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文斌过来请大家去会议室。
谢总说：“打扰大家做方案，第四组已经先交了作品，我就宣布一下比稿规则。”
大家聚精会神的听着，谢总眼神扫过，心里是满意的，不管这些人愿不愿意，最后还是得按他的意思来。
“大家今晚加班辛苦了，明后两天放假，一来让大家好好休息，才有精神迎接接下来的比稿，二来，这两天也可以静下心来想一想，方案是否有可以优化的地方。”
于晨立刻在心中大骂，敢情第四组是得了消息啊，先草草做一个交货，再细细润色，早知道这样……
他看一眼林素，林素没有什么表情。
“大后天比稿，9点正式开始，每个小组演讲半小时，答疑半小时。全部讲完之后，每组商议之后投票，每组可以投两票。”
嗯？谢总不把决定权握在自己手中？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果然谢总接着说：“小组共8票，每票10分，权重50%，到时会有11位临时抽取的副总监以上人员当观众评委，总共11票，同样每票10分，权重50%，以总得分高低排序，我就不参加投票了。”
这个评分规则……谢总是要把更多的人拉进来，方便他观察呀，单以小组评分的话按照林素读书时多次分组pk的经验，最后多半投出来的是最差的那组，无他，人人都自利，先投自己一票，另一票投给威胁最小的，博弈的结果就是末位胜出。所以搞观众评委还是很有必要的，说是临时抽取，恐怕未必，何况提前两天放了风声出去，这是要看大家的交际手腕和拉票能力了，前面搞突然袭击，后面给时间让大家作弊……这游戏规则制定很耐人寻味。
大家都在心中思量，表情十分精彩。
散了会，于晨他们回办公室继续奋战，终于赶在六点前交货。他们走的时候，第一组还在坚持呢。
林素回家前先叫了一个外卖，等她到家，一会儿功夫外卖也到了，吃完之后，她关机，睡到自然醒，已经是十个小时之后了。
开机之后，抛开微信信息不说，有若干个未接电话，有于晨的，有陈沧海的，还有谈文斌的。
她想了想，先打给陈沧海。
陈沧海那边是好消息，本地旅游局和他们一直有友好合作关系，想做一个旅游方面的论坛，请科盛方一起参会，所谓共襄盛举，其实就是拉他们过去干活，甲方自然拉上乙方，哪里有自己亲手干活的？
陈沧海说：“a市一直定位为旅游城市，但是名声不响，其实你也来过，知道这里风景不差，还是宣传方面没跟上，旅游局准备明年大搞，你早点跟他们接触将来总有帮助。”
“嗯，我明白了，你们下周一开会是吧，到时候我过来一趟。”
林素心想我明年还不知道在不在这里，这件事也要早跟陈沧海说清楚，叫他早作准备。
“我们的公号做得好，旅游局专门说要交流，这个还得你出面，否则也不会麻烦你跑一趟。”
林素笑起来：“怎么突然客气起来？你这可不是第一次叫我过来。”
陈沧海语塞，很奇怪，他是向她解释，还是向自己解释？自己那种微妙的心态，不得不见时的窃喜和烦恼……
“喂喂喂，掉线了吗？”林素在那一头自言自语。
陈沧海急忙回答：“没有，刚才声音有点小，现在已经好了，那下周一见。”
林素接下来打给了于晨。
“哇！你竟然真的在睡觉！大姐，你也忒实诚了，你不知道大家都在满世界拉票？”
林素懒洋洋：“这是组长大人你应该操心的事呀。”
“早知道你这么不积极，我就不选你了。”
“你去问问老谢，还能换人不？”
于晨气得直哼哼，林素说：“组长大人，刚刚谈文斌给我打电话了。”
“十之八九是拉票的。”
“废话，总不可能是向我请教怎么写ppt吧？我要问的是，该怎么答复？”
于晨沉吟片刻：“先别答复，说你做不了主，要和大家商量。”
林素也是这样想的，她又问：“有没有人找你拉票？你又找谁拉了票？betty那边呢？”
“老吴、polly、david都给我打了电话，表示如果可以，愿意互利互惠。”三个都给他打电话，这简直，是欺生。
“哇靠！如果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那咱们岂不是就要夺冠了？”
“所以说，这里头一句真话都没有。”
“你怎么回答的？”
“我当然表示，如果可以，愿意互利互惠。”
呵呵，妙就妙在如果两个字，这样说来一个都没结盟了？
林素嘲讽他：“还批评我不该睡觉呢，你没睡觉不也没拉到盟友吗？”
于晨佯装生气，一拍桌子：“别以为组长就不是官了！”
林素笑不可抑，总体说起来，他们这组人脉方面还是弱了，林素多年来秉持勤奋做事的态度，嫌少拉关系，之前跟linda交好，后面也只有一个于晨。于晨更不用说，才来几个月，除了她也没别的朋友，早知道这样投票，还不如拆开来，到可以互为援助，现在倒是困在一起了。老谢最后才说规则，这点实在是……
“betty跟几个总监打了招呼，据她说有几分准头。”这不稀奇，betty只读了个大专，工作得早，在公司是仅次于老吴的一批人，她有朋友不奇怪。
“你看我们这一对废物。”林素长叹一口气。
说者无意，听着无心，于晨听到“一对”两个字倒出了一会儿神。
林素最后打给了谈文斌。她和于晨还真的猜错了，谈文斌真不是为了拉票。
“不好意思，睡得太沉，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都不知道。”
“没事没事，jane，是这样的，有个银行的分行领导，约了一起吃饭，他也是咱们中大的，还是咱们文学院的，是咱们的正宗师兄。谢总的意思是，想请你一起去，都是校友，谈起来顺畅些。”谢文斌这三个“咱们”用得可真亲热。
银行，金融行业，那就是为易贷的项目打前阵了，这个行长和任思凯可能关系不浅，需要他搭这根线。
林素不想掺和，想了想说：“vincent，你也知道，我一向不善言辞，也怕应酬，这样的场合不大适合我。”
谈文斌笑了：“师兄妹们聚个会而已，哪里谈得上应酬，你不知道咱们谢总也是中大的mba。”这时候想起她是师妹了？打压她的时候怎么想不到？林素在心里冷笑。
“原来如此，只是我这些天也很忙，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去，我尽量去。”
谈文斌不禁苦笑，她到底是去还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