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在雒阳是让李儒去调兵遣将,不亦乐乎,而关羽、袁绍等关东联军在筹备讨董的战事也不含糊。
在酸枣盟誓后,河内王匡便在盟主袁绍的指挥下与东郡太守桥瑁、徐州刺史陶谦一起屯兵河内郡,以此牵制董卓兵力。
而袁绍则派刚刚赶到的公孙瓒、刘备二人与袁术、孙坚等人先行攻打汜水关,进军雒阳。
盟主袁绍与关羽、张邈等人的大军,则在两天后动身前往汜水关,汜水关又叫虎牢关是兵家要地,又是通往雒阳的必经之地,但汜水关易守难攻,董卓也必定严加防范,所以袁绍才让袁术他们做先锋探探虚实,自己再领着大部队前去。
说起这汜水关是险峻非常,此关南连嵩岳,北临黄河,山川交错,是自成天险,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自周朝起就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有很多人还把汜水关跟虎牢关认为是两处关隘,其实这两关就在一处,汜水关的别名就叫虎牢关,因传闻周穆王曾将臣子进献的猛虎,圈养于此而名虎牢,《穆天子传》记载,“天子猎于郑,有虎在葭中,七萃之士擒之以献,命蓄之东虢,因曰虎牢。”
这汜水关作为雒阳东面的门户可是城高墙深,背靠成皋县,也不怕粮食暂时短缺。
此时董卓所派的大军已到达汜水关内,牛辅坐在内堂首座对着堂下贾诩、华雄、郭汜三人说道,“相国大人既然让我等共同守卫汜水关,那我等当齐心协力,以慰相国之恩啊,来,同饮此杯。”说着牛辅举起案几上的酒杯对着三人。
堂下的贾诩等人都高喊道,“必不负相国所托!”说完牛辅等人都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可堂下的众人真的是一条心吗?
牛辅作为董卓的又一个女婿,没什么领兵才能不说,脑子还不好使,而且还是个贪恋钱财的主。
这可让同为将军的华雄、郭汜二人心生不满,仔细说来就是羡慕、嫉妒、恨,心想着怎么不是自己是董相国的女婿呢?非要便宜这么个玩意儿,哎呀,闹心啊。
至于贾诩脸上露出别人都无可挑剔的笑容,可在他心里还是想起了,在他出发的前一晚,老友李儒对他说的话。
在来到汜水关前,在雒阳的府邸中,贾诩在家中见到了他为数不多的朋友――李儒。
贾诩看到李儒前来也并没有说什么,就让他在书房静候片刻,自己亲自前去拿酒款待李儒,当贾诩回来的时候,除了手里拿的两瓶酒外,李儒还发现书房门口的守卫都不见了。
“看什么呢,你来找我,想必是关于袁绍等人集结军队准备攻打雒阳一事吧”说完贾诩自己打开一瓶酒,喝了一口,“别说,这并州酿的酒还真的不错”
李儒看了一眼贾诩,贾诩说道“我若不将我这些下人支走,恐怕你李文优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们灭口吧,我可不想让我这忠心耿耿的守卫惨死的稀里糊涂的,说吧,你有什么重要消息告诉我。”
李儒轻轻笑了笑,拿起书案上的另一瓶酒,也不要酒杯,对着瓶口喝了一大口,“文和,今日在相国面前我推举了你当汜水关战事的军师,领军的是牛辅,随军的是华雄、郭汜两位将军。”
贾诩听闻李儒的话,酒也不喝了,手中把玩酒瓶对着李儒轻笑道,“李文优,我哪里得罪你了吗?你让我去汜水关,还和牛辅那个草包一起,还有华雄、郭汜他们两个狂妄自大的家伙
尤其是那个华雄,自称相国手下第一猛将,目中无人,不过他确实还有两下子,不过只可惜没有太多脑子。对了,徐荣、段煨他们呢,他们可比这些人强多了。”
贾诩目光对着李儒,李儒却对贾诩说道,“相国大人对徐荣等人另有安排,这是要事,我不能泄露出去。”
“行啊李文优,都会坑害朋友了。”贾诩又喝了一口酒,对着身旁的李儒说道。
李儒轻笑一声,看着贾诩,对他说道,“文和,你还好意思说我?在几个月前,相国府上你就知道我与相国大人在‘演戏’吧?”
贾诩一听,便装作无辜,对着老友李儒说道,“呵呵,我信个鬼,不给相国大人和我出主意也就罢了,这一次你是不去也要去。”
李儒对着瓶口喝了一口,将酒瓶放在书案上,“文和,不用我说你也知晓汜水关的重要性,但我也知道区区两万人是挡不住关东联军的,我不求什么,只求你多拖延些时日就行。
你我都是凉州人,都曾丧命于乱军之手,可那时的大汉公卿呢?那些世家臣子呢?他们在哪里?你我亲族被羌人所屠戮的时候这些大汉朝臣又在干什么!
我的命是相国大人救的,他更是将自己的女儿下嫁于我,这份恩情我此生难报!”
“所以你就替董相国杀害了弘农王?”贾诩一脸玩味的对着李儒说道。
李儒听到贾诩所说的话也并不惊讶,他对贾诩说道,“是的,我亲自是杀了少帝,可这次我前来你的府上,也并不是叙旧的,也不是前来通知命令你完成相国的任务的,而是来恳求你的
文和,我知道你因为这些年的经历一直明哲保身,我不祈求你死守汜水关,只希望你能阻袁绍、曹操等人贼军一月,一月而已,凭你贾文和还不简单吗?”
李儒看着贾诩将空的酒瓶放在书案上,低头沉默不语,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于是李儒跪地而拜,对着贾诩说道,“文和兄,我只你有多种办法逃离雒阳,可请你答应李儒这一个请求吧。”
贾诩急忙将他搀扶起来,对他说“我什么时候不答应你了,又不是什么难事,不就是一个月吗,你何必如此呢,唉――我贾文和能有你这么一个损友,还只是识人不明啊,唉――”
李儒听到贾诩答应了,便欣喜的告辞,离开了,临走时还顺走了贾诩给他的那瓶酒。
贾诩送走好友,脸上却依然严肃,“想必文优兄你还有东西瞒着我吧,也罢也罢,不就是坚守汜水关一月吗,唉――董卓,就这么一个蛮横无理、喜怒无常的人,他配你李文优效忠吗?”
贾诩看着书案上的酒瓶,也出了神。
“文和,文和,我在叫你呢,文和,贾文和,贾诩!”堂上的牛辅在不停的叫着贾诩。
这时盯着手中酒杯的贾诩才回了神,看着堂上有些气愤的牛辅,还有对面满眼笑意的华雄、郭汜两人。
贾诩起身拿着酒杯对着牛辅等人说道,“牛辅将军,诩久不征战,刚才思念家中妻儿老小,多有失礼,还望将军见谅。”说完,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牛辅看到后心中也消了怒气,“文和久居文职,对于军旅确实有些难以适应,这是正常的,来,请坐请坐。”
贾诩坐到座位上,对着牛辅问道,“诩冒昧问将军,还请将军方才问贾诩什么东西?”
这时还没等牛辅开口,华雄便张着他那张大嘴喊道,“他是问你,我们在汜水关是该如何破敌。”
贾诩一听,便对牛辅等人说道,“众位将军,请听吾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