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毁美食街?
不再开业?
其实周祈天所说的事几乎不可能发生。
因为周祈天相信,苏乐既然开了就不会做亏本生意,因为她是聪明人。
周祈天之所以那么说也不是觉得苏乐值得他信任,他只是想帮帮冷君愖罢了。
冷君愖希望南国不会成为苏乐的阻碍,希望苏乐在北国能毫无后顾之忧,冷君愖这么做无非就是希望苏乐能早一天回到南国。
所以周祈天之所以开这个口只是在帮冷君愖而已,否则别说是谏言让周帝收回成命,没准他还会叫周帝多加防备,毕苏乐可不是普通人。
“这……”
周帝本就是个比较忧犹寡断的人,虽然他觉得周祈天说的话不无道理,可他也不是个笨蛋,周祈天说的虽然可以平衡苏乐与南国的关系,但若是掌控不了苏乐的所有动向,周帝始终觉得不安。
似乎明白周帝在担心什么,周祈天又说道:“父皇,苏姑娘是个聪明的女人,在各方面都不是一般人能媲美的,若我们没有拿出诚心,他日苏姑娘必然不会念着南国的好,所以儿臣以为,适当的给予信任与自由,苏姑娘会更感激咱们,继而,才能更好的发展南国,而且她现在也没有任何对咱们南国不利的地方不是吗?”
周帝稍想,片刻才道:“好吧!既然四皇子都那么说了,那孤就给予她最大的自由,传孤的懿旨,以后苏乐不管身在何处,她永远是孤的子民,拥有自由出入南国的权力,孤,随时欢迎她回来。”
“另,苏乐在南国创立美食街有功,特册封为长乐公主,希望她健康长寿,快乐无忧,赏,公主府一座,良田万亩,金银各万。”
周帝虽然耳根子比较软,但终于是个聪明的人,既然要放权,那就放宽一些,否则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所以他这一波的赏赐与册封,就是用来收卖苏乐的人心的。
这厢,周帝的圣意一出,那些千方百计想要闯出南国的诸臣与皇子们顿时哭得伤心,委屈。
尼妈的,要下旨也不早点,看看他们现在一个个的,被打得偏体凌伤,结果周帝却说苏乐‘自由’了,不仅可以随时出入南国,还册封为公主,还搞个屁啊!
所以他们这阵子是白忙了,也白挨打了。
“噗~”
听闻周帝的懿旨,冷君愖顿时爽朗大笑:“祈天,你可真是厉害啊!几位皇子刚‘被你打’了,结果回头你的谏言还让他们白白挨打了,他们还不恨死你啊?”
“滚!”
周祈天没好气的瞪着眼。
这个混小子,他也不想想到底是谁打的人,他只是无辜替他背黑锅而已。
而且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想替冷君愖保全一下苏乐,结果周帝来个一举反三,直接又是赏又是赐的。
不过总得来说这也是好事。
周帝这么做就是承认了苏乐的身份,那么将来,不管苏乐会不会回到南国,看在周帝这份恩赐的份上,起码不会与南国为敌。
周帝的懿旨当天就昭告天下,并且派出使节前往北国与苏乐宣读圣意。
苏乐本不想接旨,毕竟接下这个旨,那么她就是接下这份恩情,如此一来,赵帝这边也许会怀疑她的心意。
但周帝已经昭告天下,这旨接不接都没有太大的区别,而且接下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在南国,有了长乐公主这个身份,行动起来也方便了许多。
所以最终,苏乐还是接下周帝的懿旨,并且让已经前往南国的犹怜与早就去了南国成为暗子的宇馨住入公主府,代她管理公主府的一切。
然而相对于苏乐这边的坦然接受,赵帝与赵朝阳等人就忧心忡忡了。
“朝阳,你说苏乐这孩子又是在南国创办美食街,又是接受周帝的赏赐,你说她是不是想回到南国啊?”赵帝问道。
赵朝阳摇头:“父皇,儿臣也不知道乐姐姐是怎么想的,但周帝这么做肯定是想收卖乐姐姐的人心。”
赵帝沉了沉眉:“朝阳,你去探探你乐姐姐的口风,看看她是怎么想的。”
“是!”
