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块蜃影时光幕。
戒灵似是找到规律了一般,间隔相同的距离就找到蜃影时光幕,就是不知道这隧道到底有多长,最前边探路的蚂蚁傀儡还未飞到尽头。
筮洱日深呼吸一口气,将其他的杂念排除出脑外,集中精神看眼前的蜃影时光幕。
蜃影时光幕和之前出现的场景不同,这次出现的画面竟然是筮洱日熟悉的地方,看出来是木超凡的豪宅。
木静秀站在一边,眼眶微红,似是刚哭过不久,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让人好奇她是为什么而哭的。
木超凡沉着脸坐在沙发上,木静明在叫道:“你是疯了怎么的?筮洱日是个穷鬼又是个老鬼,年纪好大了,配不上你。”
“静明你乱说什么呢”他父亲木家声斥责道:“筮大师他现在怎么可能还穷?他有这个本事迟早能创出一番事业,年纪的确有些大了,和静秀真的不合适,不过也不必背后说他坏话,虽然不适合做亲家,但我们木家还是不要得罪他为好。”
木静秀轻咬着牙,道:“你们扯到那里去了,我没有说要嫁给他,我和他之间也说不上有什么,我只是反对和马超云结盟去陷害他。”
木静明冷笑道:“无意中冲口而出的才是真心话,你得要及早死了这条心,筮洱日他以前是穷鬼,现在就算有钱了也是土包子一个,况且被马超云和李腾达瞧上了,能好得到那儿去?我们和这样的大富豪结盟,以后生意就无忧了,财团称霸世界,有这样的大腿不抱,我们才是真的傻,既然结盟,怎么可能不拿出自己的诚意,和盟友行动一致呢?说到底我们木家和筮洱日只是交易买卖关系,又不少了他的钱,现在随大流对付他怎么了?”
木静秀抬起头来,道:“受你做的好事拖累,我在被人追杀的时候你在那里?还不是筮洱日救了我,救命之恩不应该报答吗?还有之后的种种,我们木家和筮洱日即使算不上朋友,也不应该做敌人,我们欠他的。”
“说起来真是好笑”木静明轻蔑地道:“是你脑袋发热要送筮洱日他回家,若你不是这样妄为,又岂会受伤?况且你连保镖都不带,更是你自己的问题,既然你觉得我们欠他的,那给他钱好了,五百万?最多一千万连他的命都够买下了吧?付出一千万也是值得的,我们木家必须要加盟进入马超云和李腾达牵头的财团。”
“够了”木超凡大声喝道:“别吵了,既然马超云要我出手对付筮洱日才让我们加入,那就算了,我木超凡可不习惯让人当枪使,我木超凡创业兴家自有保存之道,也不是说必须要加入他们的财团才能继续风光下去,静明你要记住,自身实力强大才是最重要的,不要恐惧,也不要迷信加入财团就能一帆风顺的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筮洱日让我看不透,在马超云和李腾达的面前,筮洱日固然是一只蝼蚁一般的存在,但看不透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我们旁观就好,让他们去斗好了,不要再争了,我已经决定了。”
木静秀惊喜抬头,嫣然一笑,道:“还是爷爷你精明!我就是觉得筮洱日身上有潜力,值得我们投资。”
一向慈祥的木超凡却冷冷道:“值得投资,但不包括我会容许孙女对他以身相许,你的小心思打住吧,我可以答应你,不需要为政治婚姻,但不包括容许你嫁给筮洱日这样年纪大,还毫无根基的人!我不介入他们的争斗,只是出于谨慎的心理,不代表我看好筮洱日,你的电影我投资了,多多钱我都给你出,你不要再去找筮洱日,听到没有。”
木静秀的笑容凝结在脸上,眼泪突然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了下来,其实她也说不上对筮洱日有多少喜欢,毕竟见面的次数不多,只是在受伤最虚弱的时候被筮洱日英雄救美,有些少感动罢了,只是她自己明明觉得做得对,却被家人反对和误解,她是为了所受到的委屈而流的泪,为了亲密的家人竟然生分而心淡流的泪,最亲最爱的家人竟然不理解自己,也不支持自己才是最让她伤心的地方。
木静秀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却偏偏被误会,更觉得不满和伤心,原本她对筮洱日也谈不上喜欢,但因为被家人反对,反而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
爱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奇怪,因为家人的反对和责骂,反而让筮洱日深深地印在了木静秀的心坎上。
看着蜃影时光幕上的木静秀哭得伤心,筮洱日的心也在软化和感动。由于自卑的关系,尽管筮洱日在心里爱慕木静秀的美丽大方,但木静秀艳丽的面容一直给予他极大的压力,让他在木静秀的面前,没有丝毫的自信,更加未曾妄想会有一天能得到她的爱,而在这一刻,看到木静秀为了自己在家人面前受尽委屈,感觉十分惭愧和感动,自己从来都未曾为木静秀做过什么,也未曾主动去追求过她,何德何能得到她的青睐?
筮洱日觉得十分难受,既感动于木静秀的好意和真情,又愤怒于马超云的反面无情,情绪波动起伏,慢慢地,他觉得满心的烦躁,木静明和木超凡对他的指责话语让他大受打击。
“筮洱日是个穷鬼又是个老鬼,年纪好大了,配不上你。”
“筮洱日他以前是穷鬼,现在就算有钱了也是土包子一个,况且被马超云和木腾达瞧上了,能好得到那儿去?”
