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笨蛋,你最应该保护好的是你自己。”初生既感动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无论怎么看都是她的处境比较危险吧,这小丫头心里竟然还在想着他。
“因为我有你保护呀。”阮绵绵双手圈上初生的脖子,笑着说道。
“真拿你没办法。”初生敲了敲阮绵绵的头。
而在皇室中,杜飞镜再一次回到发生爆炸的现场调查。
明明之前一直都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这一次杜飞镜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尾指指甲盖大小的漓铁碎片。
“这是...漓铁的碎片?”杜飞镜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手中的漓铁碎片。
“奇怪,之前为什么都没有发现?”跟在身后的白澌又搜索了一下周围的地面,还是一样的干净。
“这么一小片,还在角落里,会忽略也很正常。而且,犯人肯定清理过现场,不过他也漏了这一小片。”杜飞镜倒没有过多的怀疑,毕竟这是几天来第一次有突破性的线索。
“有漓铁的话,应该就是黑漓圣教了吧。”白澌看了一眼杜飞镜因为发现线索而发亮的眼睛,没有说出自己的疑虑,反正就算是陷害也好,那也只是陷害二皇室而已,至于真相是怎么样的,有人会在意吗?
“可是,二皇室为什么要袭击龙院,难道失踪的灵兽里面有他们特别想要的吗?”杜飞镜收起漓铁碎片,拉着白澌回到自己的房间才分析刚才找到的线索。
将所有失踪灵兽的资料放在桌面上,可是无论是哪一只都看不出来有让二皇室冒这么大风险的必要。
因为这些灵兽的亲属,除了烜的妹妹之外,其余的都已经和二皇室的人签订契约了。按照规定,他们如果想要这些灵兽只需要向龙院提出申请就可以了,龙院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难道...他们想要的其实是烜的妹妹!?”杜飞镜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可能了。
“距离龙院候选人的选拔日还有半年,他们竟然现在就已经下手了吗?”一想到二皇室可能是在针对杜离,杜飞镜的心就没法平静下来。
白澌凝视着烜的妹妹的资料,脑子在高速运转着:如果这件事的犯人真的是黑漓圣教,也就是二皇室的话,那这个解释是目前看起来最合理的解释了。可是,还是有哪里说不通。
用杜离契约灵兽的妹妹去威胁杜离?难道二皇室认为杜离会因为一只契约灵兽放弃候选人的位置吗?就算杜离现在表现得比以往更重情义了,但怎么想也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吧。
可是,失去冷静的杜飞镜已经认定这件事就是二皇室针对杜离所做的了。
“无论怎么说,要先找到烜的妹妹。他们应该不会藏在皇室的地盘里,如果有黑漓圣教驻地的线索就好了。”
杜飞镜的这个想法也原封不动地传到了初生的脑海里,也传到了枢漓的脑子里。
“那个漓铁碎片...什么时候放的?”枢漓自然是不怕杜飞镜找上门的,但他不能理解为什么现场会出现漓铁的碎片。
明明当时他已经清理得很干净了,而且他自己随身携带的令牌也丝毫没有破损,那片漓铁,如果不是有人陷害(虽然也说不上陷害,本来就是他们做的),那就是教主故意让人放的。
可如果是教主的意思,为什么事先不与他说?难道,因为那个女人的事情,教主已经对他失去信任了吗?
