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儿的弟弟因着语冰主动要骑自行车而不与他同乘一辆电动车倒显得很是开心,因为不管怎么算,今天是轮到他来骑这自行车了,所以他一听语冰要骑就乐了,“正好,正好,慢点,没人与你抢,到了先等等我们。”
语冰没好气地,“难不成你们俩是准备把电动车推着走的啊,还说我先到等着。”
岩儿头也不回地,“只要是带上他,我还倒是还真的这么想的。”
到了游泳馆里,岩儿的弟弟果真是遵守承诺尽量不再向语冰的脸上泼水了,但也只是尽量,有时也会忍不住来一下然后就很快地游走了,但次数极少,还有一种骚扰方式就是语冰在水面上进行着蛙泳,他就潜在水底里游,让语冰看着也会分心,要不就是在语冰的前头倒着游一面看着语冰一面做着鬼脸,常常让语冰看着也是没心情再向前继续游,而有的时候他也会在自己的周边把水花溅起搞迷魂阵似的让别人看不见他,像是一种雨为着逃生搞的特有的伎俩也或是乌贼一类的作为,而如些倒是干扰了语冰的视线,让她看不清前面的路,也可能是今天吃得太晚,吃完就奔游泳馆太饱的缘故,游起来怎么也不如昨天那么省力气了。所以一遇上点干扰就只好气喘吁吁地停下了。
然后气人的事又发生了,竟然是岩儿的弟弟从脚底里冒出到脸前,问着语冰,“你说那个残疾女是不是比我姐还丑啊?”
“嗯。”语冰也不知这是个圈套,只是知道那个女孩确实长得不怎么样。
谁知岩儿的弟弟转脸就窜到了岩儿的面前,指着语冰,“刚才她还承认那残疾女比你还丑的。”这意思就是说岩儿丑的,之前这家伙也是老会在语冰面前说他姐的坏话,语冰都是费尽心思地避闪过去了,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太累的缘故,竟上了他的圈套,说出的话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以为只是普通的应他一声却是被他给逮着了。
后来游泳池里也只剩下了那一对母女和他们三人了,教练在第二批孩子离岸后也是很快地走掉了,一个救生员穿着黄色的衣服在岸上起始还是盯着水面望,但估计也早已是目光涣散了,因为在语冰上岸后发现那救生员竟是睡着了,倚在一根柱子上,不知他是在坚守着什么,而前台的一服务员则已是端着一碗面条在向嘴里嗅。
“啊,我已闻到饭菜的香味了,好像还真饿了啊。”岩儿拍着自己湿淋淋的肚子,因为那湿了的泳衣还没有换下。
“鬼才信你又饿了呢,我都感觉是刚刚才吃过饭的样子,哪里饿了?”语冰记得早上吃饭的时候应该已是9:30了,虽然此时已近12:00了,但似乎还是没有什么饿意的,但岩儿已是不说话了。
简单的饭后又眯了一觉后,正当语冰打开电脑准备每天必做的任务时,电话嗡嗡地响了起来,像是从卧室里发出来的,语冰很是好奇怎么声音那么小了,但又放心不下走过去一看,果见是电话响了,原来是之前借语冰钱的人让语冰去南面路口等着,当语冰问是什么事的时候,只说是找她有事,据语冰估计也是要还她点人情的,于是匆忙地换了件衣服,拿上手机,又觉不对劲,一手拿钥匙,一手拿着手机有点不太方便,只好把个小包又背上放上手机,因为万一要是一时找不到人还能打个电话联系一下,当语冰匆匆忙忙地赶到那里的时候,正准备掏出手机打电话的时候听见对面朋友已是从一辆中型汽车里探出头来向她打着招呼,语冰于是跑了过去,那朋友坐着的车立马停了下来,朋友快速地从车上搬下一箱草鸡蛋放在地上,语冰抱起,“这多不好意思啊,还让你给我送礼。”
“没事,你不是帮了我的大忙还真情真信任。”那是这回语冰连借条都没让她打,所以她心里是充满着感激的。
只是这个朋友怎么说呢?偏找了个年龄上比她大上一截的二婚,男方还有个男孩,还要帮忙辅导这孩子的作业,可这孩子只怕也不是读书的料,别的都行,包括有混黑社会的征兆,只是一看到书就打起了盹啊,语冰也见过那男孩,其时开车的那司机就是她现任的老公。初始的甜蜜大概后来被琐碎的杂事也磨损得差不多了,两个人至今还没有个共同的孩子,这婚姻能走到什么时候也还是个未知数。
但当这朋友向语冰抱怨的时候,语冰却是什么都不能说,因为一不小心怕就会祸从口出,那男方语冰也是熟人介绍在一起吃过饭的,那应该是一个什么社团活动他也到场了的,虽然彼此并没有什么交集,但也是熟人的熟人,有时这关系也就会近起来但同时也就会复杂起来,让语冰说话也不得不小心了。突然又想起沈从文,情诗写得最美,却把婚姻生活过成了一地鸡毛。况且这朋友似乎自结婚以来一直在过别人家的生活。
难道这也是婚姻真实的面目?为什么许多相爱的人在结婚后反而选择了离婚,不是比婚前就分手了更来得残忍吗?而况中间还常常有了无辜的孩子,语冰就亲眼见过有的夫妻不和而把气撒在小孩的身上的,可是那孩子除了哭还能改变什么?为什么不忍忍再等等,等等孩子长大的呢?每个人的心都有最柔软的一面,但如果被不幸不停地敲打,久而久之,也会变得坚硬起来,总有一天也会如城堡,坚不可摧的,只是在这一天没到来之前,许多人并不明白那“忍字头上一把刀”真实的意思。而这一点,语冰却是从母亲那里深切地感受到了。
“今晚去买奶茶吧?”岩儿突然叫道,“你不知道吧?那家黑店里这两张券只能买饮品,只是不知道还是不是半价的说法,还是直接抵现,黑店黑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