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生长也特别缓慢，能长到这么约三指宽的个头也实属不易了。

舞门居然已经很捉了几条，放在旁边的沙地上挣扎。

舞门很兴奋，她还是很小的时候见过一次捉鱼。

鱼是很珍贵的东西，她们所住的村庄，恰好就有一个天然的鱼塘。

这个鱼塘虽然位置在她们村庄，不过可不是只属于她们。方圆百里的族人。

到了每年那一次捕鱼的那一天，无论多远，也无论正在干什么，每家每户，至少都要派一个人来。

参加这一年一度的捕鱼大会，每年只有这一天，其他时间这个鱼塘是严禁捕鱼的。甚至不准用这个地方的水洗澡。

奇怪的是，这个鱼塘的鱼却肥美异常。

到了十二月，收获的季节，四面八方的人都来了，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独特的工具。

有笠娄，口袋等等五花八门，每个人都兴奋而紧张，因为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到底能不能有所收获。

家族里的其他人可是都等着呢，所以各家派出来的，都是身手敏捷，体力强健的好手。

小孩们也混迹其中，高兴的钻来钻去，为即将到来的这场盛宴激动不已。

那时候，舞门才四岁。

随着族中长老的一声令下。捕鱼开始了。

鱼塘不大，水也不深，最深的地方约莫才没过人的脖子。

就像赛跑运动员一样，早已按耐不住的捕鱼人们快速奔跑起来，跑向自己之前在岸上就早已算计好的位置。

这是体力和计谋的双重较量，去得早，自然能占住自己心仪的位置。

捕到鱼的几率也要大些，但如果有勇无谋，只是跑得快，不能在自己的位置上有所作为的话。

往往会看着鱼从自己指尖溜走，那时才真的是追悔莫及。

整个鱼塘几乎都站满了人，所有人都全身心投入，仔细感知着水下的动静。

鱼早被人追得到处乱窜，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机会，一下捉住它。

有了收获，得赶紧放进贴肉的衣服里，确保鱼不会再溜出来。再俯下身子，看还有没有机会再捉到一条。

不过三五分钟，整个鱼塘会被捉到连拇指大的小鱼都不剩。

这时候人们才三三五五的上岸，交流着这次捉鱼的感受。

大部分人都有所收获，自然眉开眼笑，家里的妻儿会吃上一点烤鱼，那是可以高兴上好多天的事情。

也有一无所获的，自然是垂头丧气，灰头土脸，回去简直是抬不起头来，只能指望来年来早一点，占住一个好位置。

特别是曾经有机会抓到鱼却让鱼从手指尖溜走的，那更是懊悔不已，脸色灰暗。

舞门现在有机会在这条小小的地下河里，抓到这么多鱼，可向而知。

她有多么兴奋，所以才会不管不顾的取下头巾，全力对付这些鱼了。

对她来说，这不仅是难得的美味，更是儿时最美好，最愉快的回忆。

看着在沙地上努力张嘴呼吸的鱼，想到它们在这里可能安静的生活了多少年。

才能长到现在的样子，苏正对于吃它们倒是有点于心不忍。

不过舞门却完全没有这样的多余心思。

她兴奋的说：“你看，我捉到了好多，我们待会儿来烤了嗤，一定有好多，我走过这么多沙漠，也碰到过几次地下河，这是第一次看到河里面有鱼，或许神灵在庇佑我们吧。”

看着舞门捉到鱼，高兴得像小女孩一样天真烂漫的样子。苏正心里却有一种酸楚，

他轻舒猿臂，将舞门搂在怀里。动情的说：“如果有机会，我带你去我的国家，那里有很多鱼给你捉。”

舞门有点不好意思的仰起头，望着苏正说：“真的吗？”

“当然。”

“可是我已经好高兴了”舞门俯身捡起地上的鱼。

想像儿时看见的大人那样扔在自己胸前的衣服里面，突然又觉得不妥。

抬抬眼看见苏正，苏正忙捂住自己胸口，“我可不想鱼在我的胸口上面。”苏正忙拒绝道。

舞门却不由分说的扯开苏正罩袍领口，将鱼一条条的往苏正领口里放。

嘴里还很认真的说着：“很舒服的，小时候我试过的。”

苏正只觉滑溜溜又冰冰凉凉的活物进了自己的胸口，滑到肚脐那，那有任何舒服可言。

而且那鱼还不时在里面摆上几摆，让苏正更加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于是用双手捧着肚子，急忙朝山上爬去。

看着苏正狼狈的样子，舞门却在后面笑得很开心。

末了，她才想起来，她大概有几十年都没这么笑过了，甚至她都忘了，自己还会这样毫无顾忌的大笑。

舞门手脚麻利，很快料理好了这些鱼，依照她小时候的记忆，将鱼穿在一根木棒上，堆了柴火来烤。

不一会儿鱼香味出来。

闻到儿时记忆中的味道。舞门眼睛突然有些发酸，想起被杀死的家人。

想起自家以前的生活，想起在黑海基地从小所受的那些非人的折磨，想起那些死在自己手下的伙伴。

渐渐的，舞门哭得越来越厉害，几乎不能自己了。

苏正接过鱼串，轻轻搂住舞门，他已知道舞门的身世。

自然也基本知道舞门此刻眼泪的由来，必然是想起了自己的家人，许多的往事。

却并不劝慰她，只是任她发泄自己的情绪，同事手中细心的转动鱼串。

烤到白中略带焦黄，鱼的香味很浓，这时便是熟了。舞门也停止了哭泣。

从苏正手中接过鱼串，撕下一块，却先喂向苏正。

入口确实是很细腻的感觉，带着股浓浓的蛋白质香味。

舞门只吃了一点，就张嘴赞叹道：“哇~”

两人分食了鱼肉，都感到精力大增，于是收拾东西骑马赶路。

到了傍晚时分。

到了一座村子。

这座村子位于沙漠中的一片树林中，如果不是亲眼所见。

苏正简直难以相信，在诺大的沙漠之中，居然又有这么大的一片树林，简直是得天独厚。

这树林比普通的树林要稀疏一点，但规模亦不小，在这沙漠之中，昂然自立，颇有不屈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