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除了混乱的思绪,他更是懊悔不已,早知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他就不该多嘴问母亲。人们说得一点不错,知道的事越多越烦心。
算了吧,就当今天压根没听到母亲的那番话,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就这么糊糊涂涂的岂不是更好?人呐,有时候就应该糊涂点,太明白反而不好,他这么安慰着自己,决定那个问题就此打住,再也不去想。
可转念之间,那个问题又回到了脑海里,纷纷扰扰的,让他不能安宁,他从来不是糊涂之人,糊涂行事也根本不是他的作风,罢了,还是应该彻底弄明白,或许只是虚惊一场呢!
彻底搞明白了,今后才能彻底安心,毕竟心里藏着秘密就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似的,这滋味并不好受。
晋若溪拍拍手,对着靠在床头的他说:“好了,终于收拾好了。”
秦羿川回神,眼睛终于有了聚焦,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休息会儿。”
晋若溪听话地躺上去,靠在他的肩头,惬意地闭上了眼睛,唇角微勾,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样子。
秦羿川垂眸看向她,心里几番挣扎,迟疑地张了张唇,终于问出了口:“溪溪,你爸要是还活着,今年几岁了?”
“48。”晋若溪答,睁开眼看向他,补充道,“哦,跟你妈同岁,不过我爸看起来可是比你妈老多了。”
秦羿川的心沉了沉,刚才他一直抱着母亲看起来比晋承文年轻许多的侥幸想法,以为晋承文必定比母亲年长,那样的话,那个问题也就根本不是问题了。
可听她这么说,他心里愈发忐忑,继续问:“你爸的生日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了,5月10号。”
脑袋里轰隆一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一直残存在内心的侥幸也瞬间化为乌有。
同年同月同日生,这种巧合如果发生在其他人身上并不足为奇,可它却偏偏发生在了跟母亲同时拥有一模一样的护身符的人身上,加之晋承文跟外公几分相似的外貌,事情其实已经有了基本定论。
觉察到他神色有些异常,晋若溪不禁诧异:“你问这些干什么?”
父亲生前他都没问过此类问题,人不在了他反而问这些,说是关心吧,又似乎有点不像。
总之,感觉怪怪的。
好在对她的问题秦羿川已提前准备好了答案,回答得还算合情合理:“我是想,你要记住你爸的诞辰,如果以后清明、春节有事赶不回去给他扫墓,也可以在他诞辰这一天回去,我妈就曾经在我外婆诞辰那一天回去扫过墓。”
晋若溪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高兴地点头:“对,有道理。”
她的笑脸如同沐浴着和煦阳光,而这一刻那束阳光却怎么也照射不到他的心里,他只感觉一股阴郁始终笼罩着他,驱不散赶不走,将他裹得紧紧的,阴冷而压抑。
他太想将那股阴郁赶走,重新见到阳光,于是,他不甘心似的,再次开口:“溪溪,你爸有跟你讲过他小时候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