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您为什么总是这么悲观呢?”老刘不苟同他的说法,“凡事您应该多往好的方面去想想,您想,有秦女士陪在您身边,您心情就好,心情好就有利于病情的恢复,等您将来痊愈了,您就能好好弥补对她的亏欠了,这样对秦女士,对您,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
顾长水叹口气:“但愿是你说的那种结果吧!”
另一间病房。
午后醒来,秦羿川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许多,垂眸,一个黑黑的脑袋映入视线,唇角不自觉地勾起。
他握住她的一只手,她很快转醒,抬起头,有些迷糊地问他:“你醒了?是不是想上厕所?”
他摇摇头,身子往一侧挪了挪,给她腾出位置:“躺上来睡。”
“我不瞌睡了。”晋若溪摇摇头。
他才不信她不瞌睡了,看眼睛下那片淡淡的青色,就知道她昨晚守了他一晚,心疼之余,强势地重复:“躺上来。”
晋若溪听话地躺上去,他习惯性地就要伸出胳膊去抱她,可刚一动就牵动了伤口,眉心皱起,嘴里逸出“咝”的痛苦声。
晋若溪慌忙起身:“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伤口了?”
秦羿川依然痛苦状,突然提出要求:“亲一下。”
“都这样了,还不老实!”晋若溪嗔他。
“可以转移注意力,就不疼了。”某男说得理所当然,好像邀功的孩子。
在伤者面前,晋若溪必须表现得极为温柔大度,毕竟他的伤全是因为自己,于是,轻轻印了一下,以示安抚。
“咳咳……”一道颇煞风景的咳嗽声突然响起。
秦羿川不自觉地松了手劲,晋若溪也赶快从他脸上抬起头,羞窘得不敢回头看,只听秦羿川唤了声:“外公……”
“我是不是来得很不是时候?”老爷子踱步至病床前,阴阳怪气地问。
秦羿川腹诽:可不就是来得不是时候嘛!腹诽归腹诽,嘴上却说:“多谢外公牵挂,特来看望孙儿。”
老爷子对他颇懂礼数的回答是满意的,却是对眼前的外孙媳妇相当不满意,对他的到来,她非但没有一点表示,反而垂着头,像是没看见他似的,简直太不懂礼貌了!
而且,看刚才的姿势,毋庸置疑,又是在发挥她的勾人本事,外孙都重伤在身了,她还这么折腾,长此以往,阳气再足的男人也非被榨干不可!
老爷子越看她心里越添堵,反正横竖就是看她不顺眼。
晋若溪也是识趣的,匆匆说了句:“我去洗点水果来。”就借机出去了。
并非她不想对老爷子礼貌,也像秦羿川一样唤他一声外公,而是她心里对他本就怨恨,加之前天才经过一场残酷的血腥,在他狠心地将子弹射入秦羿川胸膛的那一刻,她心里的怨恨更是到达了巅峰,她很清楚,这种情绪很可能永远都无法从心底根除。
秦羿川可以顾及亲情原谅他,而她却不会,也不愿。
老爷子坐下后,明知故问:“你是真打算跟这样的女人过一辈子?”
“从小到大,我对自己的选择很少后悔过。”
“为了她,这也是你第一次公然忤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