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傲天!”
须弥之言若追上前去,与脚步骤停的秦傲天差点撞上,气的她咬牙切齿!
“突然停下干嘛!”
“嘘!”秦傲天示意她噤声,侧耳倾听着什么,表情严肃。
须弥之言若也去了质问的心思,不由奇怪他听到了什么。
秦傲天脚下一动,突然祭出一只锤子和一只锥子,须弥之言若还没反映过来,锥子对准崖壁一处,挥锤一敲!
“轰——”
这一声爆破惊天动地,震得她五脏差点移位!再一看,哪里还有秦傲天的影子?而她眼中,崖壁上只出现了一个蜷着涟漪的无色漩涡!她想都不想便跳了进去!她敢肯定!秦傲天绝对跳了进去!
一入镜面,洛苏便感觉身体一阵痉挛,体内陡然变得难受起来!完全脱离空间传送之后,她不禁运用神识查探周围,却发现这是一个房屋低矮的城镇,而且空无一人!
等她神识扫过自己时,她面色凝重起来,她发现自己变成了木头做的娃娃!扫过丹田时,她的脸色陡然变得煞白!她发现不止无法调动灵力,而且体内空间也无法打开,更是无法与凤九她们取得联系!
洛苏尽快镇定下来,她明白事已至此,多余的慌张和担忧对她有害无利,尤其在这样危机四伏的镜像空间之内!
“你永远都不知道被困缚于木偶身体的灵魂的痛苦!”
“这是神的诅咒,是神罚!是天罪!”
“老天啊,请让我死吧!我真的活够了!”
“阿妈!我不要被献祭!不要!”
“想死还不容易?只要拧下你的头颅,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能死啊!你死了一了百了,可别让我们跟着活受罪!神明不会放过我们这些活着的人!”
随着声音走去,洛苏渐渐走近了一个低矮的建筑物,是一个红色的泡沫砖砌成的屋顶像桃子一样的房子,四面各有两扇窗户,用透明的材料制成。而她听到的声音,是从阁楼传出来的。
轻轻推开门,里面是粉红色的家具和物什,一切都显得很梦幻,虚无缥缈。
“好孩子,你献祭以后,你将成为神明的仆人,是我们的荣耀啊!”
“骗人!阿妈你骗人!那个怪物会把我吃掉的!呜呜呜……”
顺着粉红色的泥石铺就的悬空扶梯往上,那些声音越来越清晰亮堂,俱都收入她耳!
“早死晚死都得死,绮丽,你先去!阿兰戈随后就来!”
“不!我不要!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阿兰戈你告诉我为什么!”
“总得有人去献祭,绮丽你是我哈曼罗部落的英雄!我们每一个人都将铭记你的英勇和无畏!”
“不!长老伯伯!阿兰戈?不是说好了做彼此的天使吗?你不能这样背叛诺言对不对?”
“你先就义,我随后就来!相信我绮丽,不会痛苦的!”
洛苏停步,她无法再踏出一步,因为眼前的场景太过骇人,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这群木头做的娃娃竟活灵活现地将一个小姑娘四肢绑在纤细的木棍上架起来,像抬野猪一样抬着走上了血红色的阶梯,喊着口号扔在了那露天祭台之上!
只是刹那间,那个小姑娘便身体爆裂,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死掉了,黑红色的血从祭台上漫下,一直掩过血红色的阶梯,为这血红覆上了又一层罪孽!
当血流淌到她脚下的时候,她不禁落荒而逃!
“什么人?阿兰戈,你出去看看!”
洛苏神识覆盖整座城镇,瞬间找到许许多多类似的木偶人做着人类才会做的事,或吟风弄月,或商卖货物,或学堂读书,或对镜梳妆,或举炊事……形形总总,看起来无比正常,却透着丝丝古怪和不寻常,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古怪哪里不寻常!
想起方才那一幕,洛苏不禁冷汗直冒,心里哇凉哇凉地……
木质的掌心是干的,可她却能感到汗水从毛孔一点点冒出来,这里的一切太超乎寻常!已经完全超出了她所能理解的范围!
“阿兰戈?”
洛苏目光一缩,立即寻了处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入目是一个有着精致容颜的金黄色长发的女孩,穿着缝了太阳花的褶裙,及着同色的木屐“嗒嗒嗒”地跑向阿兰戈,那个明媚如朝阳的少年。
“瑟琳娜?有事吗?”
“我……嗯……那个,你没和绮丽在一起吗?”
阿兰戈苦笑道:“她妈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或许很快,她会嫁给一个富豪,从此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真的?”瑟琳娜惊喜非常,又觉得自己反应太过,故作悲伤地道:“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我可怜的阿兰戈,你居然遇到了这样的事!绮丽她会后悔的!”
“唉……”
“阿兰戈,天下何处无芳草,绮丽不过是一只狗尾巴草,丢就丢了,为什么不放眼他处?你的背后或许是一片森林呢!”
“瑟琳娜……”
“阿兰戈……”
洛苏捂嘴以免自己大惊小怪喊出声来暴露自己,方才还一个忧郁一个开解,转眼便亲亲我我滚进了小树林,她不禁感叹这个世界的开放和糜烂,对这木偶世界突然多了丝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致使这里的规则变得扭曲,人心变得丑陋不堪?
“瑟琳娜,你就是我的小太阳!”
“阿……阿兰戈,我好爱你,快……快……”
“嗯?快什么?你说出来,我要听你说……”
神识覆过这一片树林,她只看到两块木头纠缠不休,耳鬓厮磨说着情话。好诡异……洛苏不禁打了个冷战,开始寻找脱身之法:如今她浑无修为,只仰仗着神识得以安生,她可不想连个水漂都不打就沉进这诡异的湖底!
“什么人在那里!”
阿兰戈迅速穿好衣物,目光不善地看了过来。洛苏心中不由一惊,他是怎么发现的!
“出来吧,鬼鬼祟祟可不是什么好汉!”
“阿兰戈?”瑟琳娜紧跟着穿好衣服,理着秀发走近,撒娇道:“哪里有什么人嘛!”如八爪鱼一样黏在了阿兰戈身上,吐气如兰道:“城池还没攻下来你就要当逃兵吗?”
“逃兵?我可是不屑于做的……”阿兰戈顺手拥她入怀,目光如箭射向了洛苏藏身的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