就在枢漓产生了巨大的恐慌感的时候,初生的声音在他脑里响了起来。
“好像有人不知死活挑衅黑漓圣教,去查清楚是谁,不要打草惊蛇。”
初生毫无感情波动的话毫无疑问给恐慌中的枢漓吃了一颗强心丸,这么重要的事情还能交给他,证明他在教主心里的地位还没有动摇。
另一边,初生的神情却是少有的凝重。
漓铁是他让金积玉放进去的,根本用不着调查。他之所以那样说只是为了稳住枢漓,以防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那只狐狸崇拜他,崇拜到被他揍了也只会更加吹捧他的力量,明明城府那么深,在某些方面却是意外的单纯和一根筋。就是这样才让他担心,一根筋的哪天断了筋,做出来的事情根本不是常理能够理解的。
初生将他看到的事都和阮绵绵说了,包括他安抚枢漓说的那些话也一字不差地复述给了阮绵绵。因为阮绵绵现在可是教主夫人了啊,如果他再瞒着她的话,她可是会生气的。
“某种程度上,公主的推理距离真相其实还蛮近的。但是,烜的妹妹现在在虎阵营是吧?也就是说无论怎么找也找不到呢。”虽然她讨厌皇室,但是阮绵绵却不讨厌杜飞镜,甚至还为她感到有些惋惜。
要说为什么,大概就是公主除了喜欢捉弄她,但在关键时刻却总是会以维护皇室尊严为由替她解围;虽然对她的态度冷淡恶劣,但比起那些笑面虎来说,公主从来都没有做过卑劣之事;而且在塔里,为了大局,竟然能够放下身段和成见选择和她合作。
如果不是因为立场对立,她也不想和杜飞镜作对。
“就让她找吧。这样她也无暇顾及其他事情了吧。而且,在寻找过程遇到的麻烦,也会被她算在二皇室头上吧。”初生一边梳着阮绵绵的头发,一边说道。
“说起来,他们没有将我恢复灵力的事情告诉杜宇钦,还真是有些意外呢。竟然连杜离都帮我隐瞒了,他不是在心魔的控制之下吗?他又想做些什么?”
“他啊...”初生停顿了一下,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开口说道:“在塔里通过了辰层之后,就一直是他本来的灵魂在控制身体。原因嘛...是心魔看自己的行为得不到半分威望,和杜离做了交易。让杜离登上最高的权力位,这就是心魔把身体的控制权交出来的前提。”
阮绵绵愣了愣,正常的杜离吗?“难怪...那个时候还帮我们解围。如果是心魔的话,大概会大吵大闹要把我们抓回去吧。不过,说到底,他的心魔为什么要针对我们呢?这会让杜离感到痛苦吗?”
初生看到阮绵绵听到杜离恢复正常了只不过是愣了愣,随机又开始了冷静的分析,心里多少有些讶异。虽然他绝对相信阮绵绵不会移情别恋,但如果阮绵绵对杜离恢复正常表现激动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喜欢的人被自己亲手伤害,看着喜欢的人被自己越推越远,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换了谁都会觉得痛苦的吧。”初生叹了口气,停下了梳头的动作,沉声说道。
“哎?”阮绵绵惊讶地抬头看着初生的眼睛,确认他并没有在开玩笑。
虽然并不想承认,一直在找个各种理由否认,但作为触发杜离心魔的始作俑者,虽然也许杜离真的是被天神庇佑,蛊虫在他体内无法存活,但他也一直有派人在监视杜离的状况。
“在认识你之前,我有派人去监视杜离,从监视者的反馈来看,他对一个羊生肖的侍女特别照顾,不仅每天都会给她带各种各样精致的糕点,还会在暗中惩罚为难那个侍女的人,好几次那个侍女被人陷害都是他在背后解围。这样的特别照顾,如果不是喜欢,难道你以为真的只是因为他本性温柔吗?”
初生将他收集到的情报缓缓道来,他也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决定告诉阮绵绵,瞞得越多只会让知情者掌握更多的把柄用来挑拨他和绵绵的感情。
与其日后面对绵绵的质问哑口无言,倒不如现在趁着绵绵心情好,来个坦白从宽。
“可,可是...”阮绵绵一时间接受不能,说杜离喜欢她什么的,她真的以为杜离就是那样温柔的人,毕竟那个时候的他对所有人都是那样温柔的,对自己的妹妹的杜飞镜更是各种宠溺,如果不是后来杜离变化太大,说杜离喜欢杜飞镜,她觉得可信度更高一些。
“所以他帮我们解围以及隐瞒你恢复灵力的事情,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吧。”
“那个,也许只是单纯的愧疚也说不定啊。公主也没有说出来不是吗?”要让阮绵绵接受杜离喜欢她的这件事一时半会是不可能的了。
“嘛,如果他一直能够掌握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有一天他就会忍不住了吧。”初生也没有纠结在这个话题之上,他又没有义务帮助自己的情敌,他只是坦白他做过的事情而已。
“忍不住?忍不住什么?”
