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芷兰转了转眼珠,不以为然地劝道:“话不能这么说,在我看来,秦羿川为什么找个跟你有几分相似的人留在身边,还不是一直忘不了你?只是啊,男人都死要面子,当年你把人家给甩了,还不许人家也找一个气气你?”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其实顾芷兰的观点也正是她之前的想法,但在秦羿川面前屡次碰壁后,才将她高昂的斗志慢慢打压了下去,她又叹了口气后,把刚才欲言又止的话倾吐了出来,“既然顾小姐没把我当外人,那我也没有什么可保留的了,其实,我回国后不止一次去找过他,什么方法都用了,可他就是不愿再接受我。”
自家道中落,父亲入狱,她就成了典型的个人奋斗主义者,演艺圈里水太深,又鱼龙混杂,必须人前人后伪装好自己,让自己看起来坚不可摧才行。
顾芷兰刚才的话似乎一下子说进了她的心坎里,也一点点击碎她在外人面前伪装的坚强面具,所以她才愿意跟她倾诉心里的秘密。
“谭小姐这么聪明的人,难道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明白?”顾芷兰轻笑了一下,然后又无比惋惜似的摇了下头,“因为有人鸠占鹊巢了呗!你把那只鸠赶走不就行了?”
“那如果赶不走呢?”谭诗菡紧盯着她问,那眼波轻漾的眼睛里满是对她的答案的期待。
顾芷兰突然朝着她探过去身子,压低音量说:“赶不走就除掉!”
谭诗菡的眼睛蓦地睁大,微微闪烁着的大眼睛里有震惊,有怀疑,还有惊骇。
“谭小姐,也别怪我嘲笑你。”顾芷兰直起身体,又靠回了沙发椅背上,笑望着还处在愣怔状态的谭诗菡,游刃有余地说道,“就你那种对付人的伎俩也太低级了,光让她当你的替身出个苦力,脱个衣服什么的,那种不疼不痒的方法,恐怕这辈子你都难把秦羿川抢回来。”
直到现在,谭诗菡才隐隐猜出顾芷兰今天突然找上她的真正目的,却是警惕地问:“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因为我们的敌人是共同的,我,还有我妈,都跟那死丫头有不共戴天之仇。”谈话时机终于成熟,顾芷兰和盘托出,“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是不是?”
谭诗菡仍处在半愣怔中,微微闪烁的眼睛却是透露着明显的警惕。
“谭小姐,既然我们的敌人是共同的,是朋友,现在我们就应该联合起来,共同对付敌人,你说对不对?”顾芷兰不失时机地规劝道,“至于除掉敌人的好处,最大的受益者应该还是谭小姐,我们只是解了心头之恨而已。”
谭诗菡似乎被她说动了一样,终于从愣怔中回神,警惕的眼睛里渐渐被一层浓浓的恨意取代,咬牙问:“顾小姐有什么好主意吗?”
顾芷兰又一次朝前探过去了身子,谭诗菡也配合地朝前探着身,顾芷兰一只手撑着桌子边沿,一只手张开放在嘴边做喇叭状,然后对准谭诗菡的耳朵低声嘀咕了几句,很快又坐了回去。
谭诗菡眯着眼睛思量了片刻,唇角缓缓勾起一丝嘲讽:“我明白顾小姐的意思了,等于说你在暗处,我在明处,你出主意,我办事,事情顺利没人追查可以,可万一被人追查呢?”
呵!原来是想拿她当枪手使,她谭诗菡可不是那么愚钝的人,更不是那么好利用的人!
“放心,听说秦羿川刚甩了那死丫头,没有了秦羿川的庇护,谁会去在意一个小丫头的死活呢?到时候认定成意外事故,大不了陪她几个钱,不就完事了?再说,有我在后面罩着呢,绝对会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