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启终究还是开口说了朱富贵的消息,“他在杨木县。”
“多谢。”元朗笑着说:“此人真名姓燕名成济,土匪出生。便是此人雇了人做下了惠县将军冢一事,为的就是找一本消失很久的经书《大衍青木经》。将军冢无一人活命想必是此人已经得手了。”
元朗边说边观察着何启的反应。见他虽然皱眉但依旧在认真的听便继续说道:“这就是这个人在我这里的全部记载,希望对何兄能有所帮助。”
……
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之后,何启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殷胤站在元朗的身后,发现自家公子的手又开始无意识的摩挲着桌角便轻声问:“公子,想什么呢?”
“嗯?哦,你将升阳找来,公子我有事吩咐。”,元朗停下手中的小动作对殷胤吩咐道。
殷胤点头,没多久殷胤便带着渔升阳回来了。元朗也写好了燕成济的住处拿着信件出了书房。
“公子,唤升阳来有何吩咐?”渔升阳一袭青衫做斯文打扮,只是这身高模样一看就是个武人,好在他天生就有些文人气息也不至于让人看了别扭。
“升阳,我命你务必在秦高阳一行到达京城前追上他们,将这封信交到秦高阳手中。”元朗将信递给他。
“是,公子。”渔升阳接过信件应声答应。
“……”沉吟片刻,元朗又言:“另外,若是他要去寻仇,就劳烦升阳你一路护着他。更重要的是一本《大衍青木经》的经书,这本经书可能就在他的仇人手里,你务必留意,尽可能的在第一时间拿到手。若是出了意外……”元朗顿了一下继续道:“如是落在孙先生和他身边女子的手上那便罢了,除却这二人之外,其余任何人得到那本经书,那你自行处理。”元朗盯着面前的渔升阳一字一句说得异常清楚。
“胤儿,带你渔大哥去看一下最近跟这件事有关的记录。”
就在元朗吩咐的时候,一个青年人快步跨进院门,一时间停在了元朗的面前道:“公子,山下一位妇人求见,说是姓沈。”
“请来见我。”元朗挥手让来人去请,后又侧身对殷胤和渔升阳二人说道:“你们去吧。”
“是,公子。”二人一齐答道。随后一同转身出了小院。
院中此时就剩下了元朗一人,他不明白沈虹玉为何短短时日又来他广闻斋。
绿荫下树影斑驳,元朗面冠如玉,阳光下阴影摇曳间,但见莹光流转。面前的茶已然凉了,伴着树叶随风摆动的“沙沙”声,院外也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见到奴家不知公子心喜否?”
女声妩媚而婉转,只是言语间多是让人想入非非。元朗转头,沈虹玉停在院门外风姿绰约,刚好一片绿叶飘落正巧遮挡了元朗的视线,让他瞧不见沈虹玉的面容。
绿也略过视线的一瞬间,元朗眯了眯眼睛这才看清艳光照人的沈虹玉。
“请。”看了一眼双足未曾踏进院门的沈虹玉,元朗起身右手引向自己对面的座位,并未接话。
“呵呵。”沈虹玉看向树下的茶具一边走一边说道:“元公子有客?”说完也就到了元朗的对面。瞄了一眼凉了的茶,微笑着侧身坐下。
元朗见沈虹玉坐在,便开始净壶温杯,重沏上一壶新茶并为沈虹玉亲手奉上才开口:“刚离去不久,沈娘子上山来时的路上应当见过。”
沈虹玉静静地看着元朗将茶盏放在自己面前,听着元朗的话便皱起眉,想起刚才遇见的一位狼狈的黄脸汉子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今日奴家便要远行,特来叨扰公子一二。”沈虹玉看着元朗:“公子还没回答,见了奴家,公子心喜否?”
元朗心中苦笑可还是回道:“来了便好。”说着为了防止这个女人再开口,赶紧拿起面前的茶盏,示意沈虹玉同饮。
手中茶盏放下两人对视很久,又像是说好一般同时移开了看向彼此的目光。
一时间两人就像认识已久的朋友相约在午后一起品茗。脱离彼此的目光在无目的的漫游。
她的眼中有一座他生活的小院,他的余光里有一张属于她的绝美侧颜,茶香袅袅和着彼此特有的味道。
就在两人脚下的山腹内,殷胤带着渔升阳来到一间石室。这个石室不大长宽一丈见方,方寸间,一张石桌,一只石凳,一盏油灯。
渔升阳一人在里面等着。很快,不见身影的殷胤拿着一叠纸张一卷书籍进了石室。将这些放在渔升阳面前的石桌上,殷胤道:“渔大哥,这就是近段时间以来所有有关秦高阳和其有关系的人的记录。”
“还有这本书。”殷胤指着一本没有封面纸质泛黄的书道:“这里是有关《大衍青木经》的一些记载。这些资料是不能带出去的,渔大哥可以慢慢地记,殷胤就不打扰了。”
“好。”渔升阳点头。
交代完这些殷胤便悄悄退出了石室,留下渔升阳一人安静的看着眼前的资料。
“我想知道一个人的下落。”院子里静谧无声的两人之间,沈虹玉突兀的开口。
“谁?”元朗笑了。
“燕成济。”沈虹玉依旧没看着元朗,回的简短。
‘我也是刚刚得知他现在的住处。’元朗转头看着她,目不转睛。
沈虹玉想了想道:“虽然知鹊阁有心想安插些探子在各个门派,可时至今日其收效甚微,不比公子的广闻斋。思来想去还是问一问公子来得快些。”
“这样啊……”元朗想了想:“燕成济在哪里我确实知道,可却不会告诉你。不过沈娘子可以去问问秦高阳。”
“为何?”沈虹玉这时才转过头来看着元朗。
元朗抿着唇,片刻才解释:“因为欠他的。燕成济的消息除了他,元某不会交易给任何人。想知道就去问他吧。”
沈虹玉看着对面的人,心中有些疑问:“这与你亲口告诉奴家有何区别,何必多此一举。”
“多此一举?”元朗反问:“那沈娘子以为秦高阳此人如何?”
虽然不明白元朗要表达些什么不过想了想还是说道:“秦高阳这人,人不大,话不多,戾气重手段也有些出乎意料,只是那三脚猫的功夫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