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希望我娶脩木吗?”良久,呼延昱冷静的问道。
纳兰宓静静的看着他,他的眼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忧伤,难道自己错了嘛?可是他娶了脩木,既能保住大理皇族的尊荣,也能有个人陪他照顾他,这两者不正好都是可俪布丹的愿望吗?
“昱兄……”
“叶儿!”呼延昱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紧紧的,似乎松开手后,此生都无法再面对他心里的这份感情了。
纳兰宓被他吓得没敢动,也不敢说话,这里荒郊野岭,她可不想刺激了他。
再多说不出口的话,只这一个拥抱,她应该都知晓了。毕竟她是自己的三嫂,他永远无法改变的痛!
次日午后,韶华看着卫王爷从沐王爷的房中出来,而后带着使团离开了。
呼延绝也很纳闷,昨天还一副宁死不屈的阵势,今天却自己跑来请命了,这老五也不知是哪根筋没搭对。可不管怎样,他愿意去就好!
而宁修这边,抱得了美人,可这心里总也不安稳。
汪寒语习惯了男人的做派,自然与男人们称兄道弟,举止也不会太过拘束,但看在宁修的眼里却全是醋意。
“表弟如今可是越发的俊美了,这若是不知道的,保不准还会把你当成姑娘家呢!”
“表哥你就会拿我取笑,我若是姑娘,那还非表哥不嫁了呢!”
“哈哈哈哈……”
汪寒语的表哥来给姑姑拜年,自然少不了与表弟说笑几句,可是汪寒语的玩笑话,宁修却当了真。
汪家家大业大,逢年过节前来拜访的人都络绎不绝。汪寒语作为长子,更是锦玉山庄的庄主,自然要面面俱到。
“这位是……”前来的亲朋好友们见得厅中坐着的宁修都好奇道,尤其他身后还站着的四个一打眼就非比寻常的护卫。
“这位是宁修,我经商途中结识的朋友。”汪寒语赶紧介绍道。
“宁修?这个名字好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说过!”表哥见宁修至始至终都板着脸,一副很不悦的样子,便想着奚落他一下。
“魏兄常年于大荆走商,怎么会连宁大将军都不知道?”有人听到魏青的话,便忙反问道。
“哦,我想起来了,大荆的宁大将军的确与眼前的这位宁兄同名。只是如今沐王爷大军正攻打大扬,宁大将军怎么可能临阵脱逃,又来到这么远的地方与我等相见呢?”魏青笑道。
宁修对他已经很不满意了,而他的一句临阵脱逃更是在对自己的一种讽刺。
“表哥就不要说笑了!”汪寒语见宁修脸色难看,便想要圆场。
“我哪里有说笑?能与天下第一钱庄的汪大公子做朋友的,这是何等荣幸,表哥也是替你这位朋友庆幸嘛!”魏青这话说的,就像是宁修为了钱财故意与汪寒语结交似的。
宁修听了这话,也从座位上起了身,他走到魏青的面前,冷视着他。
如果不是临行前三弟告诉自己凡事都要理智,切勿冲动,他保证这家伙一定已经趴在自己的脚下了。
“你说对了,能认识汪兄确是宁某此生最大的荣幸,而且不止是荣幸,我宁家列祖列宗可都要为之欣慰了!”
汪寒语赶紧抓住他,这家伙越说越离谱,把列祖列宗都搬出来了,是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女的?
“哦?那我可是要恭喜宁兄了!”魏青笑道。
宁修很不屑一顾的搂过汪寒语的肩,挑着眉毛昂着首,将鼻孔冲向这个魏青。
“老夫人出来了!”有人说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门口处。
“娘!”汪寒语急忙上前去扶。
这是宁修第一次见到岳母大人,可还不敢相认,也只能干看着。
汪老夫人来到众人的面前,微笑着看着大家。每年除夕前夕都会迎来这些宾客,毕竟都是经商的,过了除夕便要四处拜年送礼,忙活生意,一年的好兆头全都从除夕之后开始。所以大家也就约定了除夕前三天,都会聚集在锦玉山庄,也算是一种交涉,总结下这一年的生意经。
老夫人将目光落到宁修身上的时候,不住的打量了一番。他这魁梧健壮的样子可不像个商人,而这气质更像是一个行军打仗的。
“这位是……”老夫人看着宁修莫名。
“老夫人,在下宁修,是汪兄的朋友!”宁修忙拱手礼道。
“原来是语儿的朋友,好好好,来了就别太拘束,就当自己家一样!”老夫人看了眼汪寒语,汪寒语嘴角轻笑,老夫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多谢老夫人!”宁修可不敢当自己家,头一次见岳母,还是礼数周全点好。
而后,汪家准备了丰盛的宴席,整个庄中,里里外外竟坐了二十几桌,当真是让宁修见识了。不过一个亲朋好友的小聚,就这么多人,看来这汪家确实非比寻常。
席间,汪寒语端着酒杯每个桌的敬酒,时常被人拉拉扯扯,宁修看着便是有些坐不住了。
“你叫什么名字?”老夫人突然问道。
“啊?”宁修一愣,没听清,刚才老夫人可是在跟自己说话?
“姑母问你叫什么?”魏青高声重复了一遍。
“哦,在下宁修!”宁修赶紧回答,名字不是已经说过了嘛,怎么这老夫人又问一遍?
“宁修,这个名字含义很深,想必你家里也是书香门第吧?”
“呵,老夫人过奖了,谈不上书香门第,家父也只是在官场混口饭吃罢了!”宁修谦虚道。
“在官场里混饭吃可不一般,姑母,我这时常在外走商,最常见的就是那些捕快和县令,若是来个知州,那都是耀武扬威得很,这官大一级可是了不得。看宁兄这么谦虚,我倒有些同情了,官场确是不易,想必宁兄的父亲也是如履薄冰吧!”魏青继续奚落着。
“多谢魏兄关心,还好!”
“你父亲是在哪里为官?”老夫人继续问着,似乎想对他了解得更多一些。
“家父在大荆为官!”宁修应道。
“大荆!那你家中兄弟姐妹多吗?”
“呵,老夫人,我家只有我一个,父亲没有多娶,我也没有兄弟姐妹!”宁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