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岑碧青 小青
作者:林彬      更新:2019-08-18 11:26      字数:2291

乌水镇不是个大的小镇,苔藓斑斑驳驳的幽幽绿色笼罩在整个小镇之上。这山里的山民啊,一共分两个部。(苗人分族分的细,也分成峒,有族长,峒长之分。传说一直有误,并非所有苗人,都会下蛊。只有蛊苗一族,才精通蛊的运用。蛊族的族长,也没有谁敢得罪,蛊苗族的蛊母,最好也不要乱惹。)我们现在在的这个乌水镇是清朝雍正年间才有的。当时雍正皇帝得了怪病,怀疑是吕四娘下了人头蛊,就派太医张伦等人来查案,谁知道解药没求来,雍正老儿就死了。来这的太医也就不敢再回去复命了。想到早晚是个死还不如在这里赖活着。好在一是雍正当时得罪人太多,二是,深山出怪相。清廷来回查了几次也没发现张伦等人的踪迹。反而越发觉得蛊虫的可怕,乾隆皇帝后来一道圣旨,反倒扒了湘西上游蛇江的堤口,把湘西边缘的山淹了个遍,到处乌水横流了。王伦等人也就索性和山外的熟苗巫民结合慢慢形成了乌水镇,这乌水镇其实就是个山内山外交易的大集市,并不产什么奇珍。

夜深的时候,雨还在不停的下着。漆黑的灌木丛里,这样的镇子显得那么的不拘一格。

“碧青,”法海端上了一杯酒道。“这几天你们寨里迎亲,你叫我来如果只是醉成一滩烂泥。就枉费了不能参加这丝竹软玉的温乡妙事了啊”

一张消瘦又苍白脸,却拖着天地间最乌黑光泽的长发,这个女人没有答他只是又喝了一杯。一点油灯下法海想替他把酒拿开。

说正事吧,豫州有个大贪官要给他老爷子续命订了只金蚕蛊,酬金五千大洋。长沙有一对兄弟抢自家生意,出1000大洋买五毒蛊以杀人于无形。还有洛阳军部一位校官年近七十可色心不改又娶了两房小妾求粘粘蛊交欢用”。。。。

“我是逃出来的。。。。”岑碧青叹了口气

“哼,法海冷笑了一声“到了最后还是那小子出卖了你。你还想着怎么和他一起

随后他咧嘴笑了笑,又呆了呆,“你们女人蠢起来,真是想也想不到。”

“他已经知道错了”。岑碧青的声音低了下去。

“哼,那种浪荡货也会回心转意,那是猫不会吃腥也信喽”法海嘲讽着叹道。

岑鼻青猛咳个不停。苍白的脸蛋骤时更没有一点血色好像咳得要背过气一样。

“我们山外的酒伤身你别再喝了”,法海起身揉了揉岑碧青的背。

“最近蛇王寨都不对劲,你们马帮也小心些。”

岑碧青拿起了杯酒怔了怔又道“姐姐和一个外乡人许仙在一起,他现在是一个蛊人了。”

“许仙,”法海若有所思道,“半年前的一个晚上我听马帮的李公甫说,湖南府茶叶大户的三公子许仙,看上了潇湘泉边一户普通人家的闺女素素,后来怀有身孕的姑娘居然投河自尽了。”

说道这,法海自己拿起了酒壶,斟上了一碗。仰口喝了进去

“要说,这许仙到也是个重情重义的痴情种,一位书香门第的俊俏小哥从长沙府不远万里跑到这大山里为了一个女人。”

“为了一个女人”,这句话颇为让岑碧青动容,后来、呢”

“后来,还有什么后来”,法海摸了摸烟袋,“人倒是个痴情种,钱不多,眼泪到是收了几箩筐。要我看这种小白脸早知道和人家素素成不了就不该去祸害人家。”法海这句话说得虽然有些不经意,可言辞当中充满着坚定。

“哎,,哎,,碧青,碧青。小青。。。”法海呲牙咧嘴的皱着眉头。岑碧青正抓着他的手捏成了茄紫色。

“这小白脸我看不惯就让马帮打发他自己去蛇王寨女娲庙碰碰运气了,本以为这小子会死在路上。。。。”法海的话里带着几分落寞。

岑碧青,低着头看看看着杯中的酒水许久,忽地小声道:“其实他现在也挺惨的,这人世间重情重义的男人也着实太少了”

“很惨有个屁用,重情重义顶个屁用,就拿哥哥我说吧,还不如个小白脸,我这条老命估计也要搭在这事情上。要我看,这些小白脸就该死了才好。”

。。。。,岑碧青没有在做声。

大山里的夜,静的可怕,半个时辰过去了

“这次真是赔的连命也要搭进去了,碧青,你这样不是分明让我去送死嘛。哎醒醒,醒醒!”法海把碧青放到了床上。

临走时,岑碧青好像在梦里忽然低头喊了一声,张公子。。。玉堂。。。

“哼,”法海耸耸肩哼了一声。退了出去。

蛇王寨的寨子,女性到了17岁产生了情愫都会到女娲庙听蛊母讲粗浅的制蛊之术。这是蛊母祝四萍觉得很有意义的事情。祝四萍常说女人们到了17岁必学情蛊,何为情蛊。两只为对,如遇背叛,一方自尽,蛊就从其体内飞出,引动另一只情蛊破题飞出,使其剧痛七日之后方才气绝身亡。五毒蛊制作最为简单,在端午之日,取蜈蚣,蜘蛛,小蛇,金蚕,蚯蚓放置于谭内埋入地下。等第二年后在取出活下来的那只磨成虫粉就是剧毒之物,放入水中。杀人于无形。。。。

深山里的女人们大多也是老实巴交的苗民,往往听到蛊母祝四萍初讲蛊术的时候大多毛骨悚然心惊。面面相觑。大多学个皮毛就早早回寨了。能经得起蛊术的也就只有岑碧青和白素贞了。白素贞和岑碧青从小在女娲庙长大。祝四萍待他俩有如亲生女儿,照顾有加。而岑碧青学蛊除了白素贞还因为一个人,为了这个人他就是咬着牙也要坚持下去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张玉堂每晚都会来找岑碧青约会。顺便让岑碧青偷偷记录下制蛊之术。可怜这岑碧青本就不是真正爱学制蛊之人后面的人头蛊,血食蛊又个个听起来那个她心神不宁,记录的笔记也总是不全。可是值得坚持的是张玉堂总是那么温文尔雅,也并不着急。还经常拿一些山外的趣闻逗岑碧青开心。而岑碧青总是很受用,那时候他才十六岁,看见这么一个从外山来的男人。他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带了那么多没见过的宝贝要和寨子通商,送她漂亮的金耳环和纯银与宝石镶嵌的脚铃,又会跟她说我梦里也不敢梦到的事。哪一个女人不会不对这样的男人动心?当然这种感觉直接促成了后面那无穷无尽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