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跟着弘烨进入城堡中，水洋也不见了，不知道去哪里了，弘烨也不担心，在雪河城怕是没人可以做水洋的对手。

弘烨和哈德坐在椅子上，隼翎好奇的参观堡垒。

“你想怎么做。”弘烨望着哈德说道，这是一场谈判，如果顺利或许就可以一下子解决黑帮的问题。

哈德沉默了许久，开口说道：“领主大人。”

弘夜微笑，道：“你想说什么直说就可以。”

哈德稍微吸了一口气，略带善意的语气说：“劳伦斯的手下私底下已经有了动作，还请你一定小心，我们还期望您让我们有尊严的活着。”

然后看了看周围，靠近弘夜，小声说道：“或许现在就有人在偷听我们的讲话，领主大人，我是冒灭帮的风险来的，我非常希望可以真心和您谈一谈。”

弘夜盯着哈德眼睛，哈德的眼睛不怎么好看，一大一小的很明显，但却明朗。

“我也想和你们真心的谈一谈，你说说你的想法，不用担心忌讳什么，也不需要隐瞒，就算是朋友之间的聊天。”

哈德面露微笑，那小的眼睛变得更小了，哈德伸出双手。

弘夜看到这双手很粗糙，很黑，有很多泥垢，泥垢的下面有很多的伤疤。

“这些伤疤都是我爬山时划伤得，领主大人，我并不是雪河城的原居民，您知道我从什么地方来吗？王国的南方，斯洛之地，哪里曾经是食人怪的居住地，被王国拿下后，变成了罪犯，恶人，亡命徒，流民，穷人的聚集地，那里曾经是人类地狱，如今依旧是，只不过组成这个地狱的是人类自己。”哈德说着，语气有些颤抖与激动，低沉，眼睛却很是凶狠。

弘夜看着哈德的表情，这是得多么不堪回首，留下了什么阴影。

斯洛之地，弘夜听说过，哪里以前是食人怪的居住地接临着莫兰登王国，因为以前王国比较弱，甚至也就比公国强一点，所以一直那食人怪没有办法，直到自己的父亲出现，让王国强大了起来，自己的父亲呢，也四处征战，也带起来了一些骁勇善战的将领，王国的军事一度强盛，才将周边的隐患消除，让王国的领地空前广阔。

但是，王国的行政管理却是没有办法管理怎么大的疆土，王国也并不在意这，也没有意识道。

王国就是封了领主，封了一些人爵位，让他们去管理。

一些地区就是简单管理一下，便让其自由发展，这些地区都是偏僻的，发展的意义不大的，反正对王国可有可无，费这心干什么。

就如同荒雪，斯洛这些地区。

“我就是出生在哪里。”哈德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弘烨觉得他很不想回忆。

弘烨想了想，还是不打断他了。

“领主大人您觉得我是一个恶人吗，您觉得我该不该被原谅。”哈德闭上了眼睛。

弘烨看着哈德几秒，沉闷的说道：“从你的身份，黑帮头领，你是个恶人，从您黑帮成员的所做作为来看，更是不该被原谅。”

哈德睁开眼睛，笑了起来，扶着椅子撑起自己，身体刚离开椅子几厘米，弘烨的话传荡在哈德的耳边。

“你给我说你的出生地，我想我知道为什么。”

哈德重新坐下。

“为什么。”

“你以前是个善良的人，即使你成为了黑帮头领，你的骨子里依旧还是仁慈。”弘烨现在如同一个看透一切的贤者，看着哈德的眼睛：“善良的人心里都关押着一只恶魔，若是笼子被打开，恶魔就会出来，进而报复放出恶魔的混蛋。”

哈德沉默不语。

“哈德先生。”弘烨身子往后倾斜，闭上眼睛几秒，续而睁开：“我听人说过一句话，恶人只要向善，就会被原谅，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哈德咽了几口口水，以压下自己的震惊，并没有回答弘烨的问题，而是震惊的问道：“我真的不敢相信领主大人如此年轻就可以看的如此透彻，会有如此大智慧。”

弘烨愣了片刻，背后冒出一阵冷汗，弘烨也震惊了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气势，人性为什么会变得成熟了。

猛然间，关于善恶的问题还冒出在自己心里，弘烨沉下心来，明白了，是记忆，记忆是可以影响一个人的关键。

父亲留给自己的记忆看来在不知觉中已经慢慢融入了自己的身心，自己也慢慢适应了。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应该是好事，毕竟亲生父亲不会害自己的儿子吧。

“是的，我以前善良，总是被欺负，直到我变的狠恶了起来，我开始欺负别人，一开始那有一种快感，让人深陷其中。”哈德顿了顿说到：“但我还是被更厉害的人欺负，我逃到了这里，为了生存，这里对我来说可谓是天堂，我在这里组建帮派，为了什么，还是生存，于是我在这里成为了没人敢欺负的对象，但，当我不在为了生存而劳累时，我开始思考一些事情，我发现，现在的我是多么令人讨厌，我自己都厌恶我自己。”

“对了，领主刚才问我，恶人向善为什么会被原谅，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那些恶人若是真向善了，便是加倍赎自己以往犯下的罪，甚至生命，甘愿为赎罪而死。”

一阵沉默后，哈德继续说。

“领主大人，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见您吗，我想告诉您，让领地好起来吧，别让这里变成地狱。”哈德站起来了，对着弘烨跪了下来，说道：

“好了领主，我会把帮派解散的，但我希望领主除了那些手上有人命的，罪无可恕的以外，让其他人好好活下去，我说怎么多，其实主要就是告诉领主大人，他们这样都是为了活下，我愿替他们受所有处罚！”

哈德将头低下，他在路上的时候，便已经想清楚了，而弘烨的话语更是让他深思醒悟过来，他甘愿死去，为了自己的罪，

自己本心善，奈何坚守不住本心。

又是一阵寂静无声，弘烨站起来，慢慢走向哈德，脚步声轻轻响起。

弘烨走到哈德前面，说道：“跟随我吧，我，为你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