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时家别墅里。
时零在听完时子恒的安排后,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爸!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时子恒睨着他,语气不急不缓:“我怎么对你了?”
“你明明知道……”时子恒的气场太强,时零的话没说完便咽了回去。
话没说出口,但他心有不甘。
他大学毕业后没有继续读研究生,而是选择回国,进入一家小公司,从基层做起。他的目标是做出一点小成绩,得到家里所有人的认可——他想证明自己,他不比别人差,也不比时年差。
这一年来,他确实做出了一些成果,也得到过时子恒的夸赞。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被父亲高看一眼的,直到刚才,父亲说时年会空降去他目前所在的公司,还比他高两级,更关键的是,这只是时年进入大公司的一个跳板而已。
说得简单点,时子恒更器重时年。
时零觉得,这一年来他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和从前一样,所有人都觉得时年比他厉害,他在他们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从前到现在,他永远都活在时年的阴影之下。
他就想不明白了,时年这个人不在学术圈好好待着,不去继续好好找他的女人,突然跑回来经商是几个意思?
不管时年有什么理由,时零都很生气,生气得什么都不想做,直接旷工去呼朋唤友喝酒。
这些朋友和他一样,都是漳城的富二代,虽然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天游手好闲,吃喝玩乐是少不了的。
时零好好艰苦奋斗了一年,突然又如此放纵,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其中一个关系跟他不错、知道内情的男的调侃道:“你哥那就是天才级别的人物,你非跟他比,可不得气死嘛,这又是何苦。”
这话其实很有道理,当差距过大,攀比其实毫无意义
但时零对时年的积怨由来已久,在他小时候,尚且意识不到对方是天才时就存在了,长大后也不可能说不恨就不恨。
更何况他恨意的来源也不仅仅是因为时年,还有很大一部分是源自于亲人的态度。如果不是他们那么忽视他,他的怨念又何至于如此深重。
“别说了,我都快烦死了。”时零把酒杯放下,忍不住倒苦水,“我真的就不明白了,他好好地做他的研究,好好地找他的女人,突然莫名其妙跑回来跟我抢什么抢?我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别,杀人犯法。”这男的笑了笑,眼珠一转,问道,“你说时年找女人?怎么回事?他不是不近女色,连朋友都没一个吗?”
“还能怎么回事。两年前他大学毕业的时候,他女朋友跑了,这两年他一直在找她。”时零漫不经心道,“这个‘女人’指的是某个固定的女人,别误会。”
男的放下酒杯,笑得促狭:“说起来,我听过一些时年的传闻。”
时零看他一眼,示意他该说就说。
“也没什么大事,你肯定也知道。就听说你哥以前金屋藏娇啊,没想到人家跑了,这两年他居然一直在找那个女人?这么情深义重?”
“别提了。那可是我哥真爱,要是他有一百分的真心,那肯定一百分都给了那个女人。”时零摆摆手说道。
“这么厉害?”
时零点头:“那当然。要不然他也不会疯狂找她两年,就跟丢了魂似的。”
“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一个可以用来报复你哥的办法。”这男的突然神秘一笑。
时零疑惑地“嗯”一声。
“你先把那个女人找到,把她藏起来或者用她来威胁你哥咯,你哥那么爱她,他恐怕得急疯吧。”
哪里是急疯,那估计得发疯。
对于损友的意见,时零原本没打算实施,毕竟他一向对时年有些发怵。可晚上他回去,被时子恒逮个正着,又因为旷工被骂得狗血淋头。
夜晚,他躺在床上,越想越生气,忽然觉得损友的提议似乎不错。
经过这几年,只要不傻,谁都能看得出黎洛在时年心里的分量。利用黎洛来报复时年,虽然不坦荡也不磊落,但肯定有效。
他这位嫂子,可是个对付时年的大杀器啊。
想明白之后,时零决定发动自己的人脉去寻找黎洛。时年找了足足两年都没下文,他当然不会以为轻而易举就能把她找出来,找不到就算了,要是找到了,那可就是赚大了。
这是个很划算的买卖。
时零投入这项浩大的工程之后,很快就得到了第一个消息——两年前,黎洛的下落彻底不明之前,最后一个出现的地方是西南某省的省会。
那个省并不发达,相对而来是比较落后的。时零猜测黎洛应该还在省内,更具体的还要慢慢地找。
不过,在寻找黎洛的下落时,他还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找黎洛的不止有时年,还有个路泽。
关于路泽这个人,时零了解得不多,不过他知道这个人是路尚集团的唯一继承人。这么一看,他莫名生出一种黎洛是红颜祸水的感觉。
啧啧啧。
不论如何,反正他找黎洛只是为了报复时年而已。不过,他也没打算做得太过分,把人藏起来,必要的时候拿出来威胁一下时年就不错了。
时零是这么打算的。
*
时年并不是自己主动回到时家的,是时子恒把他叫回来,说有要事相商。
最近有个公司来势汹汹,依靠价格战扰乱市场,这种手段虽然恶心,但也算得上是常规操作。可在时子恒深入调查之后发现一件有趣的事,这家公司只是一个子公司,而它隶属的母公司的法人代表是——
时也。
看起来就像时也在向他们宣战。
时子恒做下决定,把时年给叫了回来,他认为时年应该对这件事很有兴趣。果不其然,在他通知时年后,这个从来对商场不感兴趣的年轻人回来了。
这有关于时年另一个隐秘的愿望。
他想杀了时也,从以前到现在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过。
可是杀人犯法,为了时也把自己搭进去并不划算,在他脑子清醒的时候是不会这么做的。那么,就从另一个角度来彻底击垮时也。
时也一向自负,在金融圈呼风唤雨仿佛无所不能。
时年要亲手打败他,所以在时子恒的帮助下,他开始学习从前他根本不感兴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