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水,你真有必要做得这么绝情吗?怎么说我给你生了兰兰,不看僧面看佛面。”兰香梅登时变脸。
“随你怎么说。”顾长水把视线移向一边,脸色近似绝情。
兰香梅岂是好打发的,给一边坐着的女儿使使眼色,意思是让她帮着说话。
顾芷兰沉吟一瞬,有些难为似的开口:“爸,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再帮我妈一次吧!”
听见女儿求情,顾长水无奈地长叹一声,从身上掏出支票,填上数字,撕下来给她:“一千万,最后一次,拿着走人。”
“才一千万?也太少了吧?”兰香梅接过支票,一看数字,大呼不满,“一个亿,这次我保证是最后一次。”
顾长水不可思议地睁大眼,就连顾芷兰和周梓乾也都觉得她这是狮子大开口。
“行,最后一次!”最终,顾长水又填了张支票,在递给她之前,补充道,“不过,你必须立个字据,保证以后不再来问我要钱。”
她这里就像是个无底洞,总也填不满,他虽然钱多,却是没有给前妻养小白脸的义务,这样无休无止的日子,顾长水早就受够了。
“好,我这就写。”兰香梅看着他手里拿着的支票,忙不迭地从包里掏出纸笔,刷刷几下,字据就写好了。
周梓乾冷眼旁观着这一幕,心里涌起浓浓的鄙夷,顾芷兰跟兰香梅长得很像,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这让他联想到今后的顾芷兰是不是也会是这副嘴脸。
接着,兰香梅和顾长水一手交字据,一手交支票。
兰香梅拿着支票,在上面亲了一口:“谢了,你好好养病,我就先走了,兰兰,走去送送妈妈。”
顾长水懒得看她一眼。
她们母女出去后,顾长水长叹一声,苦笑着摇头:“梓乾,让你看笑话了。”
周梓乾微摇了下头:“没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我这辈子最失败的就是这段没有任何感情的婚姻了。”岂止是失败,简直是他的耻辱,现在想想,当年他怎么会跟这样的女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了六年!
顾长水又是长叹一声,眼眸里浮出明显的伤情,继续慢悠悠地说:“也怪我当年意志不够坚定,要是态度再强硬些,或许就能避开这段婚姻了,结果到最后害人害己。”
看着这个样子的他,周梓乾竟忽然觉得他是可怜之人,但这种想法转瞬即逝,随即被一种浓烈的仇恨取代。
年轻的时候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活该一辈子不得安宁,到了老年又来伪装可怜,装给谁看?
顾芷兰送兰香梅出了医院,把她送上车,兰香梅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顾芷兰看出母亲似乎有话对她说,便坐进了车里。
兰香梅斟酌一瞬,开了口:“兰兰,等你跟梓乾结了婚,你爸那边,你要想办法让他早点让位,他年纪大了,管理起公司,还不一定有年轻人有魄力。”
顾芷兰不以为然:“妈,爸就是顾氏的招牌,是公司的定海神针,我还担心哪天爸突然退休,那么大的公司,我跟梓乾无从招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