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圣言用手肘偷偷撞了下他,以示提醒他别再继续说了,又赶快对着顾长水颔首道:“顾董您忙,我们就不打扰了。”
随后拉了下秦羿川,示意他一起离开。
秦羿川像是丝毫没觉察似的,依然稳如泰山地站在那里,眸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人,等待着他的反应。
顾长水不甚在意地笑笑,牵强的笑容里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苦涩:“没什么,秦总说的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没什么可回避的,在婚姻家庭方面,我的确是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他停顿了一瞬,本就黯淡的眼底渐渐浮出淡淡的忧伤之色,继续说:“我年轻的时候太过优柔,也顾及得太多,如果我能像现在的年轻人一样任性一回,或许会是另一种情形,不过,那样的机会,再也不会出现了。”
“人生不可能那么完美,或多或少都有些缺憾,以顾董您在事业上的成就,完全不必在意这些。”吴圣言安慰道,类似于弥补朋友的造次给他带来的不快。
顾长水明白吴圣言的好心,微微摇了下头,再次看向秦羿川,眼睛里非但没有出现吴圣言担心的愠色,反而带着一种耐人寻味的探究和欣喜。
秦羿川则垂眸盯着自己手里的空酒杯,手指沿着光滑的杯壁轻轻抚摸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董事长,到拍全家福的时候了。”有一个助理模样的男人走过来,站在顾长水身后低声提醒。
吴圣言如释重负般:“那顾董您忙,我们不打扰了。”
顾长水离开后,吴圣言忍不住嗔怨:“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以前虽然跟顾氏没什么合作,不过也不至于这么敌对,你有必要跟人家那么针锋相对吗?你如果真看不惯他,今天就没必要来了。”
见秦羿川仍垂着眸,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空酒杯上轻轻划着,明显在走神,吴圣言继续自说自话:“诶?不对,我记得你以前说过牵扯到顾家的暂时不要动,我当时还以为你跟顾氏有什么渊源呢!没想到你今天是这种表现,真搞不懂你!”
说到最后,还叹息着摇了下头,表示被他弄糊涂了。
秦羿川终于抬眸,懒洋洋地睐他一眼,却是没做声。
看他是这种态度,吴圣言不禁蹙起眉头:“你说,你今天是在发哪门子的神经?你也知道,顾长水我们可是得罪不起的,连我爸都要礼让他三分,更何况是我们。”
“他如果因此而报复我,那我拭目以待,我也会更看不起他。”秦羿川刻意加重了那个“更”字,表情不屑。
“有没有搞错!你看不起他?而且是……更看不起?”吴圣言像是听到了个极大的笑话似的,反应有些强烈,“这么说,你以前就看不起他了?”
那睁大的眼睛分明在说:你未免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了!你怎么不长条尾巴,翘到天上去呢!
“你真啰嗦!像个女人似的!”秦羿川无比嫌弃地看他一眼,朝前走去,准备去取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