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安心冰冷的眸子看着在床上的妹妹,如冰霜一般的眸子带着浓浓的歉意,让由于被安心的道歉话语吓到而看向她的悦优十分的不解,到底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她的妹妹。
安心的双唇一张一合,道:“对不起,但仅仅是因为我之前不敬的话,只要你接下来的话能够打动我,我便帮你。”
悦优苦笑,除了那句情感,你那里有对我有敬重的地方,也是,无论再怎么聪明,毕竟都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罢了。悦优知道这么一来离说服安心的目的又进一步了,但他也知道,安心所说的打动,不是指自己的可怜,去激发安心的同情心,让那没有任何保障的的同情心去全力帮助自己。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只有共同的利益在,才有稳定的同盟关系。
“强龙有个同胞兄弟叫做强文,为人心狠手辣,性格莫测多疑,却是一个文武兼备的强盗,无论是黑道白道均吃得开,这次他离开寨,是因为朝局风云变动,有人主张剿灭土匪,以加强朝廷在百姓和其他三洲的威望……强文在游说各大山寨,以众人之力与朝廷讨价……”
安心心中暗骂。好,很好,以今天的情形来看,强文对你悦优多疑,自然也会对我这个,悦优强力带回来的飙风寨的客人多疑。心狠手辣?莫测多疑?都去联合各个同道中人了,少得了那个实力雄厚的飙风寨?看来自己一开始就被照顾男人算计了,不和他合作是不行的了,按照安然现在的情况,现在要是走的话,安然的病情……
对了,安然的病情……
安心幽幽道:“那,我妹妹的病……他们说的到底那一句是真那一句是假?”
悦优倒是没有想到安心会问这个,但也不妨碍他理解“他们”是谁。“方老先生不是我的手下,老先生一辈子行医救人,不受任何人指示。而柯慎,姑娘倒是可以放心,既然姑娘有助于我,柯慎也会听从姑娘。”
安心倒是没有想到悦优会对那个救人分三六九等的势力郎中有这么高的评价,既然悦优说方老先生不是有谎于自己,又承认柯慎是自己手下,对于安然若是说了谎的话,亦是把病说重了。
如今之计,是先要弄明白,他到底有多少准备、怎样的计划。
“最好如此,若是我妹妹有什么不适,莫要说合作,我第一个杀了你一家,倒是会留着你的命。”悦优听着安心懒懒的语调,却是满满的威胁,还是笑盈盈不语。
安心喝了口凉了的茶,问道:“不知您挖好什么样的坑,等着他们跳下来。”口气说得就像是在商量宰几个鸡要用那一把刀一般阔绰。
“原是今晚,因为明日强文就会回来。”
安心腾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向悦优,不一会她就冷静下来,冷冷道:“原是?那是什么让你改变计划?”
“你。”悦优回答道“我原本是打算一包毒药把这寨子的人都毒死,我的家人,妇人,已是沦为娼妇,在百般非人的*中,尚且还有报仇之心,而其他的已是为盗为匪多时,有人性的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剩下多少,更何况是我……我要在强文回来之时,看到鲜血还在流淌的寨子,这是之前的打算……但现在,我不是想着杀完所有人,就等强龙把我杀了,我要让寨子成为我的,我要让强文看着我是怎样杀了强龙……”
“那,现在的计划呢?你我徒手杀了这山寨上百人?我这么好的一个棋子,难道是用来压轴的?”
“不,强文在路上会出事,四五日内是不会回来。”悦优咬着牙说道。
看来怨恨不浅呀,“不管你要怎么做,都不要给我安排太多戏。”
“这是,我的部署。”说着递出了一张纸,接着说:“其实,你不给我添乱就好!”说完就转身就走。
“你知道,如果明天我把今晚的事情告诉强龙,我依然可以就我的妹妹,就这样的代价让我与你合作实在是太让我心生叛变,这世界呀!是利字当头……”安心有意把最后的四个字音调拖得老长。
“不知,区区还能有幸给姑娘什么价值的利益。”悦优的嘴角露出莫名的弧度。
安心:“我要的比你要的还要多,或者我要的不会在你那里剥夺到任何东西,但无论未来如何,只要我要你必要助我,对你而言这是一个买卖,赚的几率多过赔。”
悦优:“这也是一个没有保证的买卖,对你对我赚与赔都是看未来,但,目前为止还是我赚了。”答应你,你必定全力助我;不答应你,我必定输的一塌糊涂。但是答应你,你又会用什么来制约我。
一大早,四面色金光的客房中,一个女孩坐在四方桌上打坐,水壶和杯子放在长板凳上,外面的土匪叫骂打闹声不断。
“咚咚咚……姐姐,姐姐!”安擎的声音第七次在门外响起。
坐在四方桌的女孩闭着眼睛回答道:“走开!妹妹要休息,我让你去和强龙大寨主要窗纸去,妹妹要少吹风!”