当天,赵朝阳去了湘煌府。
见到赵朝阳,苏乐似乎也并不意外,她只是笑道:“这么快就过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会忍到明天呢!”
赵朝阳懒懒的挑了挑眉:“看来乐姐姐已经明白朝阳前来的用意,那不知乐姐姐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
苏乐耸了耸肩:“也没怎么想,你们也不需要多想,因为就算我接受周帝的好意,我也不会回南国。”
起码现在不会。
苏乐在心里加了一句。
“乐姐姐,你要是喜欢那些东西,父皇也会赏赐于你,不接受不行吗?”赵朝阳劝说道。
一个公主的称号,万亩良田,一座公主府,这些都是小问题,只要苏乐愿意,不要说是这些,就是再加赏些别的,他们北国也拿得出来。
闻言,苏乐一声叹气:“朝阳殿下,在你们眼里我这么做也许不对,毕竟我现在人在北国,我父亲也是北国的皇室,可是你要知道,我是在南国长大的,南国对我而言有养育之情,所以不管是南国还是北国,于我而言都是一样的,我也不管你们南北两国之间有什么争斗,我只是我,你们之间的争斗我也不想介入,所以你也不需要担心我接受册封就是想回南国,因为北国与南国都是我的家。”
“原来如此,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赵朝阳微微一笑:“如果你是这么想的,我相信父皇也能接受,若是想念南国了,乐姐姐随时可以回去看看,但是,别忘了回家就好了。”
苏乐勾勒着红唇:“放心吧!我是个和平主义,你们的事我不参与,我就是想把自己商业王国壮大,仅此而已,所以你们就把心放宽吧!”
北国皇宫。
听闻赵朝阳的汇报,赵帝只能叹气道:“苏乐这是属于特殊情况,她在南国长大,接受南国的‘好意’似乎也没什么不合礼的,而且既然苏乐已经明言北国与南国在她心里都是一样,那么咱们北国就不能逼着她做选择,否则只会把她推向南国。”
“父皇,儿臣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儿臣已经与乐姐姐说过,她随时都可以回南国看看。”赵朝阳说道。
闻言,赵帝赞赏的点点头:“嗯,不错,他周帝能收卖人心,我赵帝又为何不可,不过苏乐本就是我朝皇室,在周帝册封她为公主之后我们再给她一个公主之衔,似乎就显得刻意了,那朕要赏她些什么呢?”
周帝册苏乐为公主,又是赏又是赐的,如果赵帝也册苏乐一个公主之名,就显得没有诚意了,毕竟锦上添花远不如雪中送炭。
苏乐远在北国周帝就给予如此的权与利,那就相当于雪中送炭,而赵帝若是跟风,那性质上就变质了。
所以赵帝突然间很愁要送苏乐点什么。
赵朝阳支着下颌,也在考虑着这个问题,不过想来想去,他都没有想到一个可以‘给予’的,毕竟苏乐现在什么都不缺,钱财她都有,公主之名也有了,那他们北国还能赏她些什么?
为了这事,第二天,赵帝在朝堂之上便下了旨,谁若能想出一个让苏乐高兴的办法,赵帝便重赏此人。
所以当下,满朝大臣都疯了,朝上,朝下,一个个的都在为此事琢磨,有的甚至还命令自家奴才丫鬟一起想办法。
总而言之,各式各样的招数无穷,一个个都想破了脑袋,可是都没有一个想出来,结果最后……
“与其自己想,还不如直接问苏乐郡主呢!”
于是乎,诸臣每天除了上朝就是跑到美食街守株待兔,每天都等着苏乐去美食街办公。
这天,苏乐刚现身,一众大臣就涌了上来。
“苏乐郡主,您平常都喜欢什么啊?”
苏乐:“……”
“苏乐郡主,您除了喜欢行商,还有没有别的爱好?”
苏乐:“……”
“苏乐郡主……”
“停!”
