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占了年纪的优势,尴尬只在顾长水的脸上一闪而过,慈善宽厚的笑容依然保持得很好“是,在感情和婚姻方面,我的的确确是个失败者,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婚姻和事业不同,事业失败了可以一个人承担,但如果婚姻失败的话,往往会伴随着几个人的痛苦,尤其是那个最无辜的人,我说的对不对,顾董?”
秦羿川的话当然意有所指,比如说母亲和他,就是这个男人失败婚姻的牺牲品,以前没见过他真人时,他对他只有怨恨,而当他一步步走近他的生活,了解到他真实的生活状况后,他又对他无端的生出很多同情,抑或是鄙夷。
他甚至能想象得到他当年被迫娶兰香梅时的无奈和痛苦,还有,跟兰香梅那样的女人同床共眠那几年他是如何艰难度过的,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们竟然还有了婚姻的结晶顾芷兰,那得有多懦弱无能的男人才能忍受得了!
秦羿川这么想着,优雅的唇角竟真的浮出浓浓的鄙夷,冷硬地撇过脸来,不再朝顾长水的方向看,只留下一张冷峻的侧脸。
“诶我说你这个年轻人,说话怎么故意带刺呢!”老刘忍无可忍似的开口,怒气明显。
“老刘!”顾长水及时制止住他,而后轻轻叹息一声,“秦总虽然年轻,看问题却是比我们这代人看得透彻,如果我当年能有秦总这么通透,做事这么果敢,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失败。”
秦羿川没再搭话,将眼睛闭上假寐,晋若溪则偷偷朝顾长水的方向望了一眼后,缩在了秦羿川的身侧。
她觉得今天的他特别反常,她不是没见识过他毒舌的一面,对待不喜欢的人,或心情不好时,他有可能会带有情绪,说话夹枪带炮,可面对长辈,他讲话还是比较讲究分寸的。
他们刚上飞机时,他明明心情是极好的,而顾长水对待他的态度那么友好,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有过节的。
晋若溪想不明白。
过了一会儿,晋若溪听见了老刘的低声安慰“董事长,您别这么说,这次您一定能找到她的,我有预感,一定能找到的。”
“但愿吧!”这是顾长水的声音,透着一股苍凉和无奈。
晋若溪觉得偷听人说话不太礼貌,就自行将耳朵关闭,靠在秦羿川的肩头休息。
接下来,秦羿川和顾长水再没有交流,甚至眼睛都没有往他那个方向看一眼,他面上波澜不兴,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晋若溪却隐隐感觉他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具体是什么,她又猜不出来。
倒是顾长水,眼睛会偶尔往他们这边望一眼,晋若溪有时不经意跟他对视上,只能抱歉地一颔首,赶快移开视线,甚是尴尬。
除了喝水用餐,秦羿川大多处在闭目养神状态,偶尔会跟晋若溪低声交流几句,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下飞机。
在空姐的引导下,顾长水所处的位置先下,他起身离开时,眼睛朝秦羿川看去,可秦羿川一直是目不斜视,显然不想搭理人的样子,不过顾长水还是跟他打了招呼“秦总,我们就先走一步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