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朋满座。举杯畅饮。
超大排场霸气流水席,宴请将近九百席。
一眼望去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密密麻麻的宾客,丰盛美味的宴席菜式,敬酒声和欢笑声交织在一起。
在正中间最好的位置,最大的一张桌子上坐的全是名震一方的富豪,桌子上每一位都是富豪榜上的常客。
双眼细小面目阴沉的汤平光,边夹起一块海参边笑着道:“听说木总爷子你亲自出手将自己的孙子木静明的腿打断了,这样的教育方式是不是过于严厉了?”
坐在桌子上另一边的木超凡道:“家门不幸,出这种没脑的孙子,被人当枪使惹祸上身。”,他语气虽淡,但在座仍没人敢轻视他,并且他话语的意思亦表达得很明显,这是对在座的谭英年表达自己的不满,正是谭英年的儿子谭春荣利用了木静明。
谭英年阔嘴大面,哈哈狂笑一声,道:“我说你们都老了,变得太胆小了,出来做事前怕狼后怕虎怎么行?除非不做事,做事就不要怕得罪人,更何况只是一个毫无根基的江湖术士,一个睇相佬用得着这样认真对待?木老爷子为人谨慎我就不说了,可笑的是李腾达李总被他随便一吓,居然就主动送上几千万,真是胆子比鸡还细,马总就更不用说了,被他将屎盆子扣到头上来,不发脾气居然还上门赔罪,太委屈自己了吧?像我就不同了,就是我儿子春荣对付的他,他又能怎样?他身中剧毒,还被火烧,可能死在海中喂鲨鱼了,哈哈哈。”
汤平光笑道:“谭总豪气!的确应该这样,我们这样的身份地位,还对区区一个睇相佬低声下气,真是贻笑大方,一些人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被人当面嘲笑打脸,马超云冷哼一声,道:“假冒我的帐还未算呢,不给我一个交待的话,谭总你很快就能看到我是不是胆子小的了。”
坐在马超云身边的李腾达心里暗怒,但面上神色平静地道:“兔子被逼急也会咬人呢,谭总你爱欺行霸市欺负人是你的事,我李某做生意和做人的宗旨都是以和为贵!”
“以和为贵?”汤平光嘲笑道:“第一次见到有人将胆小形容得这样清新脱俗的,你说跟在座各位,大家身体地位平等讲以和为贵犹自可,你跟一个街头睇相佬讲以和为贵?真掉份儿。”
马超云正想反唇相讥,桌子上的其他宾客忙站了起来劝解。
人争一口气,当众打击了马超云和李腾达的面子,汤平光和谭英年都开心不已,频频向大家举杯,一边敬酒还一边讥笑胆子小的人杯弓蛇影地。
谭英年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听电话,刚听完一句脸就阴了起来,骂道:“珠宝公司的安防系统是个摆设吗?几千万的安防系统你跟我说毫无发现?当然要尽快给我找出原因,我吃完宴席就回去处理。”
桌子上众人面面相觑,谭英年的万信珠宝出事了?
汤平光问道:“谭总,万信珠宝出问题了吗?”
谭英年怒道:“是出了点问题,可能有内鬼,要不然怎么可能呢。”
马超云和李腾达的手机接连响了起来,听完电话之后的马超云笑道:“万信珠宝失窃案可能会成为世界一大奇案,比电影中的神偷作案还要更加的扑朔迷离,不知道谭总损失了多少?至少不见了几千万吧?”
