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姨娘顾不上别的,跑到了文华的身边,轻轻地颤抖地用手指探了探文华的鼻息,却全无生气,徐姨娘抱着文华失声痛哭:“这孩子,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让我该怎么与你的母亲交待,我答应了她要好好照顾你和意儿的,如今意儿下落不明,而你……真是个傻孩子,总是会有办法的,何至于……
满院子的下人跪了一地,都偷眼看着徐姨娘和大小姐,大小姐估计现在是不成了,这徐姨娘不是最是嫉恨夫人和小姐,如今这戏演的还真是好,不知道的以为这徐姨娘和这大小姐是亲母女呢!
一旁的春儿早就已经跪倒了地上,连跪带爬的围到了文华身边:“大小姐,大小姐!你不要吓我啊!姑娘,小姐。”一边哭着春儿一边用力的将徐姨娘推走:“你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你给我走开,都怪你,若不是你,我家姑娘也不能……你这个恶毒的妇人……”伏在文华身上失声痛哭。
徐姨娘被推到了一旁,呆呆的跪在地上,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心里对郑国公的恨更多,这一切一切的根源都是那个老匹夫,那个薄情郎,她不会放过他的,永远不会。
还在前厅等着徐姨娘的郑国公和许国公夫人虚假的寒暄着,正在这时,一个下人悄悄地走到进来,在郑国公耳边说道:“国公爷,大小姐知道了许国公府的事,激愤之下自尽了,如今已经没了气息,正在徐姨娘的院子里。”
郑国公听了这话惊骇之下一下子站了起来,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杀了文华,华儿是他的嫡长女,曾经他对这女孩也是给予了许多的关心还有期望的,这次虽然皇后和太子失败,但是他也没想过将事情牵连到女儿身上,毕竟只是两个女孩,碍不到什么大事,即使不会像以前一样风光,总会保证她们衣食无忧的,却没想到,郑国公闭上了眼睛,眼泪突然掉落了下来。
他的女儿……如今他几个孩子,一个还未出世便已经没了,一个全无踪影,一个自尽而亡……郑国公只觉得心里一痛,但是却又无路可退,只能在这条道路上走着,埋葬了妻子儿女的路上前行着。
郑国公很快隐去了脸上的表情,依旧能够笑着看着许国公夫人说:“许国公夫人,您看我这有些事情,只怕不能够陪着您了,若是您同意,那文娟和贵府公子的事情便这般定了。”不管怎样,他也要先把文娟和许国公府的婚事定下来。
许国公夫人看着郑国公的表情,知道定然是出了什么事情,只是自己到底是不好过问,又想到文娟的身份十分合适,生母又要成为这郑国公府里的夫人,又与皇后她们毫无联系,文娟嫁过来又不会令他们陷入违背先帝意愿这样难堪的境遇,竟然是刚好,便笑着点点头,算是应下了这门亲事。
“既然郑国公有事,那就不打扰郑国公了。”许国公夫人告辞,踏出了郑国公府。
郑国公连忙赶去了徐姨娘的院子,便看到了躺在地上文华,郑国公身体轻轻地晃了一下,还是镇定的看着院子里的下人说:“大小姐不舍生母与幼弟,病逝了,你们还不打理大小姐的遗容。”然后郑国公转头,不敢再看。
正愤恨郑国公的徐姨娘听到动静,站了起来,走到了郑国公面前,轻轻地贴在郑国公的耳边说:“国公爷,杀死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样的滋味?难不难过。”说完徐姨娘轻笑了一下:“您怎么会难过,妾身倒是忘了,国公爷是没有心的。”说完徐姨娘快速的走出了院子,向文娟的院子走去,她要好好的看看自己的女儿,只有看到文娟她才能感到心安。
郑国公站在那里半晌都没有说话,他看着下人抬走文华的尸体,看着下人拖走正在哭喊的丫鬟,心里痛的仿佛麻木,郑国公努力的忽略这疼痛的感觉,他是没有心的,所以都是错觉,他没有错,他只是想要活着,想要活着罢了,都是她们,是她们的命不好,是命不好。
此时的许国公府,张越礼看着眼前的层层侍卫,将手里的茶碗狠狠地砸了过去:“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同意取消与郑国公府的婚事,我要娶文华,你们放开我。”
一边说着一边将另一个茶碗也扔了出去,他认定了这辈子文华会是自己的妻子,其他不管是谁都不行,他娶得是文华,又不是皇后或者是太子,不管文华身后的势力怎么样,他都要娶她。
这时许国公夫人已经回府,她看了正在闹事的张越礼一眼:“幼稚,你的婚事是代表着整个家族的利益,你放心,我们与郑国公府的婚事依旧,不过是新娘子换成了二小姐罢了。”只有年轻才会因着这样的事情胡闹,若是到了她这个年纪,哪里还记得什么爱情,她早就已经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
张越礼整个人僵在了那里,然后喊道:“不行,除了文华,不管是谁,我都不会娶,放开我,我要去郑国公府,我要向文华解释,你们又不能绑着我成婚,我是不会同意的。”永远不会同意的,他身为许国公府的世子,已经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献给了这个家族,而婚姻是他对自己最后的坚持,是他唯一真正想要要的,他不过是想和爱的人在一起,怎么会这么难。
许国公夫人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说:“若是你娶了皇后姐姐的女儿,那么以后便是你再有才华,也永远不会受到太后的重用,你的仕途就会彻底被葬送,你身为许国公府的世子,肩膀上扛着的是整个家族兴衰的责任,至于自己的情感,你不能有,不敢有,也不配有,你好好想想吧,这婚事你必须得听我的。”说完,许国公夫人看了一眼侍卫。
侍卫点头,使劲的打向了张越礼的脖子,将张越礼敲昏了过去,然后将张越礼放在了床上,又尽职尽责的守在了门口。
许国公夫人满意的点点头,丢下了一句:“绝对不能放他出来。”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