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马不停蹄的奔回王府,然而红叶却已经睡下了。
呼延绝正要向步边询问,却看到了韶华前来。他向步边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这让呼延绝更不解了。
“是你喊本王回来?”呼延绝问道。
“是!”
“所为何事?”这家伙莫名其妙,红叶明明无事,他竟然以此为借口将自己召回来。
韶华只静静的看着沐王爷,没有回答。
良久,韶华走近了沐王爷。
“婉清公主让我告诉你,她很爱你,只可惜此生无缘!”韶华的话让呼延绝一愣。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们……”呼延绝看着他想要一个答案。
“二月初八,以后每一年,都会想起!”韶华叹息道。
呼延绝彻底怔住了。他这是……
“你疯了?你怎么可以让她胡来?”呼延绝怒道,急忙要奔走。
“来不及了!”韶华说道。
“你混蛋!”呼延绝转身挥手便是一拳。
韶华跌跄着摔在了一旁的石桌上,嘴角顿时溢出了血。
“你以为她这样活着就快乐吗?”韶华缓缓的起身轻语道。
“你是不是疯了?她本就是无辜的,你却放任她去死?”呼延绝双手抓起韶华的衣襟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
这一刻,呼延绝完全明白了一切。韶华让自己答应婉清前一夜的要求,便是知道了婉清会去做傻事。而今晚,婉清与太子相继离席,太子并非酒力不佳之人,却只喝了几杯就醉了。
答案显而易见了,婉清是安排好的,要用她的命去嫁祸太子!
让呼延绝更想不到的,韶华竟然成了婉清的帮凶,任由她去抉择,却不加以阻拦!
“王爷,若死是她唯一解脱的方式,那么你是想让她死在你的身边,还是死在太子的身边?”韶华毫无波澜的语气,让呼延绝顿住了。
缓缓的松开了手,呼延绝跌跄着后退了两步。
“已然发生过的事。无论是在你我心里,还是在婉清公主的心里,都是永远都挥之不去的伤痕。不会结痂,不会封存,永远都在滴着血!”
呼延绝哪里不知这些,可是婉清本就是被自己牵连至其中的,如今却又要为了自己把命搭上。让他如何承受?
噗通的跪在了地上,呼延绝重重的拳打向地面,直将地砖砸了个破碎,带着他的血,流淌在缝隙中。
“我已书信给各边关大军,不出五日,便会全然集结完毕。我也派人去了大明,轩辕不惑会以全部大军全力助我大荆抵抗帝国!”
呼延绝闭上眼睛,颤抖的呼吸。婉清一死,帝国必然会与大荆殊死一战。
长久以来,大荆虽说收服了不少土地,可大军的损耗也是相当之大。
而大明在攻打掘金之时,也是损失惨重。如今两国兵力加在一起,只怕也不足六十万大军,如何与帝国的百万雄师相抗衡?
而帝国的百万雄师早已是数年之前的统计。经过了这些年的休养生息,不止是粮草充足,只怕更是早已突破了百万之多!
韶华岂会不知帝国的可怕。可那又如何?若是要战,终归要战。帝国将公主强行嫁于沐王爷,本也是强人所难。既然迟早都是要有一战,不如赌上一把,就算死,也死得其所。若是侥幸赢了,那这帝位便是非沐王爷莫属了!
如今的韶华,变得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可这就是生存之道!与其任人鱼肉,不如放手一搏,况且韶华并不觉得人多就代表实力。大梁的军队也不少,可一样被打得不敢出城应战。
“啊!”随着一声惊吓的叫喊声,皇宫的黎明被划破了宁静。
婢女们吓得摔出了房门,在院落的地上连滚带爬的跑去找人。
呼延澈也被那一声惊醒了,然而当他看到悬挂在屋梁上的婉清公主衣衫不整的尸体时,更是呆住了。
胤戎听闻噩耗狂奔而来,却看着婉清的尸体半挂在空中。二话不说,直接冲向了呼延澈,要杀了他一般的狂挥拳头。
闻讯赶来的诸位王爷见得急忙上去抱住胤戎,将他与太子拉开。
“快将他拉出去!”政王喊道。建王和卫王赶紧把胤戎拖了出去,再如何,那也是大荆的太子,梁王和政王急忙抓起一旁的衣衫,给已经吓傻的太子穿好。
这样的画面,不言而喻。只是谁又会想到太子会对沐王妃图谋不轨。
呼延绝一夜未睡,与韶华在书房静坐,一早听到了噩耗,急忙进宫。这是预料之中的结果了,然而愧疚依然让呼延绝难以平复。摘下的面具落在一旁,满脸的倦容,抱着婉清的尸身不言不语。
哀莫大于心死!沐王爷此刻跪在殿中抱着婉清的画面,已然触动了每一个人。
皇上当即下旨将太子打入天牢。然而这依然无法平复胤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若是胤戎回去,必然会举兵来犯,可是谁又能阻拦他的离开?本就是大荆理亏在先。
卫王听从韶华所言,一路相送使臣团离去。
“卫王爷送到此处即可,他日再见,你我也只能是敌人!”胤戎说道。
“本王还是送你们出边关城吧!”呼延昱没有听从胤戎的话,毕竟这样的事出在了大荆境内,若是有人错了想法,许是会半路掳劫,以胤戎为要挟,逼迫帝国退兵。
韶华之所以让呼延昱一路护送,便是怕出了那种事。若只为一时安稳而做出了让诸国耻笑的事,就算能君临天下又有何用,已然摆脱不了恶名。但如此以礼相待,即便是不敌而被灭国,也可名扬千古,惹世人敬重。
胤戎离去后,呼延昱直接镇守在了边关城,没有回京,这也是韶华让他相送的另一个原因,好过无人镇守边关城。
大荆皇宫此时彻底乱了。皇子接连出事,如今又惹了帝国这样的大麻烦。皇上的血压噌噌上窜,当场昏厥。
而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多说话,帝国的百万雄师足以踏平整个大荆。所以此刻沐王爷不开口,没有人敢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