面对他们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苏乐忍不住喝了声,然后有些疑惑的道:“我想问一下,你们这是在干嘛?”
诸臣面面相视,最后,一个看来有些和睦的大臣说道:“苏乐郡主,是这样的……”
听完那大臣说的话,苏乐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心中暗暗无语:“原来是赵帝与赵朝阳搞出来的事。”
“行了,你们都回去吧!”苏乐说道。
诸臣欲言又止,似乎还不想离开,又或者说还没有从苏乐嘴里打听到她喜欢什么,他们怎么能离开呢!
见状,苏乐只好又道:“我现在也没什么需要的,若说有,那就是家人和睦安康,那才是我最在乎的。”
闻言,诸臣只好与苏乐道了声回见便离开了。
这厢,听闻苏乐说出那样的话,赵帝叹声道:“看来是朕考虑不周了,明明是最简单的东西,朕却搞得如此复杂,朝阳,传朕的懿旨,让诸臣不要去烦着苏乐了。”
“是!”
“有空多去你乐姐姐那走走,湘煌王与湘煌妃虽走了,但咱们不能寒了苏乐那丫头的心,有些东西也不是金银财宝能代替的。”赵帝又道,心里也有些明白苏乐的想法。
人有时候是很奇怪的动物,别人贪求的,却有人不屑一顾,而苏乐就是这种人,钱财对于她而言都不是重要的,她想要的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份温暖。
北国诸臣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仿佛前阵子的喧闹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似的,对于这样的结果,苏乐有些意外,因为她也没想到赵帝竟然那么快就让满朝大臣平静下来。
所以这几天,苏乐耳根子也一下清静了,直到一位自称是她皇叔的人出现,苏乐平静的生活才掀起波澜。
“皇叔亲自前来看望苏乐,苏乐真是倍感荣幸与惶恐,苏乐若早知道皇叔已经回朝,理当是苏乐前往拜会才是。”苏乐盈盈俯身,暗中打量着来人。
此人叫赵易谦,是苏乐父亲赵煌极的三弟,也就是苏乐的三皇叔。
据苏乐所知,此人非常好战,而且冷血残酷,杀人就像切西瓜,不爽就杀,而他也是冷君愖一直忌惮之人。
因为赵易谦在北国也是王将,曾经,赵易谦因为战败几场,便暗地把南国的女谋士捉走,最后凌辱之死,然后丢回南国边界。
“这个人就是赵易谦吗?”苏乐心中暗道。
以前,苏乐就从冷君愖嘴里听说过北国有这样一个非常残忍的大将,那时候苏乐还因此被冷君愖撤去军师之职,后来若不是苏乐有免死金牌,早就被撤职了。
只是那时候她不知道这位大将竟然还是北国的皇叔,但三年前,苏乐着手复仇计划的时候就查出来了。
所以此人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绝非善类,也许正因为此人的凶残之极,赵帝也不敢留在身边,故而直接把赵易谦派调到边关。
也算是随了赵易谦好战的脾性。
“你就是赵煌极的小娃儿?”赵易谦鄙夷的眼神,看向苏乐的目光不以为意,对赵煌极这位皇兄,赵易谦更是没有半点尊敬之意,连一声皇兄都不呼,直接就来一句赵煌极。
“皇叔……”
“别与老子攀亲带故,你姓苏,不姓赵,你说你有什么资格待在北国?又有什么资格在北国行商?还有,据说你现在还是南国的公主,你一个敌国的公主,你有什么脸待在北国?”
闻言,苏乐气乐了。
得,她算是听出来了,这是想赶她走,还想霸占自己的商业街呢!
果然,就在苏乐那么想的时候,赵易谦冷冷的说道:“我劝你还是赶紧滚蛋,念在你对北国也有点贡献的份上,这次老子就不杀你了,但是,你得把这份契约签了,把你的商铺留下,否则老子要了你的小命。”
苏乐低头看了眼,是地契之类的转让书,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产权转让。
“皇叔,明人不说暗话,你这么做无非就是眼热我的商业街,想要霸占我的财产,但是你以为权凭你一句话我就怕你吗?还有,我在北国的身份是公开的,你又凭什么不认?你不认也可以,反正你这个强抢侄儿财产的皇叔我也不太想认。”
“混账,你这个贱娃是怎么跟长辈说话的?”赵易谦大怒。
“长辈?”
