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t4，128/4月12日

艾斯从美梦中醒来的时候，巴拉巴斯已经离开了。他左手手掌紧握着的那颗洁白无暇的拇指指甲大小的传奇宝石，清晰地告诉他昨晚发生的一切并非虚构。

他捏着毁灭冰岩透过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仔细地端详着，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它所蕴藏的庞大魔力：“原来这种传奇宝石，藏在体内的话，是可以隔绝所有的魔法感应。”

艾斯洗漱完毕下楼去吃早饭的时候，亚瑟和温克勒已经在等着他了。

“巴拉巴斯呢？”艾斯扫视了一下，没有看到那个妙曼的身影。

“她离开了。”亚瑟很自然地说道。

“什么？为什么？”艾斯愕然道。

“这本来就是我列出来的条件。”亚瑟说。

“条件？她陪我的条件？”艾斯追问道。

“不是，是她离开的条件。”亚瑟说。

“你不是……”艾斯刚想说什么，但是又觉得不应该在亚瑟面前透露他与巴拉巴斯的密话。

“你果然是一个很值得信任的人。”亚瑟评价说。

“你听到了昨晚我的对话？”艾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偷听的是我。”温克勒举手说。

“当然想偷听的是我。”亚瑟没有否认。

当时他们只是在房门外交谈，只要刻意隐藏，肯定可以找到最佳的最合适的偷听位置。

艾斯没有执着这事情：“巴拉巴斯为什么要走？”

“因为各取所需啊。”亚瑟很理所当然地说道：“她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种子，你得到了传奇宝石毁灭冰岩。”

“她就怎知道……”艾斯忽然闭上了嘴，这些无耻的话，还是不应该在他口中说出来。

“就是知道。每个种族的繁衍，自然有着它们自己的传统与经验。”亚瑟说。

“可是无论怎样说，她依然可以跟随着我上路啊。”艾斯说。

“一胎美杜莎，从受孕到出生，需要漫长的四十二个月的时光，她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带着自己的族人远遁到沙漠里面去，以便防止一切敌人的攻击。”亚瑟说。

“四十二个月？”艾斯的确是首次听说这些事情，就像他手中的那颗毁灭冰岩，直到此刻依然不敢相信自己得到了如此一件宝物。

“这些已经不是你需要去烦恼的事情了，总之巴拉巴斯已经离开了，你是找不到了。”亚瑟说。

艾斯沉默了一下，没有说话。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应该花点时间去研究一下毁灭冰岩。我也很想知道，究竟应该怎样去触发或者引导它的魔力为你服务。”亚瑟提议说。

“镶嵌在魔杖上面，最好是自己制作的魔杖。”原来艾斯早就有答案，他的传承注定了关于冰系魔法的一切，都是了如指掌的。

“既然你都知道方法了，那就简单了。”亚瑟说：“我原本还以为你要吞了这颗传奇宝石呢。”

“没有的事，那是无法吸收的。”艾斯冷静地说道，他的思想划分出来一大部分，依然在思考着巴拉巴斯的问题。

可惜是巴拉巴斯自己主动离开的，那么在她刻意躲避的情况下，是不可能追上她了。

艾斯没有想通究竟为何巴拉巴斯就一定要离开，难道待在他身边就肯定会发生危险的事情？还是亚瑟勒令她离开的呢？这些想法充斥着艾斯的脑袋，可是全部都没有答案。

或者可以说，是全部都欠缺合理的答案。

不过巴拉巴斯离开，对艾斯而言也是一件好事。自古英雄最糟糕的情况，就是遇到一个他无法忘记的女人。现在巴拉巴斯做到了，而且还主动离开。就等于给了艾斯重生的机会，至少他不需要去烦恼如何摆脱这个女人。

亚瑟肯定是知道一些什么，所以他才乐意看到巴拉巴斯离开的。可能是他觉得既然送出了如此一件美妙的恩物，让艾斯对他产生足够强烈的友谊，这已经足够了。

艾斯很清楚自己至少从昨晚开始，已经变得非常愿意为亚瑟做事。这并不影响他个人的判断与行为，只是如果亚瑟准备做的事情，不伤害到艾斯的利益和目的的话，他现在绝对很乐意去做这些事情。

也就是说，亚瑟昨晚的手腕，已经成功地攻陷了艾斯的心防；他用了最无可阻挡的手段，让艾斯产生了足够强烈的追随他协助他的意愿。

所以将巴拉巴斯投资在艾斯身上，绝对值得。

“你似乎不满意这个结果？”亚瑟问道，他的眼睛依然非常懂得如何去观察和分析别人的想法。

“既然你都这样安排了，我就没有理由再说什么了。”艾斯说。

“那么就是你的心里，始终是对我产生了一丝的怨恨。”亚瑟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是的，不过这无所谓。”艾斯摇头说：“你我的目的地依然是废城，而我也不会中途暗杀你的。”

他说着说着，都自个儿笑了起来。

“好的女人，更应该是一辈子只能品尝一次的美食，吃的次数过多的话，她就会丢失原来最有价值的味道和感觉了。”亚瑟说。

“你这种劝说的语句根本就没用。”艾斯苦笑道。

“美杜莎一族，只需要一个新的王，而根本不需要你。”亚瑟说。

“你的话太伤人了。”艾斯反馈说。

“无所谓，因为你听得进去。”亚瑟笑道。

“不可能生育出来的是人族？又或者是半兽人的那种？”艾斯问道。

“不会的，你可能不知道美杜莎的品种有多强大。”亚瑟说。

“所有的关于美杜莎的异族通婚，最终都会生出新的美杜莎？”艾斯问道。

“我不知道答案，因为你，恐怕才是第一例。”亚瑟摊手说道。

以前美杜莎一族的繁衍尚未出问题的时候，根本就不会考虑到通婚的问题。现在美杜莎族人大幅减少之后，又需要去考虑种子被吃掉的问题，所以艾斯的确是第一例，他才是开创者。

“四十二个月的生育周期啊？听起来都觉得漫长。”艾斯说。

“这个是无法变改的。”亚瑟说。

“我们什么时候上路？”艾斯问道。

“怎么？情感无法寄托？要转移关注点？”亚瑟取笑道。

“这本来就是一个好方法。”艾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