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同样是撒娇,林清欢给容彻的感觉,像是一只掉进狼窝的小奶猫,手足无措等人拯救,而林舒雅,却像只发情待配的母狐狸,一身骚。
“算了?”容彻轻蔑的看着她,“你算个什么,有资格这么跟我说话?”
林舒雅风情万种的脸顿时垮了。
容彻又道,“你以为我刚刚不提你,是在给你留面子?”
林舒雅嘴唇颤抖,“难道不是吗?”
容彻嗤笑一声,“如果我是你,我的朋友因为我悉数受害,而我自己却好好儿的,那我一定会愧疚死。而你,却把这当成一种资本,搔首弄姿,真不知道是脑子坏了,还是别的地方有毛病。”
这话一出,本深陷在绝望中无暇思考其他的众人脸色都变了。
是啊,他们变成这样是谁害的!不是容彻,而是林舒雅啊,要不是她教唆他们,他们能落得这个下场?一时间,林舒雅几乎快被仇恨的目光淹没。
林清欢目瞪口呆的看着容彻拉完一波仇恨,又轻描淡写的将仇恨转移,整个人都呆了。她以为容彻不当众翻脸已经非常值得庆幸了,却没想到他还帮自己出气。
直到容彻敲他的脑门,“愣着干什么,回家了。”
林清欢这才回过神来,低下头,“……哦”
从餐厅出来,坐上回家的车。
容彻见林清欢安安静静看窗外,模样前所未有的乖巧,于是问,“吓着了?”
林清欢摇头,“没有。”过了一会儿,又忽然转过身子,对他低声来了句,“刚才谢谢你,特别谢谢。”
强调了两遍,可见她是真心实意,真的很在意这件事。
容彻没有答话,嘴角却扬起了一个笑,随即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
林清欢不喜欢被这么对待,因为这会让她觉得自己像被谁豢养的宠物,于是歪头躲开。
容彻却一挪身子,往林清欢那边坐过去,直到把她挤的必须紧紧贴着车门,再也无法摇头晃脑,一伸手,更大力的在她头发上揉下去,同时嘴里道,“又忘了第一条。”
“……”林清欢觉得,她刚刚觉得容彻是个好人的想法,似乎只是个错觉。
呆毛被揉的各种朝天,林清欢一脸生无可恋,然后又想起了什么,疑惑道,“话说,你刚刚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容大总裁,可不像是会在工作时间四处乱晃的人。
容彻将林清欢的发型毁了个彻底,心满意足的收回手,用手帕优雅的擦着手指,随口道,“你一天刷掉我卡上几千万,商场老板特意给我打电话,叫我去看一下账单,确认不是被盗用的。”
林清欢一听,顿时心虚起来。
她今天这么挥霍,其实是存了报复的心理的。
容彻在床上那么禽兽,下了床,又对她玩冷暴力,偏偏她既不能反抗,又不能报复。所以,既然不能对他本人怎么样,那就只好对他的卡为所欲为了。
不做受气小媳妇儿,要做吸血鬼!吸干你的钱,让你一个月工作白干!
林清欢就是这么想的。
可谁想到一转头,容彻竟然给她出了那么大一口恶气,一下,理壮,变成理亏了。
“我下次不花你的钱了。”林清欢低下头,嘟囔道。
容彻却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一挑眉,“不花我的钱花谁的?外面的小白脸?”
“哪儿来的歪理!”林清欢简直哭笑不得。
见林清欢一扫阴霾笑逐颜开了,容彻也不再半开玩笑,而是认真的道,“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废话别说,你上去直接把罪魁祸首给打了,然后回来报告我,我替你端他老巢。”
林清欢无语道,“万一我打不过对方,先被对方给秒了呢?”
容彻一脸嫌弃的看着她,“那你就别回来了,容家丢不起那人。”
林清欢“……”容彻是个好人的想法,一定是个错觉!
过了一会儿,容彻点了根烟,忽然道,“有我撑腰,不会有人打你。”
林清欢猛地扭过头,定定的看着他,某个刹那,心头好像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狠狠颤动起来。脑子里不由又想起刚刚在餐厅里发生的事,想起了林舒雅那无比难看的脸色。
这么些年,林清欢对林舒雅,从来只敢偷偷摸摸下绊子,而且还不敢下的太大,因为林父知道了会狠狠训她。而今天,是她头一次赢的这么光明正大。
因为容彻……给她撑腰了。
原来背后有人是这种感觉啊。
真好。
林清欢的眼角不自觉下弯,笑起来,像两轮小月牙,里面的光温暖而柔和。
容彻看着,不由怔了两秒。
之前他只知道林清欢是只小狐狸,牙尖嘴利,古灵精怪,虽然有娇弱的时候,却也是在偷偷藏着尖爪子的示弱。像现在这样,真正眼神天真无邪,笑容纯净无害,还是头一回。
嗯,有点小可爱。
容彻于是忍不住又揉了林清欢发顶两把,手伸进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样东西,他将身子压向林清欢,手穿过她的颈侧,将她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然后温热的大掌覆上了她的脖子。
林清欢正在思索事情,见状下意识要挣扎,却听他命令的语气道,“别动!”
