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色渐暗,夜幕降临,又直到太阳升起,耀眼的晨光刺破了连连几日来的暗沉天空,金光洒在晶莹的雪地上,反射着点点的光芒。
沉寂的别院里,只有门口那滩血迹极其的惹眼。
慕妖妖醒来时,背部还有些疼痛,浑身已经被纱布缠满,趴在床上。绿袖坐在床边,手中拿着碗粥,小心的喂着慕妖妖。
景狂让送来了许多的补品,留下了几瓶珍贵的金石粉。金石粉是一种只食药材的鸟类的胃中的结石磨制而成,对恢复伤口有奇效,一只鸟仅仅才能取出一点金石。
可见景狂大度。
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门口,背对着晨光,看不清面貌。
“妖妖……”男子颤抖的声音传来,慕妖妖抬头看向门口。
那人缓缓朝慕妖妖走来,身形微微佝偻,满头黑发与白发相间,下巴布满了青胡茬,满是沧桑的脸庞,被风霜浸染出了几丝皱纹,脸庞轮廓分明,长相俊美,却像个沧桑的老人。
“爹……”慕妖妖轻声喊了一声,气息虚弱。
慕擎天大步向前,看着慕妖妖缠满纱布,眼中的悔恨与痛意湿了他的眼眶,在知道慕妖妖被鞭打,看到门口那滩触目惊心的血迹之时,他差点窒息了。
“对不起……妖妖……是爹无能……”没有能力去保护她……慕擎天跪在了慕妖妖床边,双手捂着眼,眼泪从指缝间流下。
绿袖见此,离开了屋中,给父女两留下来空间。
慕妖妖看着慕擎天的模样,心中如刀绞,伸手将慕擎天的手握在了掌心。
看到慕擎天满脸憔悴,泪流满面的模样,慕妖妖心痛的无法呼吸,但她知道,这是个机会……让慕擎天振作起来的机会……
“爹,你甘心吗?”慕妖妖沉声问道。
慕擎天身子一僵,不敢对上慕妖妖那双清澈的眸子。
“爹,经脉被废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吗?我经脉被人毒废,可我不甘心!爹,我们不能让那些害了我们的人看我们的笑话!我想让他们付出代价!想将他们狠狠踩在脚下!”慕妖妖紧紧握着慕擎天的手,眼中满是坚定。
慕擎天心中掀起了翻天的波澜,痛苦与悔恨,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爹,我是你女儿,我会永远陪着你。”慕妖妖声音有些颤抖,那双清澈的眸子染上了一丝水气。
慕擎天抬头看着慕妖妖几分和他相似的脸庞,眼底不断地挣扎,是他太自私了吗?只顾自己,而忽略妖妖,十几年来,只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不知道她也在痛苦中挣扎,被瞧不起,被欺压,独自在深夜哭泣。
慕擎天站起身,将手从慕妖妖手中抽|出,剑眉紧皱,深深的看了慕妖妖一眼,转身离开了屋中。
看着慕擎天离去的背影,慕妖妖知道,他需要时间。
屋外的阳光刺眼,慕擎天踩在雪地上,脑子一片乱麻。
他的因果,不应该让慕妖妖一同承受。
几天眨眼便过去了,因为景狂的药,慕妖妖的伤也在迅速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