初生笑笑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杜离现在在查的那件事,他没能向阮绵绵坦白,只有那件事让他感觉非常的不安,感觉告诉他绝对不能让阮绵绵知道。
阮绵绵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有追问,她也不是很想追究下去,杜离喜不喜欢她,都和她没关系了。毕竟,立场的对立注定了他们的对立。
“啊,你能看见公主看到的东西,知道公主的想法是吗?”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的阮绵绵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移了话题。
“嗯,没错。”初生如实地回答道。
“那,那她洗澡的时候你不都看到了吗!?”阮绵绵突然跳起来使劲抓着初生的脸往两边拉。
“唔...”本来想要想要安抚阮绵绵的初生看到阮绵绵有些涨红吃醋的小脸却突然想要逗逗她了。“如果想看的话,是可以看到的哦。”
“不行不行不行!不准看不准看!”阮绵绵挠着初生,气鼓鼓的小脸,气急了的眼泪在眼角挂着。
“好好好,不看不看。”看到阮绵绵这样子,初生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戳中了一样,只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地疼爱一番。
其实蛊虫的真正作用是读取记忆,如果无时无刻都能看见和听见下蛊对象的日常生活也是很烦恼的一件事情。虽然在筛选的时候,可能会有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从眼前一闪而过,不过,看不清的话应该不算吧。
“三哥哥!你看,我们发现了这个东西。”想到二皇室可能是在针对杜离之后,杜飞镜马上就找到了杜离。
而此时的杜离正在三皇室的藏书阁里查找可能和当年阮氏一族相关的信息。
“你怀疑这一切都是二皇室为了妨碍我而做的吗?”看到杜飞镜手上指甲盖大小的漓铁,杜离一下子就猜出杜飞镜的意思了。
“啊?嗯。难道不是吗?”杜飞镜愣了愣,虽然知道自己的三哥哥很厉害,但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想说的话就一下子都被杜离说完了。
“关于这个,先持保留意见吧。我不认为二皇室大费周章只是为了掳走烜的妹妹,以他们对待灵兽的手段应该不会觉得我会为了一只灵兽放弃候选人的位置。只是,既然牵扯到黑漓圣教,无论是他们做的还是被栽赃的,也许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也说不定。”杜离一边快速翻阅着藏书阁的藏书,一边给杜飞镜解释道。
“不过,找到烜的妹妹确实也有必要。就连烜也没有联系到他的妹妹,只能感觉到她在很远的地方,如果能够找到她的话,也许这件事就会有眉目了。”虽然说着要查阮氏一族的事情,但杜离也不是对灵兽失踪这件事情就不管了,毕竟失踪的灵兽里还有烜的妹妹。
作为主人的他,作为皇子的他,于情于理都不能撒手不管。
听着杜离的分析,杜飞镜看着杜离严肃认真的侧脸,看得呆了,这就是她心悦的三哥哥。金色的短发在透过藏书阁的细碎阳光下闪闪发亮,就连身上都镀了一层金色。
白澌沉默地跟在杜飞镜身后,不用看他也知道公主肯定又在犯花痴了。虽然他也承认,恢复“正常”的杜离确实很耀眼,这才是一个皇子真正的样子,但他果然还是会不爽啊。
不过,杜离之前的样子又是怎么回事?
白澌皱了皱眉,感觉不是那么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