苏乐笑了,笑得有些讽嘲:“我说赵易谦啊赵易谦,你不是说我姓苏吗?既然你早就不认我这个皇侄了,你又凭什么一副长辈的语气与我说话?”
“还有,要想当‘长辈’,你首先得有长辈的样子我才能把你当成长辈,但可惜,你有长辈的样子吗?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辈分还是收起来吧!我不与抢人钱财的畜生……哦,不对,我刚刚好像侮辱畜生了,畜生起码还知道有主之物不该抢,可你,畜生都不!”
身为赵煌极的三弟,身为‘苏云乐’的皇叔,进门就开口抢她的东西,她的东西是那么好抢的吗?
真是天真的可以。
“你……”
“别你了,就你那点小伎俩我会不知道吗?说穿了就是看上我手中的东西了,所以别在我面前说什么大道理,也别一副长辈的模样,我一手一脚创办起来的商业王国是不会交给任何人的,你,从哪来回哪去。”
苏乐说着指着大门,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赵易谦怒红了眼:“你这个小贱人,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堂堂边关的王将,小心我一手掐死你。”
“呵呵~”
苏乐冷漠勾唇:“好啊!你倒是掐啊!你要是掐不死我,改天我必定杀了你。”
威胁?
谁不会啊!
他赵易谦以为只有他会威胁人吗?
他若有本事就杀了她,否则她若不死,那就是他赵易谦的死期,她苏乐可不是那么善良的人,别人杀上门了,她还能无动于衷。
“你找死!”赵易谦大怒,说着已经出手向苏乐攻击而来。
苏乐只是站在那里,就那么笔直的站在那里,不动一下,也不眨一下眼睛,就在赵易谦即将碰触到她的时候,就在苏乐准备反击的时候,一柄长剑却从旁飞射过来,也让赵易谦不得不退后一步。
“谁?谁敢管老子的事?”赵易谦怒目的瞪着长剑飞来的方向,只是这一看,赵易谦皱起了眉头。
“赵朝阳,你来干嘛?”赵易谦冷着声音说道。
赵朝阳走了过来,他收回自己的长剑,然后才看着赵易谦说道:“皇叔,我还想问你这是在干嘛呢?”
“你管我在干嘛,给我滚一边去。”赵易谦嚣张跋扈的样子,完全没有身为臣子的资态。
要知道,如果说苏乐在赵易谦面前低了一级,但赵易谦就算是皇叔,在赵朝阳面前又何尝不是低了一级?
毕竟赵朝阳就算是晚辈,他也还是当朝皇子,赵易谦就该行礼问安,可是赵易谦别说是行礼了,一口一个赵朝阳,还让赵朝阳滚蛋,那是何等嚣张的态度。
所以也难怪赵易谦敢开口就叫苏乐把商业街交出来,他连赵朝阳都不放在眼里,又何况是她。
“皇叔,你这是要造.反吗?”赵朝阳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赵易谦一而再的对他无礼,他就是泥人也会生气。
“哼!”
赵易谦鄙夷一哼:“我有说要造.反吗?我只是要杀了这个小贱人罢了。”
闻言,不等赵朝阳说些什么,苏乐已经讽嘲的笑道:“嚣张的人我见多了,威胁我的对手也见过不少,结果我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而他们不是死就是伤,所以我相信,你很快也会是其中的一个。”
说出这话,苏乐已经宣布了赵易谦的死亡,一个如此凶残嚣张的人,一个连自己亲人都张嘴要杀的人,他该死!
所以苏乐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总有一天,她会杀了这个人。
一旁,赵朝阳看看这又,又看看那个,最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两个人都一样嚣张啊!