李腾达在旁边笑着道:“你太小看谭总了,谭总的万信珠宝又岂会是几千万的小事?价值连城的粉钻,就价值至少几亿,更何况还有极品的锰绿泥石和钠闪石,像一些蓝宝石和各类金银珠宝还不计奇数,还真是世界一大奇闻了,我的人听说谭总的珠宝库竟然被人整个搬走,里边的东西一件不留,除了内奸还真没人能做到吧,谭总不但自己胆大包天,原来谭总的手下也是胆大包天之辈,难怪谭总嘲笑我们胆子比鸡还小了,我们的手下的确没有这样的人材,哈哈。”
真是现世报来得快,谭英年刚刚嘲笑李腾达和马超云胆子小,却不料跟着他的珠宝库就出事了,在座的其他人不禁大为惊奇,纷纷打电话联系外边,都想第一时间了解清楚事件的细节。
谭英年黑着脸,怒道:“希望事情和在座各位无关,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气的了,事情很大,大到你们没法想像。”
马超云笑道:“你胆子大到阻碍脑子发育了吧?在座的人怎么可能做得出这样的事,这样震惊世界的大案,只有亡命之徒才可能做得出来。”
汤平当犹豫着道:“会不会和那个睇相佬有关呢?要不然怎么会这样巧合,你儿子春荣刚刚对他出手,这样快就发生了这样的怪事,刚刚我也从电话里听说了,就是谭总你的万信珠宝总部的仓库被人整个搬空,普通人根本做不到这样的事,即使有内奸勾结也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那只有那些有特异功能的人才能做到吧,而那个谭春荣对付的睇相佬好像就是这样的人。”
谭英年心神巨震,连忙拔出电话,也顾不及旁人,直接在电话叮嘱对方道:“窦俊杰不是跟那个睇相佬接触过吗?找窦俊杰到珠宝库里检查看有没有对方留下来的气息,尽快。”
马超云道:“以前看过一部电影,珠宝大盗是挖一条完美的地道去盗窃珠宝的,不知道谭总的公司是不是也遇到同样的情况呢,不过照理来说不应该啊,墙壁至少得是几米厚的铜墙铁壁吧?真想不明白神偷大盗是怎样做到的,比电影还要精彩!”
李腾达道:“是呀,真是让人费解之余又不禁叹为观止。”
谭英年愤怒站起,还未说话,手机又响了起来,按下电话就骂道:“你最好有重要的事,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我正在为万信珠宝的事烦恼,你们万信影业就不要为小事来打扰我的了。”
“什么?”谭英年很快就忍不住惊叫起来,道:“万信影业的保险库也被搬空了,到底是什么鬼,我知道了,我会安排人处理的了。”
放下手机,谭英年面色都青了。
汤平光在旁道:“奇怪了,怎么可能做到的呢?难道是五鬼搬运术吗?五个小鬼可以不启人门户,不破人箱笼而取人之财物。”
“哈哈”马超云笑道:“在《万法归宗》里有五鬼混天法,用混天咒把五鬼招来,可以让他们去搬东西,想搬什么就搬什么,也只有这样神奇的法术才能解释得通,何以谭总的万信珠宝被人搬空了仓库,连蚊子的影子都没人发现,真是想不到,世间上竟然还真有这样神奇的法术呢,所以做人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胆大的在撑死之前,小心连裤子都输掉了。”
桌面上众人议论纷纷,大家对着美味菜肴都没了胃口,纷纷一边讨论一边打电话到外边去探听消息。
谭英年原本想赶回去处理的,但他在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又坐了回来。
原本众人对马超云和李腾达嘲笑的眼神,都转为了佩服,能屈能伸才为大丈夫。
十几分钟之后,谭英年又接了个电话,然后他沉默了,面上愤怒和憎恨的神色交替出现,最后却又转为平静,他举杯对李腾达和马超云道:“刚才是谭某失礼了,自罚一杯以表歉意!”,说完就一口干了杯中的白酒。
众人愕然,这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
马超云呵呵一笑,道:“没事,谭总客气了。”,当即也举杯干了。
谭英年叹息一声,道:“唉,还是谭某鲁莽了,万信珠宝万信影业接连出事,除此之外,我们谭家在珠城的产业,只要是值钱的东西都几乎被人盗窃一空,到现时为止损失真的不止几个亿的了,事情诡异就在于,仓库门窗都好好的,守门的保卫也没见过有人出入的情况下东西就全部被人搬走了,况且还不只是一个地方,我的万信珠宝和万信影业根本就是二批人马,所以根本没有内鬼可以做到这一点,况且安防设计就有多重防范措施,只能说下手的人采用的是非人的手段了,不然不可能轻易做到这一点,大家知道我儿子谭春荣也算是玄门中人,也知道世界上有很多怪事虽然没法用科学解释,但又的确存在,而我们谭家的损失已经有初步的线索,就是很可能是睇相佬筮洱日所为,我大意了,想不到对方在中了剧毒还被阴灵火烧过之后,这样快就恢复过来并且对我们谭家进行报复。”