“我要来了,要来了!你倒是开门啊!”安擎举着一捆纸在摇来摇去。
安心跳下四方桌,踱步到门口开门,门一打开,安擎就把纸塞到安心的怀里,先要跑进去看安然,不料却被安心一手提起,往外面一丢,门又被关起来。
安心低头一看,对着门外还没有走的安擎说:“浆糊!”
“哦哦哦,你看我这脑袋!”说着就跑开了,他跑回了房间拿着一张一支笔,傻傻的看了摆着桌子上的浆糊半响。
“姐姐!开门,浆糊来了,就知道叫我做跑腿。”安擎再次跑到安心的房间。
“浆糊就在你房间里,怎么那这么久!”安心打开门,就说了一句话,好让弟弟远远看一下妹妹。
“嘭!”门又被关上。
“关门关门,你就知道关门,怕见光啊!对了!安心里面有信,别把它丢了,是给安然的!”
安心早就注意到浆糊碗下,有一张信,拿起信在手中,嘴角露出甜蜜的笑。
安擎说话的声音很大,吵醒了安然,安然睁开朦胧的眼睛,问道:“姐姐,哥哥叫我吗?哥哥呢?”
安心放好浆糊,走到床边抱起安然,说道:“是啊,哥哥叫你呢,所以啊,然然要快点好起来,因为你生病,哥哥不能进来看你,不过哥哥,又给你写信哦!然然看看,你认识几个字!”说罢,在安然面前打开那张纸。
引入眼帘的字让安心的嘴角抽了抽。
“妹妹,你在骑明买的莲花酥和鸳鸯酥我想着等你好了都不能吃了,哥哥想着,这一路上你的糕点都是姐姐的内力烘干,其价值非比寻常,不能让它毁了,昨天晚上哥哥就拿出来吃了,余下的碎屑和黄油纸我都拿去为赵三娘房里的老鼠了,昨天夜里老鼠在赵三娘的房间打了半天的架,只可惜你看不到!”
“哥哥,真坏。”安然皱着下鼻头说。
“是啊,来!起来吃早饭,吃完早饭和姐姐一起贴窗纸。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谁啊!”安然吃过早饭,在用小手帕擦着嘴,听到敲门声便问道。
“是小的!”
“小的?”安然一脸疑惑望向姐姐,安心放下手中的窗纸解释道:“是柯慎柯大哥,是给你治病的!进来吧!”
木门吱呀呀的被推开,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男人迈着大步子进来,他后面才紧跟着柯慎。
安心就像是不知道一般,继续比划着窗纸,那人先是站着大量着安心,般安心还是如无其事的和安然聊天。
“姐姐,着两个哪个是啊?”安然坐在长板凳上不敢多动,生怕在这个四脚不平稳的长板凳上摔下来。
“你说哪个像!”
“瓦蓝衣服刀疤的大哥哥倒像是生病需要就医的,这个嘛……”眼神好可怕,不过有我姐姐在,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这个不像大夫,像是一个屠夫……”
进来的男人听到别人说自己像是一个屠夫,屠夫多好啊血腥威猛又刚烈,好久都没有人这样说自己了,安然无意点起他心中已经消失多时的愉悦欢快之火,却不待人家开心久一点,安然就一大盆冷水泼下去。
“杀猪心杀羊给大夫送殷勤!”
安心嗔怪的瞪了一下妹妹,这样看向来的两个人,那名男子以为安心要与他说话,嘴巴刚要说话,却发现人家越过自己看向身后的柯慎。
只见安心说:“柯慎,你来煎个药,还带一个下手啊!”
柯慎连忙拱手说:“小的不敢,姑娘,这位是我们寨的……”
“有话就赶紧叨叨,不管是谁反正我都不认识!”安心不耐烦的挥挥手,这一佛袖挥手间原本在柯慎手中的两个药包,一下子就出现在安心的手中,这一招让柯慎和那名男人都是惊讶不已。
“果真之厉害,在下向迋是来……”那人身高有一米八左右,长得高高大大,土匪之气却不重,主要是因为那一张白皙精致的脸,尖尖的下巴、带泪的眼、细长的眉毛、乌黑的发,脸上每一个地方都在彰显着精致玲珑,当然这精致玲珑要从脖子打上。
安心看到他丝毫没有思索的就把归类为变性手术失败的品种:“是来夸奖我的功夫厉害的?我现在没空,说话不要像是塞了鸭蛋在嘴里一样,绕着舌头说话,有话直说!”
向迋哈哈笑道:“原来果真是与之前不同啊!看来真的被说中了!”
“你若是在这里抽风就请回去!要不然就让柯慎给你吃药!拿去,煎药!”安心把检查好的药丢给柯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