赵易谦就不用说了,他本猖狂,可是苏乐也开口说赵易谦会是死伤中的其中一个,不也嚣张之极?
所以看着这两个人,赵朝阳突然觉得这两个人有点相像,都是一个臭脾气。
有赵朝阳从中周旋,赵易谦尽管一副恨不得杀了苏乐的样子,但他也知道今天是杀不了人也拿不到他想要的东西,所以最终气呼呼的走了。
直到赵易谦离开之后,赵朝阳才真正松了一口气:“乐姐姐,你以后可得防着三皇叔一点,他这个人有时候就是特别犯浑,六亲不认。”
苏乐柳眉轻轻一挑:“我已经见识过了。”
六亲不认?
何只是六亲不认,简直就是一条疯狗,逮到谁就咬谁,连赵朝阳都敢‘咬’的人,他不属狗还能属什么?
赵朝阳看着桌上的契约,这是赵易谦没有带走的东西,他微微皱着眉头:“看来他看上你手里的东西了,难怪他回来就找你开刀。”
苏乐冷冷的眯着眼:“一个贪婪之人,张嘴就与我狮子大开口,他也不想想我花了多少心思才建立起这个商业王国,仅凭一句话就想让我就范,他也太小看本姑娘了。”
“乐姐姐,你可别乱来,三皇叔可是我朝的王将,手中握着大权,惹恼他对你可没有任何好处。”
而且很有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
最后一句赵朝阳并没有说出口,但他的想法苏乐又何尝不明白。
可是都被人踩上门了,她若不反击,她苏乐还有何颜面待在北国?
而且为了以后的计划,她是不可能向赵易谦妥协的。
苏乐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与赵易谦死磕到底,可是当天湘煌府就来了一个人。
此人面若桃花,俊美无比,一副谦谦公子哥的姿态,所以苏乐很难相信眼前这个人竟然是赵易谦那个‘狂.嚣.贼’的儿子。(狂妄,嚣张,抢她东西的贼子)
“堂姐,兮城看来很奇怪吗?”赵兮城温和轻笑。
苏乐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奇怪倒不至于,只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想的,上午,你父亲前来要打要杀,还逼我交出自己的商业连锁店,下午,你这个做儿子的却送来这些大礼,你这是何意啊?”
苏乐指着旁边一箱箱的金银珠宝,也是被这父子俩弄糊涂了。
赵兮城微微一笑:“做父亲的做错事了,做儿子的当然要来道歉,所以希望姐姐不要责怪我父的无礼。”
“你觉得可能吗?还是上午你父亲用武没有达到的事,你这个做儿子的,准备用怀柔的策略达成?”不是苏乐要怀疑赵兮城的人心。
而是苏乐实在难以相信,那样一个嚣张跋扈又凶残的父亲会生出这样一个‘懂事’的儿子。
所以苏乐更多的只有怀疑。
“我知道姐姐不相信,不过没关系,我会尽力去劝说父亲的。”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尽管苏乐很是怀疑赵兮城的用意,但表面上她也不能对这样一个人出手,毕竟人家如此‘懂事’。
所以苏乐只能说道:“那就等你说服你父亲再说吧!”
苏乐对赵兮城没有一丝信任,可是这样一个人不值得她信任的人,她却不知道,他来一趟湘煌府得冒多大的险。
谦王府。
“混账,你说你刚刚从哪里回来?”赵易谦双手握着拳,关节都在呱呱响。
“父亲,孩儿去了湘煌府,给堂姐道歉去了。”
“道歉?”
赵易谦大怒:“老子需要你去道歉吗?那个小贱人老子还留着她的命就算不错了,你竟然还给老子送上门去丢脸,你也想死是不是?”
“父亲,那些都是堂姐的东西,你怎么可以……噗~”
赵兮城还没有说完,赵易谦就一拳打在赵兮城的肚子上,堂堂王将出拳又岂会轻,所以这一拳直接就让赵兮城吐血了。
“父亲!”
