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花样不少啊!”赤的目光越过醉鬼落在高傲的女人身上。
女人开口,声音中已经饱含明显的不耐:“古幽真人,你打算继续放纵下人来浪费大家的时间?”
“听人说话啊混蛋……”赤从牙缝中击出恼怒的字眼,豁然厉喝,“我是赤!”
女人冷冰冰地勾起嘴角,根本没有理会赤的意思只朝醉鬼嘲弄地笑笑:“怎么样?古幽真人,你都听见了吧?”
醉鬼,不,古幽真人垂睑轻叹:“赤,无论是否愿意,你都该清楚,你就是它们唯一的王,即便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同伴……”
“接下寻找钥匙任务的人是我,毁掉钥匙也是我一个人的意志,和我的同伴又有什么关系?嘿嘿,你莫不是想说如果我不配合,你们就只好迁怒于我的伙伴?”赤嘲讽地眯起眼睛,“真可惜啊,看来你们根本没有领悟到‘外来者’的真正含义嘛!”
“你们是不会对它们动手的,”略显邪恶的目光扫过众仙神妖魔,赤的语气是如此笃定,“就像两万年前你们为了正义追逐牧天人到修真界时一样!”
除了古幽真人,所有的仙神妖魔俱是瞳孔一缩!
修士们尚在咀嚼“牧天人”三个字,一道比方才还要巨大的雷电轰然坠落!
不好!
玹羽、穆潇冷等人尚未来得及色变,那闪电眨眼间已劈到赤的头顶!
完了!
凭之前看到的惨状,天雷威力若何现在绝没有人想以身试法,被这样的力道再次砸中,赤……
连串好似野兽嘶吼的沙哑咆哮从紫帘中传出,。
“啊啊啊!给我破!!!”
冰光与暗芒生撕开雷幕,狂雷竟被两股尖锐的力量冲破,暗红之影闪身而出。
“赤——!”
众小才刚刚发出声音,视线却已经聚焦在赤的身上。
才稍微好转的骨甲破碎得更加彻底,赤就像刚从血池里捞出来一样,浑身都沐浴在猩红的鲜血中,本该寒光闪闪的夜寒梭上布满了裂纹,光芒忽明忽暗,而赤右手握住的红色尾枪上亦出现了多道裂缝。
谁也没有见过赤如此狼狈的模样。
虽然她模糊不清的脸上依旧不见张狂的笑意,可仰望对面不见顶峰的高山,再勇敢的心也只能更为这萧瑟蒙上一层凄然而已。
“你还活着啊。”女人有些意外,却毫不惊讶。
“那还用说?”白牙上沾满了血迹,赤笑意森然,“怎么?被我说中,心虚了?”
“有趣,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撑到第几次。”女人根本不理会赤的挑衅,她戏谑地说着,又一次抬起了手。
这时候,古幽真人转过身,宁静的脸上多了一分严厉:“住手。”
“这么明目张胆地偏袒她,古幽真人,你是忘了条约了嘛?”女人冷下脸来。
微风吹拂着长发,古幽真人不咸不淡地说:“那你呢?你是忘了规则了吗?”
女人眼中怒色闪过,却缓缓放下了手,没有再说话。
古幽真人重新面向赤:“你到底对我们有何不满,说出来吧。”
“真吓死我了,果然还是要和更强者有交情才好,不然连留下遗言地机会都没有,”赤擦着脸上的血水,浑身上下却根本不见一丝恐惧,“古幽先生,幽府之渊万年前便存在了吧?”
“不错。”
古幽真人的回答让许多修士大吃一惊。
幽府之渊不是三千年前突然冒出来的恶道势力吗?怎会是万年前?
对修士们的惊诧置若罔闻,赤悠悠道:“为了对抗四圣会?”
“不错,”古幽真人诚然颔首
“啊,那真是太好了,”赤笑着,眼里却没有一丝喜悦,“那么,‘秩序’呢?也是你引入这个世界的吗?”
仙神妖魔再次凝眉。
此女,知道的比想象中的还要多上许多啊……
明明成为艳王的时候她才十一二岁,在他们的审视下,年龄是绝对不可能作假的。
这么小的女孩,到底从哪里得到了如此多的内幕?
赤这个“外来者”或许真的和他们想当然的“外来者”不同。
那么,她的出身到底是……?
古幽真人看着赤:“你说呢?”
“既然你要我说……那我就来讲个故事好了,”似乎正和心意,赤不管古幽真人的本意欣然接受了他的“要求”,“两万年前,一群鬼迷心窍的家伙偷偷闯进了某个世界,轻松避开弱小原住民的眼睛潜伏在了地底,暗中活动许久未发现危险便自以为摆脱了追兵,开始醉心于‘研究’。”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己根本没有脱离险境,敌人相当狡猾,为了不把事情闹大,或许也为了捡现成的便宜,便没有即刻动手,跟着他们来到这个是节后,便迅速以另一种姿态成功混进了原住民之中,依靠强大的力量成为领袖,光明正大地招兵买马,将触手伸向世界的各个角落。”
“暗无天日的地底并未让他们压抑,可是他们的研究却始终没有进展。”
“怎么办?郁闷之下,有一些人决定离开地底到外面散散心,却霍然发现地面的世界已经全然不是他们来时的模样。”
“他们熟悉文明发展的轨迹,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可这时候,霍然变样的世界欣欣向荣,奇人怪事遍地都是,虚虚实实,让他们分不清楚到底哪些是原住民,哪些又是他们真正的敌人。”
“他们怕了,他们清楚敌人身后到底有多么巨大的势力。”
“正面抗衡他们没有任何事胜算,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尽快完成‘研究’。”
“狡兔三窟。尽管知道敌人也不想让外界知道这件事,可他们却不敢将命运全寄托在‘道德’之上,于是他们开始在不同的大陆地底修建坚实的驻地,将研究的火种分散在世界各处。可是这还不够。”
“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被敌人彻底困住,地面上到处都可能存在敌人的岗哨,他们是不可能凭现在的实力逃出这个世界的。”
“怎么办?”
“幸好,他们知道敌人最想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