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凌晨了。外伤对于巫妖来说，就是深度睡眠那么简单，没有外伤是巫妖不能通过睡眠来修复的。

“我们败了？现在在哪里？”菲尔劈头第一句就问道，它顺带检查了自己的伤势，发现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败了。”海瑟薇抢在卡捷琳娜之前答道。卡捷琳娜闪烁着光芒的眼睛，似乎表现出一种故意压制的不满情绪。

“损失了多少的骷髅？”菲尔又问道。当它听到海瑟薇这样说的时候，就知道其实情况肯定是一个可以控制的程度，至少它还能待在一个安全的营帐里面。

“四十万骷髅。”这次轮到艾玛抢答道。如果有人在此时观察卡捷琳娜，会发现很奇怪的情况：事实上卡捷琳娜根本就不介意海瑟薇之外的大巫妖抢答，或者她心中唯一的劲敌就是后者。

“皇家骑士团真的有那么强？”菲尔没有与皇家骑士团有过交集，的确很难推断对手的真正实力。

“可能还应该往上再提一点，我们目前没有对应的军力与之对抗。”海瑟薇的回答比较中肯。

“摩尔王子的黑骑士团呢？”菲尔问道，它从草堆里面坐了起来。说是营帐，但是一向不苛求补给的不死大军，根本就不会准备被子大床什么的。

“有可能是势均力敌的，但是黑骑士团从规模上不足。所以要想打消耗战，恐怕是力所不能及。”卡捷琳娜适时表现出她不错的军事素养。菲尔能够感受到前者的确在无法修炼魔力的时候，花了很多时间来提升自身素养。

“那倒未必！”插话的并非原本在场的人，菲尔一抬头，便看到摩尔王子终于到来了：“谁敢说我的黑骑士团不是大陆第一骑士团？”

“我就敢说。”菲尔稍微维护了这个名分上的前妻卡捷琳娜，虽然现在它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它微笑着望向摩尔王子，还真想看看对方是否敢于当面格杀它。

“老子拼死拼活击败野蛮人的时候，你去哪里了？”摩尔王子很善于为自己找到优势点，虽然言语中蕴含着粗怒的特性，可是菲尔更倾向于相信那不过是摩尔王子很擅长的掩饰罢了。

“我十年前就做这件事了，你那时哪里去了？”菲尔当然在这个方面不会输，它故意反问道。它内心潜藏着的那些事情，的确是越少干预者越好，所以菲尔倒是很希望摩尔王子真的忍受不住这样的挑衅而出手。

“我那时还在骑士学院……”摩尔王子刚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被迅速带偏了。

“所以你也是小孩子。”菲尔特意看了看艾斯，直到后者表露出不满的神情。

“你们需要我派遣黑骑士团去和皇家骑士团决战？”摩尔王子问道，他对于部属，其实并没有那么珍惜。

“你的黑骑士团，这五年来都没有增补过；要是在此战当中损失过半，将是不死帝国的耻辱。”海瑟薇说得条条是道。

“所以呢？我不容许黑骑士团不是第一骑士团。”摩尔王子固执道。

“假如加上皮卡武士团的话，黑骑士团是否能进前三，那还不一定呢。”菲尔取笑道。

“那些大块头根本就没有比较的价值。”摩尔王子有着他独有的尊严：“在我的黑骑士面前，那些大皮卡，不过是一堆等待着冲锋的烂肉。”

“很期待见到你所宣称的那一刻。”菲尔比较官方地回答说。

摩尔王子和斯嘉丽的到来，意味着野蛮人帝国派遣的援军，已经被他们合力击溃了。也就是说，从现在起，至少一个月内，无论菲尔是否能够灭掉人类帝国，但最起码是不会再出现来自于野蛮人帝国方向的敌军了。

菲尔比较想知道：究竟当代的雷君萨满是否有出战？然后假若出战了，是否又败在斯嘉丽手上？菲尔并没有询问两个当事人，因为它很清楚这样的询问是绝对得不到答案的。

假如这些都是真实的，那是否就可以推断出：此时的斯嘉丽，实际上同样无限贴近巫妖王的层次呢？就算它对于不死帝国内部的众多巫妖王之间的矛盾与征战都毫无兴趣，可是尽量减少实力接近它的大巫妖，的确是一件应该积极去做的事情。

菲尔想到这里，忍不住看了看就在身边的海瑟薇；后者感觉到它的目光，所以扭过头来与它对视。

“她不属于这个范畴的吧？”菲尔这样对自己说，也不清楚究竟是自欺欺人呢？还是它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期盼。

“我们现时的军力剩下多少？”菲尔问出了这条最实际的问题。

“大概只剩下四十余万的骷髅士兵，然后就是一千黑骑士，两百名熟手巫妖只牺牲了三十多名；剩下就是你自己的那支骷髅近卫，满编五百名近卫，居然毫无损失。”卡捷琳娜作为一个后勤型的大巫妖，的确非常称职。

是因为她做了十年的妻子？菲尔忍不住往这个方向去想。

“对方则是几乎没有损折的十万大军对吧？”菲尔问询的对象居然是海瑟薇。

“你的打算是要我去迎战艾伦？”海瑟薇突然问道。

“艾伦安排给我自己，我留给你的，是光明会会长。”菲尔说的时候，在场几位大巫妖都不禁倒吸了几口冷气。

“被安排这样的敌人，是我的荣幸。”海瑟薇没有拒绝，也从表情上看不出她是否慌张，是否能够应付，是否绰绰有余。

“火系法师团，则是斯嘉丽的。”菲尔看了看后者，也想从她的神态中看出她的虚实。

“我还带了两名大巫妖前来。”摩尔王子插话说：“b·哈莉，还有a·佩姬。”

“原来这么多派系，都有大巫妖选择效忠于你？”海瑟薇毫不留情地指责道，当然她指桑骂槐的对象，至少还有一个斯嘉丽。

“我选择效忠的是你。请你务必记住这一点。”斯嘉丽若无其事地瞧了海瑟薇一眼道。

“你们的阵营还真乱。”菲尔至今的确尚未搞懂众多巫妖王派系的关系。

“你迟早会懂的。”海瑟薇笑了，同时也对斯嘉丽的提醒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