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别人要考试利用他们的教室,有的聪明的竟然想到把书搬到老师的办公室里,有的多的没办法一次弄去又没有大包,正惆怅间,蜻蜓不知从楼下哪里找来了一条大麻袋,于是乎,几个男生把书全塞进去了,然后见蜻蜓在边上悠闲地看着沙眼与天意一人抬一头吃力地向办公室挪移着。
“去了一趟外婆家。”语冰在见到岩儿时本想诉下苦的,因为除了学习实在也没什么其他可以放松一下精神的地方了,“天哪,简直要吓死我了。”
“哦?怎么?是你外婆生病了吗?”岩儿关心地问。
语冰没好气地嗔她,“你外婆才生病了呢。”
岩儿苦笑了一下,“我倒是希望我的外婆还活着,她可疼我了呢,可惜啊——”
语冰才缓和了一下口气,“对不起啊。”
“没事,不知者不为怪嘛。”岩儿收回飘忽的思绪,才想起来重要的事情没有听到,“那你外婆到底怎么了?”
语冰,“也没怎么,就是我一到她那里,她就从大锅里捞出了六个小草鸡蛋,哎,农村人没什么可招待的,在她眼里,这就是贵宾式的礼遇了。”
岩儿不由哈哈大笑,“那你都吃光了?”
语冰,“哪有?带回家让我小弟看到了,他吃了一个,剩下的都被我妈吃了。”
岩儿,“哦,阿姨喜欢吃鸡蛋啊?”
语冰,“也不是,主要是我妈觉得她若不吃就没人会再吃了,农村人都是宁愿撑死也不能饿死。”
当岩儿又开始去撩沙眼的时候,语冰注意到代倾又换了一双新的运动鞋,虽然语冰一时还没分清那鞋的品牌究竟为哪种,但单从款式及那质量上就可简单辨别出那定然是价格不菲,还有那蜻蜓似乎在与他暗中较劲似的,班上就数他俩的鞋换得勤且都高端大气上档次。语冰不由得突然想到了一个词,不觉嘴角开始上扬起来,“孔雀开屏啊这是,他们这是在比美呢。”
婷婷还是喜欢在头发一侧别着个小巧的蝴蝶结,但换的频率倒是不如先前勤快了,也是,当一个女子被众多男子捧在手心的时候,怎么随心怎么好,一旦不用费尽心思去讨好谁,谁都不想把自己打扮成花蝴蝶似的一天飞十八遍吧?况且本就是那么一个清水出芙蓉的人。
想起昨儿个开的那个校会,语冰不由得又开始有种恹恹欲睡的感觉,主题是在讲人要做一个有文化的人,是在知识之上的,跟素质有关,从始至终,语冰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就是,“人是未醒的佛,佛是已醒的人。”还有一个让人能提神的地方,便是看到代倾正襟危坐地在座位上好似神情一直很专注,而且他穿西装的样子真的是酷毙了,也不知他哪里搞来的一条领带,当然他还搭了一双黑色皮鞋,看那样子,那一切都是他精心准备过的,因为不管是衣服还是鞋子在他身上那都是刚刚好的贴身。
无一例外地,他穿得这么隆重当然是报幕员,只是在会议开始与结束的时候他才上去,其余的时间都退在幕后了,所以语冰虽然是困到了极点,但一直不舍得离开,生怕一不小心会议结束了,她就会错过再盯着他看的那一两分钟,时间值千金,在彼时也真真地得到了很好的验证,虽然那个人第二天又会出现在课堂上,只是语冰明白那时他又将换成另外一个人,一个挂着面瘫脸的人,不苟言笑,眼神里弥漫着无尽的让人看不透的冷漠,而在当他报幕的时候则是脸上挂着笑神情安祥,笑容似乎能够温暖全场千把人的心似的,虽然语冰不知那笑容里她能分得多少,是千分之几还是百分之几?即使那笑容不是独属于她一人的,但她只要能感应到也就够了,就像太阳的光芒似的,谁都不能把它独揽进一人怀中,否则只有化为灰烬的危险,语冰不能那么贪心,有些事也不能操之过急。
其实语冰也发现了自己在打盹之余发现岩儿也一直在盯着代倾退去的方向看,确切地说,应该是盯着沙眼看的吧,只是觉得不好意思盯着人家沙眼看反而把目光都齐聚到了代倾身上。但只短短的分把钟,也不足为奇,实在是因为着了西装的代倾在那时成了一颗耀眼的明星。
散场后的岩儿好心情地邀语冰去逛超市,本没觉得有什么需要买的语冰在看到那些摆在格里的透明的水晶果栋时一下舍不得离开了,有的东西也许不需要品尝,只看着就足够诱惑人,让人不由得掏钱把它买下了,反正那些个精灵样的东西一下就把语冰迷住了,最后一上称,服务员瞥了一眼语冰,“56.3”那意思不过是问语冰要还是不要,主要可能还是觉得她一个学生舍得花那么高价买那几口就能吞掉的水质冰心样的东西吗?但语冰避开她的眼神还是果敢地说了一声,“好的。”
回家后语冰小心地把袋子包装打开,那小个儿的果栋几乎把所有的颜色都囊括在内了,肉红的,橙黄的,鲜绿的,嫩黄的,紫色的等等好多种颜色,而且都呈透明状,果肉则是几科涵盖了所有的果子,有葡萄味的,苹果味的,橙子味的,黄桃味的,菠萝味的,梨子味的,味儿也绝对是鲜美可口,语冰开始吃了一个,似乎没有尽兴,然后又再打开来吃了一个,只那一嗅一吸间就觉美不胜收了,再然后,只是看着而舍不得再下口了,语冰其实在看到它们的第一眼就想着她是也要让代倾尝上一尝的,他一定也是爱上这种酸酸甜甜的味道,虽然他是一名男生,可是那又怎样,人的味觉不都是应该差不多的吗?都是吃五谷杂粮的人。
今天语冰一直在寻这样的机会,想趁课间他离开课桌的时候悄悄塞到他的桌肚里,可是好不容易等到他离开了,又发现他的前后左右总有人在替他值守似的,总之她一出现在他桌边,就准会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