟了片刻,一抬手,手上的烙铁就已经落在了眼前昏迷着的男人身上。
皮肉被烧焦的味道传来,男人痛嚎一声,惊恐的摇头,“你们放了我吧,知道的我都说了啊,我们真的只是想要那功法的下部。”
男人哭嚎着哀求,洛书漫不经心的听完,手中的纸张又翻到了了记载着男子所说功法的那页上。
洛书试着在体内运转了一下,脸色变了变,将东西扔给负责人,“抄一份给我。”
“这……”负责人迟疑。
洛书斜眼看去,“有什么问题。”
“……”
“是,殿下。”
二皇孙自从被找回后有多受陛下的宠爱,文武百官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负责人见洛书冷下脸来,根本不敢在反对,连连点头应了下来,就让人再去誊写一份。
洛书这才再度将视线移回到男子身边,动了动还贴在男子肉上的烙铁,男子瞬间又惨叫出声。
洛书皱了皱眉,停下动作,“你练了多久?”
“啊?”男子痛的脑袋发懵,愣了半响才颤颤巍巍的回答,“半、半年。”
“原来是做什么的?”
“啊,打……打抱不平,行侠仗义。”
洛书看向男子,“是么,什么时候认识的……嗯,那个神秘人的。”
洛书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大部分都是供词上写了的,但偶尔也穿插了一些别的问题。
男子虚弱的回答着,只是每次意识在即将涣散时,洛书的烙铁便毫不留情的烫了上去,男子哀嚎。
不知过了多久,烙铁上的温度渐渐消退,男子也终是昏了过去。
洛书又看了眼男子,将烙铁扔回炭炉,拿过那份功法,头也不回的离开地牢。
牢中的几个侍卫连忙后退,直到洛书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地牢中,几人对视一眼,才发觉他们的衣裳竟已经都被汗湿。
洛书刚刚问话的模样简直让他们毛骨悚然。
……
“楼主,殿下送了消息过来。”
南宫嫣然接过信件,看了看天色,无语道:“他这是一夜没睡?”
将信看完,南宫嫣然眉头蹙起。
“楼主,什么情况。”
南宫嫣然将信件递了过去,“诺,你自己看吧。”
离恕接过,信很厚,看来洛书是几乎将供词和他们的问答以及男子的反应都写了下来了。
离恕来来回回看了几遍,终是摇头,“不像是有什么问题的,难道真的是东雀那边的小动作。”
离恕很迟疑。
虽然看着没有问题,但他却总是感觉怪怪的,离恕的眉头不禁也皱了起来。
“太规整了。”南宫嫣然突然开口。
离恕眼前一亮,笼罩在眼前的迷雾仿佛瞬间被剥丝抽茧了开来。
的确,回答的就像是事先已经演练好了的内容。
“杨悦离和郑婉茹那边有什么消息?”南宫嫣然又问。
离恕看向离杀。
坐在一边还打着盹的离杀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了看两人,慢慢开口,“皇后去了清心殿,具体说了什么我们的人进不去,只是知道一刻钟左右,皇帝便让德武公公备了马车,如今帝后两人正带着太医往这武神山来。”
南宫嫣然摸了摸下巴,“她直接就去找了皇帝,我之前让影杀阁注意的那人呢有动静么?”
“您说的是那‘大人’么?”离杀摇了摇头,“他就一直是当值、沐休,完全和宫中的其他侍卫一个样子。”
南宫嫣然皱了皱眉,“郑婉茹呢?”
“她……”离杀坐直了身体,“她有些不对劲,本来她从被您割了舌头后就一直待在郑府的,只是昨日那郑婉茹却离开了郑府。”
南宫嫣然看着离杀。
离杀轻叹口气,“我们的人被缠住了,那郑婉茹不知道哪去了,他们现在还在找。”
南宫嫣然垂眸思索,半响,摇摇头,太费脑子了,这种事果然不适合她。
“算了,不想了,让我们的人小心些,最近少一个人走动。”南宫嫣然看了眼天色,“走吧,到时辰了。”
第二日的祭天就快到了时辰。
三人收拾了一番,离开了小院。
他们到时,祭台四周已经围了不少的人,三人不引人注意的找了个角落站着。
四周都是聚在一起小声讨论着的大臣。
“明安将军,你们过来了啊。”那齐大人自来熟般又凑了过来,闪闪发光的眸子不断的在离杀、离恕的脸上徘徊,嘴里当然也没有忘了抱怨,“昨儿休息的怎么样,唉,下官几乎一宿没睡,生怕那帮子东雀死士在杀过来。”
齐大人滔滔不绝的说着。
离杀好奇的凑过去,“怎么就确定是东雀的了?”
齐大人神秘兮兮的挑挑眉,同样将脑袋凑了过去,“小兄弟你不知道,昨儿明安将军给我的那人身上有个刺青,那图案,我曾经在东雀见过。”
“哦,哪见过?”离恕也来了兴趣,这玩意,洛书的信上可没有写,看来不是常见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