蹋顿此时哪里不明白自己已经中了汉军的埋伏,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认为汉军只是暂时放弃了进攻柳城,转而来围攻自己。所以蹋顿马上指挥大军继续前进,他认为只需要自己的大军突破前面汉军的封堵便可以直接杀回柳城,如此一来,王城便安全了。要知道,苏仆延派来的使者说汉军的兵马也就是四五万人,与自己来说人数基本上是相同的。
只是当他命令下达后不到一刻钟,河对岸发生的事情一下子将他的梦想给击破了,因为在河对岸的大量汉军步卒的后面,突然出现了数以万计的乌桓人,有士卒也有普通青壮,甚至其中还有一些年龄便大的老年人,他们都是乌桓人的装扮。如果说衣服穿着打扮可能想办法的话,但是他们的容貌和语言却是假扮不了的。
促成这一举动的正是小强,原本虞翻的计划当中,这些乌桓人是在后面摇旗呐喊助威的,但是小强却突然想起了历史上有名的十面埋伏和四面楚歌,于是便向虞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虞翻一听,也是眼前一亮,便同意了小强的想法,反正试试也无妨,即便这些部众的出现不能震摄住乌桓骑兵,但是至少也能够迟滞和扰乱乌桓大军的军心。
果然,看着对面突然跑出来的大量族人,无论是已经渡河的乌桓骑兵,还是正在河中央渡河的士卒,还是河西岸的蹋顿一干乌桓高层,全部都惊住了。对面自己族人的出现,那么就意味着柳城和阳乐至少已经有一城已经失守,甚至两城都已经全部被汉人攻下。
正在这个时候,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从河对岸的山林当中,出来了一行人,为首之人是一名年轻的汉人将军,而在他的右边身旁是一名年轻的汉人文士。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汉人将军的左边,赫然是蹋顿下令负责留守柳城与阳乐的峭王苏仆延。
苏仆延的出现,让蹋顿的诸人的一颗心都如坠冰窟,瞬间都沉入了谷底。不出蹋顿所料,苏仆延是乌桓三王之一,绝大多数乌桓将士都认识他,所以苏仆延的出现让河两岸的乌桓将士一下子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当中。
在众人的注视当中,苏仆延朝着河边起了两步,然后大声道:“乌桓勇士们,我们峭王苏仆延,我要告诉大家一件事情。。。”
说到这里,苏仆延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接着道:“我们的王城和阳乐都。。。都已经被汉军所攻破,如今王城之内的部众和族人都已经被汉军俘虏,而阳乐城的部众和族人也已经全部归附了汉军。”
一昔话,让在场在数万乌桓将士哗然大惊,军中的将领见状,一个个大声呼唤,好不容易将士卒的情绪安抚下来,苏仆延道:“蹋顿大人,楼班大人,苏仆延无能,没有能够守住王城和阳乐,让乌桓数十万部众都全部归于汉军之手,苏仆延是乌桓人的罪人。”
听了这话,苏仆延身边的乐亭诸将都是脸色一变,有人正准备出手阻止的时候,却被小强给阻止了,这几天苏仆延的变化已经被他看到了,至少他目前的忠诚度已经比起开始之时上涨了十余点,如今已经达到了七十加,以他目前忠诚度而言,应该是不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要知道,这可是小强自己属下的第一位历史将领。
果然,随后苏仆延在向蹋顿的方向深施一礼,然后直起身来向着乌桓骑兵大声道:“我虽然对不起乌桓大人,但是却无愧于众将士和族人。小强将军向吾承诺了,他将善待投靠他的乌桓人,在他的治下,将没有乌桓人和汉人的区别,都是他治下的领民,所有的乌桓人将得到汉人一样的对待,所以我,乌桓人的峭王,这才向小强将军宣誓效忠了!”
“众乌桓勇士们,你们的家人已经在柳城和阳乐城内等待着你们的返回,到底该如何决择,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到这里,苏仆延又朝着河对岸的蹋顿方向看去,大声道:“蹋顿大人,楼班大人,我家主公说了,只【零点看书12w.com】要两位大人愿意归附,他一定会既往不纠,哪怕是白马将军也不能够伤到我们半分,在知道我家主公的身后还有汉人中最大的诸侯王唐国公的支持,所以为了不让乌桓勇士死在这样的无谓的战争中,你们还是都降了吧,不要让乌桓勇士都在这一战当中全部死去,为乌桓人保留一丝血脉吧!”
苏仆延的话让整个战场都安静下来,蹋顿知道,自己已经到了一个骑虎难下的场地了,如今王城和阳乐都已经失守,所以的乌桓族人的家眷都已经落入到了汉军手中,如果自己再强行进攻的话,乌桓将士还会听从他的命令向汉军发起进攻吗?可是如果自己逃走的话,要是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前就领着这数万大军逃走的话还有可能,但是现在所有的人都已经知道了两城失守的消息,自己的家眷已经被汉军俘虏,就算此时逃跑估计也没有多少人愿意跟随了。
蹋顿本是乌桓人中能力出众之人,很快他就已经想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再转头看向周围的乌桓骑兵的时候,从大家的眼中他看不到一丝的战意,反而只能从中看到满眼的企盼之色,蹋顿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
在众人的注视当中,蹋顿轻夹马腹,向前走了几步,走到小河边,大声向河东岸道:“苏仆延,你家主公可在?我要与他亲自答话!”
苏仆延转头看了看小强,小强点了点头,也上前两步道:“蹋顿大人,本将在此,你有何话要对本将说?”
“汉人将军,我想问一下,刚才苏仆延所做出的承诺可都有效,在将军的治下乌桓人与汉人一世同人?将军愿意护着吾等,哪怕是不惜得罪白马将军也是一样?”蹋顿大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