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宅
一夜无眠的梓童早早的就收好书包,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来到了大厅。本以为能看到冷惐和冷言轩的,可是餐桌边那两个空荡荡位置,让梓童不禁有些失落了。
在厨房里忙活的张嫂听见梓童的脚步声时已然探出了头,看着梓童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的失落,张嫂不禁开口道:“梓童啊,待会去学校就能看到少爷了哈。”
梓童点点头,笑着“嗯!”了一声。只是她忽然间有些害怕,怕等一下冷言轩会不在学校。这样的情绪多久没出现过了?大概是在母亲离开之后吧。不过、最近自己的情绪好像丰富得、很可怕。
张嫂见梓童只是‘嗯’了一声,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看出了张嫂的‘无措’,梓童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道:
“张嫂,我饿了。”语毕,还眨巴眨巴大眼睛。
“哎呀——,我的蛋糊啦。”这时张嫂才想起自己还在煎蛋,所以赶忙缩回探出的脑袋拿起了锅铲撩起了煎蛋。
匆匆的吃完早饭后,跟张嫂打了声招呼,梓童便拎起了包包和小黑出了门。原以为冷言轩不在的话,王叔也理应不在。可是门口停的那辆车不正是王叔一直开的吗?抱有一丝期待梓童打开了车门,可里面出了王叔之外什么人都没有。一时之间梓童有些失了神,以至于王叔跟她打招呼她都没听到。直到小黑舔了舔她的脸颊,她才惊觉自己又失了神。连连几声抱歉后,这才上了车去了学校。
回到学校后刚一下车就瞧见了不远处的墨殇和楚流笙。梓童四处张望,却没发现冷言轩的身影。梓童刚想回教室,墨殇便堵了上来。
“哟~,梓童,今天怎么没和轩一起啊?老两口闹别扭不成?”墨殇有些调侃地开口,本来还想把手搭到梓童的肩膀上的,可是看到梓童怀里那只虎视眈眈的猫,他只好作罢。
老两口……,不知为何,这几个字竟在梓童心中泛起了点点涟漪。
楚流笙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墨殇,有些不满的道:“说什么呢?”然后,将目光投到梓童身上道“梓童,轩呢?”
梓童抿抿唇,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微笑道“我也不知道,听张嫂说,他去了以为炎医生的家里。”
其实,梓童不知道,这位‘炎医生’其实她也接触过几次了,只不过好巧不巧,每一次梓童都是不省人事的。所以,于梓童而言,‘炎’与陌生人一无异。
楚流笙和墨殇是知道‘炎’这号人物的,之前有几次去冷言轩家也有遇到,虽说不是很熟悉。但他们知道那是冷言轩愿意相信的人。
楚流笙不经意间捕捉到了梓童那抹微笑里的苦涩,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儿。但,他还是柔声安慰道:“轩这么大个人,不会有事的。”
墨殇也感觉到了梓童的不对劲,今天的梓童似乎没有平时那么——有活力。
“对啊,对啊,轩那么有杀气,还总是放冷气,不会有什么事的。想来也就只有我们这些不怕死的才会去接近他,嘿嘿!”墨殇附和着楚流笙的话,原本是想活跃气氛的,不曾想却让梓童不能自已的陷入了悲伤的情绪。
是啊,好像从认识以来,冷言轩身边就只有他们三人。想起之前在雪地里那个和她嬉闹的男孩;想起那个总是无声的温柔着的男孩;想起每一次自己受伤时那个总是默默的陪着自己的男孩。梓童才发现,原来冷言轩是那么的孤独。孤独得好像他的世界就只有那么几个人一样。
他不懂得什么是关心。因为在梓童出现前,他的世界里只有楚流笙和墨殇,而他们并不需要冷言轩的关系,因为他们的羁绊在无形中早已建立。他不喜欢笑,也不怎么笑,可那天他笑的明明是那么灿烂,就像一个洋溢着青春的普通少年一样。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不是不会笑而是孤独的忘记了怎么笑。
思及此,梓童鼻子一酸,不知怎的,梓童顾不得眼前的楚流笙和墨殇。自己犹如那离弓之弦般一个箭步飞奔了出去。
楚流笙看着梓童的背影,苦涩的笑了。
一路上,梓童想了很多。她自己也不明白是为什么,此时此刻她很想看见冷言轩。很想知道他到底是经历过什么?很想再一次看到他像那天在雪地里那样微笑着。
可,无奈命运总爱捉弄人,就像两条线明明可以相交,但最后它们却平行了。
梓童飞奔到教室后,“砰——”的一声,一不小心用力过度将门推开了。梓童定睛一看,所有人此时此刻都看向门口,唯有冷言轩的位置哪有半分人影?
坐在后排的厉辜愖发现失态的梓童一直看着冷言轩的位置,于是便起身走到她身边很是自然的揪起了她怀里的小黑的耳朵。
“喵呜~。”一声,成功的唤回了思绪远飘的梓童。
“额~,那、那个,对不起吵到大家了!”梓童有些尴尬,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深深地鞠了一个躬道歉道。
“没事儿,之前墨少不是经常的吗,我们习惯了。”同学甲首先开口说道。
“是啊,没事的,梓童你不用放在心上。”同学乙跟着附和道。
“没错,快进来吧,外面冷。”
…………
对于梓童大家是喜爱的,毕竟像梓童这样毫无架子的人真的太少、太少。而厉辜愖对于梓童的关心大家也只认为是‘惊鸿一瞥,一见钟情。’若不然怎么解释这么冷淡的人会主动靠近梓童?
听着大家毫无责备之意的言语,梓童“嘿嘿”的干笑一声,却显得有些苦涩。
“辜愖,谢谢!”梓童将目光转向厉辜愖说道。
“你怎么了?”厉辜愖抬眸看向她,淡淡的问道。
“没。”梓童淡笑说道。
怎么了吗?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心里空落落的,昨天那种莫名的心慌也变得愈发强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