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他这一车破烂加上这个破三轮车也不够人家一个轮胎的,可老头却还悠闲自在地转头就坐在石头上眼睛茫然地望着路人,那没有聚焦的眼睛在别人看来又像是在思考人生,而不远处的路上那已经被踏碎了的玻璃渣似乎与他全然无关,那稍微大一点的一块也许被哪个好心人拾到了路边比较隐蔽的地方。
“瞅瞅,就这天天还路查的,一些拉着山土或是黄砂、石子的如果有遗落的都会受到处罚,这掉了玻璃渣的岂不是应该受到更加严重的处罚么?”
“呵,那得看这行为是谁干出来的了,就这高龄老儿,谁敢动?如果不被赖上要被带回家养老就阿弥陀佛了吧?说不定他的家长正期望着有这样的好事呢。”
“他的家人?岂不还是因为儿女不争气,才要他这个年纪了还要出来收点破烂祸害着人?”
很快地,那一堆玻璃被来往车辆左沾去一块右带走一块地慢慢地不用打扫也就会失去了踪迹的,总之等语冰与岩儿再次踏上那条道回来的时候,竟然把那前一晚发生的事给忘了,也不见路上有什么阻人前进的障碍物了,更不见了那收破烂的老头儿,真不知他又到了哪里去“害”人了,要到中秋了,是不是他也想赶在节前多挣一些改善一下自家或是自身的生活,不知道他的老伴儿是否还在,若在,也许还能吃上口热饭,生活不至于太凄凉。
今儿个下午两节课后就放学了,而明天是可以一整天不用上课了的,只因明天已是正儿八经的中秋节了,语冰在上体育课的时候,突然遇到了现已分到了十五班的竭诚,这个一向不怎么与语冰搭话的女孩竟然语气平静地告诉了语冰一个极为惊人的消息,那就是原来天意与沙眼能分在原班级,那确实是电脑随机分配的,只是矿哥与另一男生加上班长却是已经被分到了别的班级又被班主任调走的,譬如那班长就原来是竭诚那班的,这样让竭诚的心里如何能平静?所以在遇到了也没能进原班级的语冰时可谓是找到了突破口,定要来个一吐为快了,她还说原班主任其实是还想再调动几个的,只是别的老师开始有了意见,不允许他这样,最后他才作罢,看来这事搞得轰动还不小,据猜测这每一个被调动的学生后面都有着一个经济链,毕竟他要的是差生而不是成绩好的,老师们也不是傻子,这要的是好生还可以说是为着以后发展之说,而差生则必然是与“好处”脱不了干系了,毕竟这些个学生与他并无血亲,也不是沾亲带故的,而成人的世界本来就是心计较多,也难免会有人这么猜测,就像地方上有时出台的政令难以达到通行一样的艰难。
“这也不怕引起民愤啊?”同样没能进原班级而且注定进不了原班级的岩儿慨叹道,“我一开始就觉得班长说那话有猫腻,果真不假。”
而后面那些成绩平平的学生更是不关心此类事情了,反正在他们看来,去哪个班级都一样,都一样地有位子呆,有老师教,而且在一个学校,这个老师与那个老师,政绩如何,其实又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教得再好,他们也还是那种晃中等或是偏下的成绩,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们耿耿于怀的,也就是现时下的大多数有时被人骂作泛泛之辈的。
当竭诚很快回归她所在的班级队伍里后,语冰从盒子里掏出了自己从家里带的羽毛球,与另一个“不幸”又与她在同一个班级的原班女同学打了起来,只可惜那女生实在想不到球技竟然比自己还差,当另一个女生上场的时候,才稍见有了点感觉,转头她又被通知门口有她的快递去门卫那里去领她的快递去了,真是一堂有些让人扫兴的体育课,只看见别人兴高彩烈地操场上不停地追逐,像是青春释放泼出去的水一样,到处肆意地漫溢而一发不可收。
“哈哈,来啊来啊。”青天倒是很快与新的男生打成了一片,在篮球场上肆意地大叫着并向同伴得意地招着手,那意思无疑是在挑衅。
今天不见了班主任再来找语冰的茬,语冰不觉想到了当时的情景又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记得当时班主任说她写作业表情丰富的时候,语冰当时其实心里是想这样反驳的,“我就表情丰富怎么了,我会演戏啊,我幼儿园的时候在演白雪公主时那里面的角色几乎全被我演了一遍,怎么了?不好吗?人不是就应该这样灵活的吗?”若是真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估计老师不被气得吐血就是语冰要被状告到教务处,不过这种事情由于学生是在学校求学而老师则是在学校任教的,吃亏的往往是学生,被处理的也只能多是学生,本身学生就属于弱性群体,而家长们即使有点手腕在社会上有点能力的,对此也往往是鞭长莫及的,所以为了息事宁人,学生首先就得装成极虔诚的样子,只望不引起什么事端向着平和的方向发展,而且好的学生自然也知道自己去学校是去学习的,不为着去挑起事端闹到最后把自己送进看守所的。
青天与明星他们还在争来夺去地抢那一个谁也不属于的球,语冰真搞不明白那一个球有什么好抢来抢去的,抢到手了又不能只是抱着还得立马给投出去,进篮框了就引得一阵喝彩,不进则是像瞬时天要踏了的一般再拼死进行下一轮的追逐,如此往复,最后那球也还是原来的模样,人却累得都出了一身臭汗,进教室都遭到周边人的嫌弃。
岩儿有时也会问,“唉,你们班最帅的还是原来咱班那明星吗?”
“是啊,帅又如何?”语冰的意思是反正成绩不好,自己无论如何对他也是提不起半点兴趣的,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