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就因为那件事情,我到现在都不敢和男人靠近,特别是年纪大一点儿的那人,他们一靠近我就全身紧张,甚至要窒息,就因为这样,我连业务都谈不成,这都是谁造成的?都是你,和你那个依靠,是你们把我害成这样的!你现在来跟我说你过得不好,你过得不好是我造成的吗?”说完眼泪就汩汩地流,滑下脸颊,滴在了手上。
“阿梓,对不起!”叶金香很想抱抱自己这个女儿,可是她不敢伸手,她怕被拒绝。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轻轻松松拿出那些钱很容易?我把我自己的家都卖了,你给不了我一个完成的家,我就只能自己给自己买,那些钱不是哪个男人给我的,是我自己每日每日的做方案谈项目拿到的,我用尽了全力了,刚有了自己想要的家和生活,你就出现了!”叶梓边说边伸手抹了把脸,“我为什么愿意卖房卖车帮你?因为我是你生的,18岁之前我是靠你活过来的,我告诉自己,这些就当是还你的生养情了,以后我们就相干了!”
“叶梓,这个钱我会还的,我会还你的!”叶金香一边哭一边说。
“不用了,也只有这么一次了,以后就算你们出了什么事情我也帮不了了,我现在都自身难保!”叶梓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伸手擦着脸上的泪水。
后来母女俩各自走开了,不过两个人心里都感觉舒畅了不少,一个能把心里的不痛快委屈牢骚发出来,一个能把多年的歉意说出来,对彼此有交待,也放了各自。
叶梓去了病房,只看到丁冰冰在拿着手机玩,病床上丁大海已经恢复意识,叶梓也不想理他,到处搜索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本来这个医院就不熟悉,找了一圈儿没找到人,叶梓只能打电话。
“你怎么在这儿?”叶梓找来,霍再思却一个人躲在放射科的楼道里,这种地方搁谁能找到,更别说叶梓了。
“嗯,想静静!”霍再思情绪不高,抬眼看了眼叶梓,就收回了目光,叶梓走过去坐在了他身边是椅子上,霍再思递过来一杯咖啡。
“给!卡布奇诺!”
“呃?”叶梓一愣,接过,摸摸,“是冰咖啡吗?”
“冷了!”霍再思似乎不是很想回答叶梓的问题,每一句都惜字如金。
“啊?”叶梓也发觉霍再思情绪不对,似乎对自己有气,“你怎么了?”
“没什么!”霍再思低着头,玩着手里的手机,不想抬头看叶梓。
“你当我眼瞎啊?我会看不出来你有事儿啊!”叶梓笑。
“是啊,你是眼瞎,你要不是眼瞎你怎么会看不到我对你的好,想和你结婚的诚意!”霍再思转过脸来盯着叶梓的眼睛,“叶梓,你真的在耍我玩儿吗?是不是就因为知道我喜欢你,所以你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践踏我的真心?”
“什么呐?”叶梓不知道霍再思先前听到过她和叶金香的对话。
“叶梓你别装了!”霍再思很不耐烦地呛,“如果你真不喜欢我就不要回应我任何东西,你让我产生错觉,以为你也爱我,以为你也会想和我结婚,现在想想你才是那个为了孩子才会结婚的人,而不是我,现在孩子没了,你是不是觉得解脱了?你从来都没真正想接受我过!”
“我其实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婚,我对婚姻没憧憬!”叶梓不知道霍再思此时的情绪,还在说着和以前一样的话。
“行,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叶梓,你自由了!”霍再思说完很凝重地看着叶梓,那眼里满是伤痛,然后他起身走了。
“哎,哎!”叶梓傻了,这什么跟什么呀?怎么忽然就这样了?吃过药了吧?
坐动车回去的时候,霍再思一路上都摆着脸,不看叶梓,要么睡觉,要么就望着窗外,叶梓心高,也不主动去搭话。
出了车站,霍再思帮叶梓把行李拿到门口就放下了。
“再见!”说完就径直走了。
“怎么回事儿啊?一个大男人生什么闷气啊?”叶梓气恼,追上去。
“喂,你怎么了?你在生气吗?”
霍再思不理,径直找到自己车开了车门上车,叶梓一看不对啊,赶紧打开车门自己上了车。
“下车!”霍再思说。
“不下!”叶梓系好安全带,等着开车。
“你有意思吗?”霍再思怒,对着叶梓吼。
“你这样有意思吗?”叶梓怼,而且还挑衅地抬着下巴示威。
“你?”霍再思不吱声了,开车走了。
地下停车库,霍再思停好车,锁了车门往电梯走,叶梓拖着行李包跟上,亦步亦趋。
“到滨城了,各自安好,你可以走了!”霍再思请叶梓出去,叶梓不依,霍再思忍着,按了楼层,两人一路无语。
叮当!到了!霍再思走出了电梯,电梯门‘当’一声关上了,身后不再有亦步亦趋的脚步声,霍再思原地停了几秒,心凉,狠狠心,快步走去开门。
正准备闪身关门时衣服被人扯住了,回头一看,叶梓不知道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已经跟在他身后了,霍再思很诧异,有惊喜,伸着脖子四处张望了一下,“你是鬼吗?”
“你才是鬼呢!”叶梓陪着笑脸说。
“放手!”霍再思扯了扯衣服,叶梓抓得紧紧的,这一刻竟然让霍再思心里感觉很踏实。
“不放!”叶梓紧紧拽着衣角,捏得关节发白。
“你放不放?”霍再思深吸了一口气,他在告诉自己,不要被叶梓这些无意的动作给迷惑了,当断则断。
“那你得告诉我你怎么了?”叶梓眨巴着眼睛问,这一路上来真不知道他怎么了,怎么就忽然生气了?以前自己再怎么怼他伤他,他都不会这样的。
“你会在乎吗?”霍再思回过身,他们的身高让他们有一个很适合的交流高度,“你这个人心这么狠,你会在乎我是不是生气了?我想就算我生病你都不会在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