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擅凫水,沧海虽是奋力一抓,却只扯下吟月身上的一片蓝鳞,眨眼之间,吟月已逃出生天!
沧海捏着手中的蓝色鱼鳞,眸中带着一丝愤恨,望着银光闪闪的海面,似乎想起什么,踏着那两柄灵器,快速的返回楼船中。
吟月在挣扎中被沧海扯下鳞片,膝盖处流出紫红色的血液,她草草包扎,收拾了一下,便回到沧海的房间。
沧海的卧房很大,屋子的右边有间小房间,这段时日,她作为沧海的侍从,晚上要守夜,便住在这间小房间里。
经过方才一劫,吟月生恐被沧海发现她出去过,回到卧房,也不敢点灯,轻手轻脚的摸索着,向自己的小房间走去。
她凭着记忆在漆黑的房中行进,走了一会儿,快到小房间的门口时,却撞上一堵肉墙!
吟月吓得僵住,沧海的脾气不好,他的卧房没人敢进来,此刻,她已然猜到了这人是谁。
黑暗中,她的手被一双大掌擒住,沧海冰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这么晚,你去哪儿了?”
“我…有点渴,去喝水了。”
吟月的身子微微一颤,她万分庆幸,如今的卧房中没有掌灯,若不然,即使她的借口再好,沧海也会在她闪烁的表情上看出端倪。
一只长着老茧的大掌,轻轻的抚上她的发,五指张开,穿行在她湿润的发间:“喝水?你是把水倒在头发上了吗?”
吟月的身子抖得更厉害,她自海中匆忙逃回,只来得及换上男装,根本没有想到要弄干头发。
她咬着唇瓣,半会,硬着头皮道:“我不小心撞到了水壶,被水淋到了!你也知道,我笨手笨脚的,所以……”
“所以,你笨到喝水都能喝到头发上?”沧海接过她的话头,替她说完这句谎话后,手中一道金光打出,点亮屋中的铜灯。
刹那间,卧房里亮如白昼。
沧海低下头,盯着吟月看了一会,交代道:“本王刚才睡不着,出去了一趟,遇到一个怪物,她很危险,你没事不要随便乱走,要是被怪物抓住,本王也救不了你。”
吟月怔了怔,呢喃道:“怪……怪物。”
她的眸子里泛起水气,只因沧海说她的鲛人形态是怪物。
沧海看着她眼中的泪光,皱了皱眉,把到了嘴边的恶毒话语咽了回去。
他拉着她的手,把她按到椅子上,解下她松垮垮的发髻,拿过一条干布,擦拭着她还在滴水的青丝。
“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喝个水还能淋自己一身。”
吟月见他不再逼问她方才的行踪,送了口大气:“对不起……”
沧海为她擦拭发丝的动作不停,侧首盯着她的脖颈看,紧抿的唇上泛起一抹了然的笑意:“不必跟本王道歉,人太笨,害的是自己。”
吟月不知道他话中的隐喻,便住了口,两相静默,直到沧海为她擦干发丝,才站起身:“谢谢,我…去休息了。”
沧海没有吭声,而是牵过她的手,向着自己的大床走去。
吟月呆了一呆,直到沧海把她抱到床上,她才惊恐的说:“我…我睡小房间就好了。”
沧海听着她清亮中带着恐惧的声音,环着她的腰,倒在床上,“你没有玄力,本王怕刚才那只怪物来偷袭,你小命不保,还是睡一起吧,本王能保护你。”
“不要…我不习惯!”吟月挣扎着要起身,却被沧海死死摁住。
他的声音突然一冷:“你在怕什么?大家都是男人,难道还怕本王会对你怎么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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