“但不包括容许你嫁给筮洱日这样年纪大,还毫无根基的人!我不介入他们的争斗,只是出于谨慎的心理,不代表我看好筮洱日”
筮洱日情绪低落地记起,自己从小到大失败的人生,自己被嘲笑,自己自卑,自己的懦弱,三十多岁的年纪了还一事无成,几乎未曾谈过恋爱,即使自己现在有了异能有了芥子戒又能怎样呢?自己依然逃脱不了命运的桎梏,看地底下的一条隧道将自己以后的人生都算得明明白白,自己说到底就是一个愚蠢还懦弱的无用的人,自己穷,还不自信,失败的习惯已经印在骨子里头……筮洱日越想就越是钻牛角尖,双眼血红,思维错乱,戒灵在旁边看他似是要入了魔一般。
筮洱日自己却没有自觉,他又记起以前穷困的日子,天天为信用卡为债务烦恼,想做的事一大堆,却没几件能做成的,欠的人情欠的债务越来越大,想要做什么都有心无力,在命运面前是个失败者,提不起反抗的勇气,只想要祈求命运放过自己,让自己能安定下来,不求大富大贵,只想平平淡淡地过日子。
为钱苦恼,晚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还被恶梦惊醒,担忧债务,担忧别人发现自己的懦弱和无能,怕看到别人轻视的眼光,不想出去,只想宅在家里做废柴男,自己这样的人,在木静秀的面前就像是一粒尘埃地底泥,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又胆小又无用,被外人欺负了,却只能伤害那些爱自己的人,像木静秀为自己出头,自己又曾为她做过了什么?能为她做得了什么?简直是羞宗败祖。
筮洱日狂喊一声,心如刀割心在滴血,他觉得自己在堕向深渊,仿佛在落入地狱,慢慢地沉沦下去,灵魂仿佛在燃烧,在被吞噬,自己无力挣扎,也不想挣扎,心如死灰,觉得生不如死,既然活着无用,活得卑微委屈,那还不如抽离出来好了,远远离开这伤心尘世。
筮洱日放任自己堕落,痛苦地自暴自弃,放任自己的灵魂慢慢地被吞噬。
筮洱日觉得天黑了下来,自己的意识在慢慢模糊,感觉很痛苦,什么都不愿意想起,也不想记起。
自己这是要消失了吗?
筮洱日意识模糊了起来,他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然后在地上边一直闭目休息的他惊叫一声醒了过来,瞧着身边的况之佑,看着欧经理和曾富远。
迷迷糊糊,好一阵才清醒过来。
况之佑笑道:“怎么了?发恶梦了吗?累就回酒店休息下吧。”
筮洱日头晕目眩,好一阵才清醒过来,对着况之佑摇了摇头,仔细回忆,好不容易才记起自己在深井底下边隧道,看到第四块蜃影时光幕之后的遭遇,自己先是被木静秀感动,接着自己就胡思乱想起来,钻牛角尖了,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自己当时怎么会那样想的呢?
筮洱日用神识沟通联系老孙,发现老孙的身体竟然在井底下的隧道躺倒了,有神识问戒灵道:“怎么回事?刚刚是怎么了?看蜃影时光幕会心神耗费大累到睡着了?”
“主人,非常抱歉!”戒灵的声音透着惭愧,道:“刚才你是中了幻术,是我预先没仔细检查清楚才中的招,幸好你逃脱了这一劫,要不然我罪过就大了。”
是幻术?筮洱日惊得冷汗都流了下来,怪不得自己当时在那样想,生无可恋的想法原来是被幻术控制了,太可怕了,用神识问道:“那就好,幸好我能醒过来,要不然就麻烦了,太可怕了,我怎么会中幻术的?下边又没人?幻术能通过蜃影时光幕来施展?”
戒灵道:“是神念,可能是那个开辟这条隧道的老狐狸留下来的一缕神念,对主人你发动了幻术攻击,这老狐狸布局巧妙,趁主人你看这段蜃影时光幕心神波动较大,趁机入侵你的心神,进而控制你的神识,幸好主人你是通过我来控制老孙的身体的,等于加了两个跳板,所以主人你才能最终摆脱幻术,要是主人你真身下来的话,主人你刚才可能就会被对方吞噬神魂,从而消失了,这个敌人太可恶了,主人你快用神识再次下来,我们一起联手报仇,这次我会保护好主人你的了,趁对方幻术遭遇反噬受了重伤,趁他病取他命。”
“好”筮洱日心下也不禁大怒,到底是那里来的妖魔鬼怪,竟然想要趁机用幻术谋害自己,幸好自己下去的不是真身,要不然就危险了,正想再度假装闭目养神,然后用神识下去控制老孙的身体报仇,却不料在地面上放出去的蚂蚁傀儡凑巧神识传音示警。。
筮洱日急忙用神识沟通在地面上派出去监视的蚂蚁傀儡,等看清情况之后,马上为之变色。
地面上居然也出了意外,工地外边的保安已经被人打倒,敌人冲了进来,真是一波未停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