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手术？
冷家旧宅
恸哭后的顾妍溪终究回归了平静。
雪，似乎没有一丝一丝要离去的意思。窗外阳光普照着大地，然，冰雪依旧蔓延着。树梢上初露凝冰，生命力顽强的绿叶换上了一身白衣。秃顶的树杈如盛开了一朵朵的白花般，耀眼、夺目。
这是美的，美的纯洁、美的无暇。
这是丑的，丑得用自己吞没了别人。
这是好的，好在它将美好留给有心看风景的人。
这也是坏的，坏在它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
冰雪过后，便是勃勃生机的春天。可是，有些人，能等到这样的春吗？
屋内的女人双目早已红肿，泪水已然枯竭，该感叹美好的日子总是过得太快，还是、该后悔以前没有好好珍惜？也许一场真正的冰雪在不知不觉间早就形成，爆不爆发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惐~，该动手了。让炎、准备吧！”顾妍溪颤抖着说道，也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下唇被自己咬出了点点血迹。
冷惐放开了顾妍溪，抬头看着墙上泛黄的照片上那个笑的灿烂的男孩。垂手拿出了一根香烟，点燃后重重的吸了一口，吐出了残烟。另一只手紧握成了拳头与。有些惆怅、有些不甘。
随即，冷惐拿起了早已准备好的电话打通了炎的号码。
“炎，我们、决定了，开始吧。”冷惐艰难的说完了这句话，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很是萧条。
但，接下来炎却说：
“惐~，最佳手术时间是一个星期后。”炎的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般重重的落在了冷惐和顾溪妍的心上、
“不是说有一个月吗？”顾妍溪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了。
“是，但那是之前，上次轩昏倒我抽了他的血样。他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所以最好就是一个星期后能动手术。如果是一个月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手术的成功几率会减少百分之三十。”炎的语气很平淡。
“怎么会？怎么会？”顾妍溪捂着嘴喃喃道，本已干涸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不知是为梓童还是、为冷言轩。
“你、去准备吧。”这句话他仿佛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说出来的一样。说完也不等炎开口，冷惐挂了电话。就好像，怕自己会改变注意一样。
“不、不可以~，怎么可以？”看着冷惐挂了电话，顾妍溪下意识的就要去抢。只是她刚出手便被冷惐禁锢在了怀里。
“够了，妍溪，真的够了。我们不能贪心，两个只能选一个啊——。”冷惐大声说道。
“可是，梓、梓童她……，她是无辜的啊。凭什么我们一句话就决定了她的生命啊？最起码，最起码让她再多看看这个世界、也好啊~。呜呜~~。”顾妍溪在冷惐的怀里挣扎着，似乎没有放弃去抢那个电话的意思。
“妍溪，别这样——。”冷惐抓住了她摇动的双臂，重重的摇了一下吼道。“你知道轩手术的成功率是多少吗？百分之七十，百分之七十你知道吗？如果一个月后再动手术的话就只有百分之四十了啊~，到时候弄不好的话两个孩子都会没命的，你知不知道啊——。如果可以不以别人的性命为前提的话，我也不想牺牲梓童的。”冷惐用生命在嘶吼着，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宣泄自己的压抑。
听完冷惐这番话，顾溪妍两眼空洞的看着他，情绪倒是稳定了不少。
眼见顾妍溪没有再闹，冷惐才轻声道：
“我也喜欢梓童这孩子，我也舍不得她！你的不忍和心疼我都懂！虽然我和她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我看到了她对每一个人的用心，还有她那份难能可贵的朴实。假如、假如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让这样一个女孩离开这个世界。”冷惐惆怅的道。只一会，又有些无可奈何的说：
“那年你离开轩，不就是为了轩吗？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说完，冷惐整个人看起来像一下老了几十岁那般、苍凉、凄悲。
“惐~，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顾妍溪哽咽的说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冷惐将顾妍溪拥入怀中柔声道。
“对不起，是我太没用，才会让你承受那么多。”冷惐附在顾妍溪耳边愧疚的说道。
“不，不是的，是我自己，都是我~。”顾妍溪呜咽道。
“别想太多，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冷惐轻轻的说道。
但，也许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他们挂掉电话的那一刻，电话那头的炎像松了一口气般的笑了，那抹笑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就好像、好像有什么让他觉得痛快的事即将发生一样。
·海边·
“洛、寒，这一次你们做的很好。”一个女人背对着身后两个带着假面的男人道。
“嗯，只要计划能继续下去，就行。”叫‘洛’的男人握紧双手回应道。
一边的寒则面无表情的听着，眸光里隐隐的有些不忍。
“哈哈哈~。”女人肆意的笑了。“是啊！我们的计划就要成功了呢。只要、莫梓童一死，你就完成复仇了。”
“是的！只要她死了！”男人恨恨的说道。
“主上，非要如此么？”一直不开口的‘寒’，终究是忍不住说道。
“寒！”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微微的愠怒。“我教过你的，做人不能心慈手软，你忘了你小时候的那场事故了吗？你忘了他们都是如何冷眼旁观的吗？”
寒闭上眼，艰难的答道：“是！”
但，他的心里是不忍的，甚至他会认为，现在的他和小时候那些差点害死他的人有什么区别？可是一想到眼前的女人这些年为自己做的事，又觉得错一次就错一次吧。
也许寒并不知道，未来的某一天他会为自己如今的将错就错而悔恨不已。当然，那是未来！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女人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寒和洛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