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少女见二人神色疑惑,却不说话。便微微一笑,打破了沉默。对二人道:“小妹姓萧,还不知道两位朋友怎么称呼?”
林逸道:“在下姓林。”他害怕被认出身份,就没把名字说出来。
蓝衣少女道:“这位不知是姊姊还是妹妹?”
聂青云道:“小妹姓聂。”
蓝衣少女略作惊讶状,笑着看着二人道:“最近江湖上传言,有个叫林逸的家伙在四处作恶,听说还挟持了一位聂家小姐。闹得挺火的,不知道林公子和聂妹妹可曾听说过这件事?”
林逸和聂青云都是心头一惊,难道被她认出来了。
林逸笑道:“有所听闻。萧姑娘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蓝衣少女露出歉意,道:“不好意思。林公子。你们的姓氏正好和他们相同,让我突然想起这件事。失礼了。”
林逸道:“天下之大,无巧不有。萧姑娘作此联想,亦无不可。不必在意。”
蓝衣少女道:“小妹愿以曲谢罪,不知林公子,聂妹妹,意下如何?”
林逸道:“妙极。能听姑娘弹琴,生平快事也。”聂青云点了点头。
蓝衣少女将瑶琴放在膝上,抚平琴弦。手指拨动,琴声再次流出。
琴声幽远而深邃,又不失秀美和温柔,显得高雅又灵动。林逸只觉其悦耳动听,妙不可言。
聂青云曾习过四艺,听出蓝衣少女弹的这一曲唤作《高山流水》。琴艺高超,自愧不如。心中更加困惑了。
妙时易过,不觉间,一曲又罢。林逸赞叹不已。
蓝衣少女道:“多谢。小妹待此已久,就不扰二位了。”
林逸道:“萧姑娘是要下山吗?”
蓝衣少女点头,道:“林公子,聂妹妹,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言罢,那蓝衣少女便起身离去。林逸还想再问一句话,眨眼间却不见了那位少女的身影。
聂青云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莫名地生气一丝忿意。
林逸和聂青云也不多留,随即也下山去。
行至中途,聂青云忽然道:“林大哥,你觉不觉得她有些古怪?”
“你指萧姑娘吗?”林逸道。
“嗯。这荒山之外,她一个年轻女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
“或许真如她所说,也是喜欢游山玩水,恰好到了此处。”
“我不相信。”聂青云摇了摇头,又道:“此处离华山较近,若是喜好山水,必定选择去华山观玩。华山派虽居此处,却并不会惊扰普通游客。她会来这里,一定有特殊的原因?”
“听你这么说,确实有些奇怪。”
“会不会她和我们是一样的原因?”
“应该不会。江湖上并没有传类似的消息。”
“还有一个问题。当时向我飞暗器的人是谁?会不会就是她?”
“或许这山上真的住着一位隐居的老前辈,并不想见陌生人。所以始终没有出现。”
“林大哥,你为什么一直帮她说话。”
“没,没有。只,只是我相信她。”林逸有些不知所措。
“你喜欢上她了?”聂青云的声音很低,却十分清楚。
林逸突然愣住,看了一眼聂青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莫名地问及这个。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默默继续向前走。
聂青云见他不回答,亦不再问了。
次日,林逸醒来,发现不见了聂青云的踪迹。询问客栈的伙计,说是很早就出去了,走得很匆忙。林逸心道;“不会是因为昨天的事,她生气了吧。”林逸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对。云儿不会因为此就不告而别。她应该会留下什么线索。
林逸去她房间一找,果然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越水洛丘,幽云西寺。
林逸不解其意,想来应该是一个地名。便去向人询问,连续问了几人,都说不知。难道这不是一个地名?那该去哪里找她。
正当疑惑之际,迎面走过来一个道人,手里拿着一杆旗子,上面写着:仙人指路。只听得那道人对林逸说道:“这位公子,看你面带愁容,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只须告诉老夫,定能为你指出一条明路。”
林逸看其面容,听其声音,知其年龄不大。居然自称老夫,不禁好笑。林逸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这些人了,知道他们大多都是骗子。不过这次遇到的这个,确实有点假了。还是问道:“确实遇到了点麻烦事,不知道先生可知‘越水洛丘,幽云西寺’在哪里?”
那道人听了,哈哈一笑,道:“公子可算是问对人了。你要是问别人,一定不知道这西丘幽云寺的位置。”
林逸道:“先生可知道?在哪里?”
“此处出镇,向西大概走一里地,再往南走上一段距离,就到了西丘了。然后你在那林中多转上几圈,运气好的话就找到那幽云寺了。”
“为何要运气好才能找到幽云寺?”
“幽云寺位置偏僻,加上西丘林深雾绕,常人进去很难找到出路。那幽云寺已荒废了多年,世人早已忘却,公子因何事要去哪里?”
林逸笑而不答,道:“多些先生指路。”掏出了几个铜板递给了那位道人。
道人收下,也不再问,笑着离开了。
林逸对那个道人的话半信半疑,但还是决定去试试,说不定聂青云真在那里。
出镇西行一里,林逸再向南走了一阵,但见树林茂密,地势起伏。料想这应该就是那道人所说的西丘了。他开始四处寻找,希望找到那座幽云寺。
走了约半个时辰,林逸根本没有找到半点寺庙的影子。心中暗自好笑,竟然把那个到处坑蒙拐骗的道人的话当真了。愚蠢。
林逸便欲离开这里。刚走了几步路。就发现前边有一片湖。此时阳光正照射下来,湖面波光粼粼,好不漂亮。
时值初秋,树叶微黄。徒然见到美景,林逸有些喜不自胜。便向湖边走去。刚走几步,林逸就怔住了。他发现湖中有人,一位女子正在湖中沐浴。林逸虽觉有违礼数,却还是忍不住把目光投向湖面。如雪的肌肤,纤长的玉臂,柔顺的长发,还有,绝美的容颜。
当看清那女子面容的那刻,林逸更加吃惊。湖中沐浴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昨日所见的那位蓝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