众人愕然,惊讶得嘴巴张大都合不拢来。
马超云也审慎着道:“不怕大家笑话,之前我和李总赔钱了事,就是相要摸清楚对方的底细,刚出手就被对方发现了,我们只好认低威,赔钱赔礼了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像谭总的事,其实我是没有幸灾乐祸之心的,唇亡齿寒,谭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说,能帮的我们一定尽量帮忙。”
同桌众人纷纷叫好。
谭英年先举杯敬了大家一杯,才道:“不怕大家笑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们也算是穿鞋的人了,钱财地位都有了,难免胆小,我也是真怕了,对方的人手段神秘莫测,现在只是出手取走谭家明面上的财富,先不说事情未解决之前,我们谭家的生意几乎要停摆,我更加觉得恐怖的是,若对方出手对付我们谭家的人呢?我们都是普通凡人,在玄门中人的诡秘手段面前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别人我不知道,就算是我家的春荣这样的手段就多的是,对方比春荣还要更胜一筹,又怎么可能没有这些手段呢?所以我害怕了,我想赔礼道歉,但却和对方谈不上话,还请马总和李总帮我做个中间人,联系对方,让我们见个面,我亲自过去,该赔礼的赔礼,该道歉的道歉,对方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了,只要我能做到,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把事情解决,让谭家恢复正常就行,赔款赔礼道歉在所不惜。”
众人又怔住,一方面佩服谭英年的果断,但另一方面却又不禁怀疑他的目的,若把对方骗来了,谭家趁机把对方围杀了怎么办?这摆明要将马超云和李腾达摆上台,马超云和李腾达又怎么可能做这样的死人担保呢?
谭英年瞧见大家的面上神色便明白了怎么回事,继续道:“别误会,我不是想杀死对方,当然,也不能说不想,而是现在根本不可能这样做,因为马总有一句话说得对,在未清楚对方底细之前实在不宜轻举妄动,我儿子春荣在对他层层包围的情况下,他还中了剧毒都没办法将他杀死,结果遭到这样让我们谭家损失不起的报复,你们说我还敢轻动?若再敢杀他而杀之不死的话,对方可能就要大开杀戒的了,我们谭家家大业大,人口众多,对付普通的劫匪就请多些保镖有用,但对付这样的身怀绝技的江湖术士,普通保镖有用的话,我的万信珠宝就不会仓库都被搬空了连原因都找不出来了,所以我真的是要低头认错,当然马总和李总有顾虑在所难免,所以我将我谭家的财产继承人,下一代的谭家主要人脉都交到李总和马总你们的手下去做人质,若因为我得罪了那个筮洱日,而累到你们遭到报复,我们谭家的下一代就任由你们的手下人处置。”
此言一出,众人都惊愕到难以置信,事情竟然到这样的地步了?谭家的损失可能比已知的还要大得多,甚至可能危及到谭家的根基了,不然谭英年不可能用押上谭家后辈子弟做人质的方式来争取一个谈判的机会。那个睇相佬筮洱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人?回去得要叮嘱后辈千万不能招惹这种人才行。
汤平光道:“谭总的诚意没有可怀疑的了,李总马总,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平时虽然也有竞争,但还从不会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地步,现在谭总连谭家的后辈子弟都要押给你们手上做人质了,等于性命相托了,你们若不肯打电话做担保就说不过去了。”
马超云点头道:“的确,既然谭总真心想和对方讲和的话,我可以尝试联络对方,不过事先要声明的是,我和筮洱日没有从属的关系,甚至还因为对他的试探闹僵了,要不然我和李总何致于要赔钱给他道歉免祸呢,所以我只帮忙尝试打电话联络,其他方面我不敢保证,也和我无关,还请谅解这一点。”
谭英年感激地道:“明白,我相信对方不会拒绝谈判的机会,时间地点由他定,我谭英年任宰任割,只要他提出的要求,我能做到的都尽量满足,只为了尽快结束这样的局面。”。
马超云点头表示理解,取出手机,当着大家的面拔打了起来。
周围的桌子上笑声喧嚣,但这桌子上众人鸦雀无声,神情复杂地盯着马超云手上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