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她话音刚落,周梓乾犹如被天雷狠狠地劈中,且被劈得外焦里嫩,显然,这消息对他的冲击力太大,大得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接受不了,他觉得自己再次被老天更加无情地愚弄了一番。
莫名的,看着他痛苦难耐的样子,晋若溪心里竟然浮出幸灾乐祸,于是,又抬高音量重复道:“我说,顾芷兰根本就不是顾长水的亲生女儿!”
良久,周梓乾才缓过神来,忽然意识到什么:“这消息你哪得来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而且念及他跟顾芷兰已没有了关系,晋若溪就把当日在酒店仓库里偷听到的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他。
她留意到,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会儿咬牙,一会儿握拳,勿用猜测,此刻,他内心一定正翻腾着滔天巨浪,痛苦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听到最后,他突然一只手扶着额头,另一只手握成铁拳,咬牙道:“原来是个野种,难怪天生的一股贱样!”又摇着头长叹一声,“我不知道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恶事,这辈子老天竟会如此的愚弄我!”
此刻的他犹如悲剧中的人物,令晋若溪不禁动容,先前的幸灾乐祸早已消失殆尽,被一种悲悯情绪取代,她叹息道:“路是你自己走的,你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他缓缓抬头,红着眼眶望向她,目光中闪着乞求的泪光:“小溪,你一定觉得我是个大笨蛋,是个可怜虫……”
一阵敲门声将他还未说完的话打断,接着,服务生端着餐盘进门。
周梓乾以极快的速度收敛了情绪,缓声说:“先吃饭吧!”
晋若溪在心里暗暗叹服,不愧是长期跟顾芷兰的虚情假意和尔虞我诈中练出来的,变脸速度堪比京剧变脸术了。
服务员布好餐,周梓乾先把晋若溪的那份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然后才推到她面前。
这是他们过去一起吃饭时的习惯,吃牛排他必定要帮她先切好,吃虾蟹要帮她剥好,就连吃鱼他也要帮她把刺挑出来,不可否认,周梓乾是个很温暖也很会体贴人的男人。
或许晋若溪有些走神,居然丝毫没觉察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这种习惯是极其不合时宜的,极易造成误会。
直到拿起刀叉准备开吃,她才恍然意识到了不妥,心里不禁懊恼,却是不便表现出来,那样只会给他欲盖弥彰的感觉。
看她顺理成章似的接受着自己的照顾,周梓乾脸上现出欣慰,黑眸中闪着点点笑意,仿佛方才那种被老天愚弄的痛苦不过尔尔,跟她的回心转意相比,一切都是浮云。
饭吃到一半,周梓乾突然问:“小溪,你跟秦羿川是不是出什么状况了?”。
他问这话并非全部来自猜测,据他的消息来源,他知道前段时间她跟秦羿川一起回了x国,她已经回来了,秦羿川却留在了x国,就算他有要事抽不开身,也不能放任一个女孩独自回来,这极其不符合正常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