低沉的极富磁性的声音,贴着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落在敏感的耳廓上,激起一连串的颤栗。而且她能清楚的听到容彻的心跳,噗通,噗通。
这姿势十分暧昧,两个人的身体紧密相贴,彼此的体温都能轻而易举透过衣料传递。
“你就不能节制一点吗?”林清欢一脸无奈,结果话音刚落,就发现容彻起身离开了她。与此同时脖子上一阵凉意。
她低头,发现颈上竟然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细细的链子。银白色的链身,前面悬着一颗不大不小的红宝石,未经雕琢,却造型独特。凭林清欢对珠宝的了解,她估摸这颗小东西应该不会比林舒雅定制的那对镯子便宜。
原来刚刚容彻不是想做那种事,而是在给她戴项链。
啧啧啧,还说人家不节制,明明是你自己一脑子豆腐渣。
林清欢一脸羞愧的低下了头,容彻见状,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脸恶劣的笑,眼睛别具深意的盯着她,明知故问道,“你刚刚说的节制一点,是要我节制什么?来,具体解释解释。”
林清欢听着他这暧昧不清的语气,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丢人!
憋了半天,红着脸来了句,“我是让你节制一点,不要乱花钱,毕竟这年头经济不景气,一条项链这么贵,不能吃也不能喝,而且……”越往后说,声音越小,一点底气都没有。
容彻发现自己似乎在林清欢身上挖掘出了新的乐趣,她炸毛的样子实在比平时好玩太多,于是一伸手,道,“既然这样,那你把项链还给我啊。”
林清欢赶紧用手捂住项链,“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往回要的道理!”
脸都丢了,项链再不留下,那不是亏死了!所以不给,打死都不给!
容彻失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带着宠溺的味道。
林清欢看着他表情柔和的脸,想起他昨夜的大发雷霆,觉得有些恍惚。
她本以为,容彻生一回气,一定会持续很久,她都做好了要被凌虐十天半个月甚至半年的准备了,没想到才一天,说好就好了。
林清欢想了想,其实容彻的性格除了比较霸道强势,毒舌腹黑一点,也没什么可被诟病的。作为丈夫,虽然他不够体贴,却也算尽职尽责。就说今天,她这么败家,他却没说过半句责怪,看她挨了欺负,哪怕之前有多不愉快也能挺身而出。
似乎只要不触犯他的禁忌,他都还算好脾气。
而且,虽说是商业联姻,可像是刚刚那种互动,跟正常的新婚夫妻也没什么区别吧。
容彻的妻子……直到这一刻,林清欢才真正的正视起了这个身份。
晚上,林清欢洗漱完毕准备睡觉,却被敲响了房门。
先探进来的是一只小肉手,然后是一张小包子脸。
容思源今天晚上换了一身小老虎的睡衣,虎头虎脑,胸前抱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枕头,一昂头,气势汹汹的道,“今晚爸爸加班,为了防止你一个人睡觉害怕,作为这个家里唯二的男人,将由我承担起保护你的重任!”
“噗呲——”林清欢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这小家伙太萌了,好好承认一句希望她哄他睡觉有那么难吗?为什么要这么傲娇!
“你笑什么?”容思源瘪着嘴道,抱紧了怀里的枕头,一脸你歧视我我马上就要去角落画圈圈的表情。
林清欢赶忙正色,一脸真诚的道,“我发誓,这绝对是深感荣幸与激动喜悦的笑!”
“哼,这还差不多。”傲娇的容小少爷这才满意,顶着一张小大人的脸,迈着一副小短腿走向林清欢的大床,往上爬的时候还不小心滑了一下,差点栽到地上去。
林清欢努力憋笑,甚至不惜掐自己的大腿,生怕伤害到小包子那颗玻璃心。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容思源才躺进被窝里,搂着林清欢的胳膊,想了想,他说,“我今天参加了全国心算大赛,成年组的比赛……”
“啊?”林清欢疑惑的打断他,“你这个年龄不应该是幼儿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