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大宅,位于并州城东,方圆超过千顷。
步入其中,可以看见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好似这并不是在干旱少雨的晋西,而是来到了江南水乡。
可见张家财力之厚,不愧是曾经的并州第一势力。
李唐一行在张家派来之人的引领之下,便来到了这里,不过他们并未被带到正堂,而是去了侧面的一个小园子门前。
这让李唐有些意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在一旁的康云生见状,连忙凑过去,低声道:“老板,您别生气,这里面另有隐情啊!”
“哦?怎么讲?”李唐疑惑问道。
“是这样的!”
康云生连忙小声解释道:“自从张青峰死后,张家便分裂成了无数派系,其中最有实力,也是最有希望完全掌控张家的有两个。”
“一个是曾经以张青峰为首的主脉,也就正是此时张家实力最强的一派,现在是由张青峰的弟弟张青山管理。”
“而另外一个,则是张家的支脉,之前的实力并不强,不过在郑老暗中的扶持之下,已然在支脉当中成为了最强!”
李唐听到这里,便也明白了过来,轻声道:“那么,也就是说,想要见我的,就是这支脉之主了?”
“老板,您真是料事如神啊!”
康云生点头哈腰地拍起了马屁,继续说道:“没错,郑老得知您要来晋西,便通知了这张家支脉之主张赢海,以您尊贵的身份,这张赢海应该亲自迎接您才对,只是不知为何他并没有前来……”
“这倒无妨,本来就是咱们叨扰人家了!”
李唐摆了摆手,他并不是注重这种形式的人,便径直抬腿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他便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正带着几个人从里面走出来,国字脸显得很是严肃,不过眉宇之间却满是愁容。
他身后几人之中有着一个女孩,看上去眉目之中和张赢海有几分相像,应该是他的女儿。
李唐暗中猜测道。
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李唐几人,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连忙冲着着康云生打招呼道:“这位就是江北李大师了吧?”
“哈?”
康云生顿时愣住了。
这中年男子却是没有注意到,继续笑道:“鄙人张赢海,李大师这一路舟车劳顿,我已经准备好了酒宴,为您接风洗……”
“咳咳……”
康云生忍不住咳嗦了起来,小声解释道:“张先生,我是康云生,我身边这位才是李大师!”
这下反倒是张赢海愣在了原地。
不只是他,就连跟在他身后的其他人也都一脸不敢置信。
这就是李大师?
虽然从郑老口中得知,李大师很年轻,相比于已经接近七十岁的郑老,四五十岁也算年轻,但是这也太年轻了些吧!
看上去恐怕连二十岁都还没有,这高中毕业了没?
场面一度很尴尬。
不过张赢海也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最先回过神来,赔笑道:“原来这位才是李大师,是我眼拙了,真是不好意思,等会我自罚三杯,向李大师道歉!”
伸手不打笑脸人。
而且张赢海也当众认错了。
李唐也不是得理不饶人,便摆手笑道:“张先生太客气了,经常有人认错,反正我都已经习惯了!”
“哈哈,李大师真幽默!”
张赢海见状,也知道对方并没有在意,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连忙伸手道:“李大师,快请进,咱们先入席吧!”
“好的!”
李唐也不推脱,背着手就直接走了进去。
康云生和张赢海两人相视一眼,拱了拱手也连同其他人一起走了进去。
入座之后,张赢海信守诺言,直接干了三杯,这才又倒满,举杯对李唐说道:“李大师,在下本应该亲自去机场迎接您,只是由于临时出事,只能错过,希望你能见谅!”
“无妨无妨!”
李唐摆了摆手,仰头把酒喝干了。
这时康云生笑着插话道:“张先生,你没能前去,可是错过了一场好戏呢!”
“哦?这话怎么讲?”
张赢海很是好奇地问道。
晋西和江北虽然接壤,但是路途还是太过遥远,而且李唐所作之事,也都要求江北的大佬们保密,张赢海不知道这很正常。
所以之前他认错人的情况也就可以解释了。
康云生随后便将李唐一人挑翻十几人,把龙之名揍得满地找牙的事情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最后眯着眼睛感慨道:“我老板绝对是神人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不过他说完之后,发现周围居然一点附和声音都没有,睁眼问道:“这……是怎么了?”
“您刚才说那个小子叫……龙之名?”张赢海一脸慎重道。
“没错啊,就是龙家的那个老二,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康云生一脸满不在乎地说道。
“还真是他,这下麻烦了!”
张赢海顿时眉头紧蹙了起来,也不等他人发问,便自己解释道:“现在我张家与龙家势同水火,恐怕李大师这番出手,会引发龙家的强烈反弹……”
“哦?”
康云生却是嗤笑一声,傲然道:“龙家反弹?怎么个反弹法儿?他还能翻了天不成?区区龙家,在我家老板眼中,跟一只蚂蚁抢不了多少,两根手指就能捏死!”
“呵呵!”
李唐轻笑一声,不动声色道:“康老板,龙家就是个蚂蚁,要不你去捏一下试试?”
“这个……”
康云生先是一愣,旋即讪讪笑道:“我又不是老板您,怎么可能捏的动嘛!”
“你他妈知道你不是我,还帮我揽活干,是不是嫌我还不够忙啊?!”李唐狠狠地瞪着他说道。
他这次来是去真灵门找那灵晶的,而不是为了这些世俗中的权利之争。
张赢海见李唐如此,心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本以为这李大师是一位高人,能解张家之难,看来是多想了。
不过碍于郑老的面子,他也不能让李唐在这里出事,便沉声道:“李大师,这龙家形事嚣张霸道,此时我张家正是多事之秋,恐怕难以保护您的周全,我这就派人护送您离开,如何?”
不过他这话刚说完,宴会厅的门就砰一下子打开了。
一伙人鱼贯而入,其中领头的是一个年轻男子,模样长的倒是颇为英俊,只是眼神之中满是阴翳之色。
不等张赢海开口,他便阴阳怪气道:“哟?二叔,您这也忒不地道了!”
“人家可是万里迢迢从江北来的贵客,这才刚到,您就要赶人家离开?”
最后他眼神一闪,冷笑道:“这可不是咱们张家的待客之道,我觉得吧,既然来了,还是就不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