赵兮城眼中有些失落,虽然早就知道赵易谦不看重他这个儿子,可是这一拳也让赵兮城疼痛不已,这种痛已经远远超越受伤的痛,因为他痛在心里。
“给老子滚回房去,要是让老子发现你再管老子的事,老子杀了你。”赵易谦又是一巴掌打在赵兮城的脸上,当下就肿了起来。
但这些赵兮城都不在乎,他只是伤痛的道:“父亲,够了,这都多少年了,您还要继续下去吗?”
闻言,赵易谦瞪着他:“老子让你回房间去,你没听见吗?”
赵兮城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他只能无奈的闭上嘴巴,二十多年了……
时间没有让它化解,他的话又岂会入赵易谦的耳。
第二天,苏乐就听闻赵兮城被赵易谦打成重伤。
当然,这不是苏乐特意去打听回来的,而是赵易谦很嚣张的让人来告诉她,这就是与他作对的下场,而且还告诉她,赵兮城之所以会受伤都是她的错。
为此,苏乐气乐了:“真是个疯子,他连自己的儿子都能下得去手吗?”
姑且不论赵兮城的伤是不是他们父子俩合谋的苦肉计,但身为父亲,不管出于任何原因,把自己的儿子打成重伤就是错。
花容:“姑娘,我们打听过了,兮城世子的确受了重伤,还请了大夫过府,听说兮城世子的母亲还哭得死去活来的,大骂赵易谦的不是,结果被关押起来了。”
苏乐抚着额:“人我见多了,但这种人,我还是第一次见,简直是冷血无情的代表。”
“姑娘,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被这种人盯上,以后恐怕不会那么顺利。”花容有些担忧。
赵易谦这种人就像一个疯子,完全没有任何顾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种人也无法让人掌控。
所以苏乐就是再聪明,对付这种人光靠脑子绝对不够。
苏乐支着下颌:“的确需要想想办法,否则我的计划没有毁在周帝与赵帝手里,恐怕会毁在他的手里。”
“赵易谦就像一个不定时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炸,所以要么让他回到边关,要么就是永久让他沉眠,只是……”苏乐声音微顿,又道:“赵易谦毕竟是王将,我现在杀了他,那不是等于告诉世人,这个人是我杀的?”
毕竟她与赵易谦闹成这样,他若死了,任何人都会指向她,所以暂时还不能杀了那个嚣张的混蛋。
花容:“既然如此,那咱们不如想个办法让他回边关。”
苏乐叹气:“也只能这样了!”
其实苏乐更倾向于杀了赵易谦,虽然她并不好战,但是有些人活着就是对别人的残忍,活着只会杀人,所以这种人苏乐是不会手软的。
只是可惜,这个人暂时还不能动,否则赵易谦可以去死一百次了。
仅凭自己,苏乐当然没有办法让赵易谦回到边关,所以苏乐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冷君愖帮忙。
冷君愖是南国王将,他若出现在南国边关,赵易谦自然就不能悠闲的留在北都的。
这厢,看见苏乐的修书,冷君愖无奈一叹:“看来只有用到本王的时候你才会想起本王呢!”
三年了,这还是冷君愖第一次收到苏乐的来信,尽管是有所求,可是冷君愖还是很高兴,因为苏乐既然还能给他写来这样一封信,那就说明他们起码还算是朋友,否则她恐怕连写都懒得给他写。
“爷,那您要去边关吗?”天卓问道。
“当然,难得乐乐有求于本王,本王怎么可能不答应。”冷君愖笑道。
闻言,天卓翻了个白眼:“苏姑娘明显就是在利用您好不好?这您都能接受啊?”
冷君愖换个姿态,优雅的挑眉:“有何不可,只要是她想要的,只要她不违背自己说过的诺言,本王任何事都可以替她办好。”
“可是她这也算是干涉两国战事吧?”天卓有些不死心的劝说,因为他觉得这样的冷君愖太白痴了,明知苏乐在利用他,他还傻呼呼的让人利用。
“不算!”
冷君愖想也不想就摇头:“她只是让本王去边关走走,但没说让本王挑起战乱,所以怎能说干涉两国战事,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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