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薪阶层面临的工作与家庭的挑战是:我若双手搬砖,便无法抱你;我若弃砖抱你,拿什么养你!
各种育儿专家强调,要多陪伴孩子,要按照营养搭配喂养孩子,可是,没有一个育儿专家强调:这需要时间,更需要物质基础。
工薪阶层的时间,都用来挣奶粉钱了。
郑亦辉忙着学习进修,是为了让自己更有实力,能给孩子提供更好的生活。
挣扎在温饱线上的人,又能怎样选择呢,连选择的权利也没有。
赵永亮深悉此理,他很想多挣钱,让妻子留在家里,陪伴孩子,不让孩子在生病时,还不能拥有妈妈的爱。
奈何,能力有限!无论多么渴望,皆是徒劳。
他只能从妻子怀里接过大哭的孩子来,在朵朵的“妈妈抱”的哭喊中,看着妻子提着行李箱离开了。
郑亦辉进了电梯,失声哭起来,她再也忍不住了,她将头靠在电梯壁上,跟着裂开的心,放肆地大哭。
电梯到了一楼的时候,她忍住哭泣,以手背使劲擦掉眼泪,走出电梯给周瑭去了一个电话。
周瑭借起电话,牵挂地问:“朵朵怎样了?”
郑亦辉回:“朵朵又发烧了,我在出发的路上,一会儿你赵哥带着她去找你,你看看怎么回事”。
“好的”,周瑭答道。
郑亦辉郑重地托付:“周瑭,我把朵朵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她,好吗?”
周瑭认真地说:“郑姐放心,你安心学习就行”。
“谢谢”,郑亦辉发自真心的感谢周瑭。
郑亦辉挂了电话,心下略有安慰,将朵朵托于周瑭,自己放心了。
她赶到长途汽车站的时候,司马曙和陆七安也到了。陆七安正跟陆泊儒和贺皓月告别,贺皓月依依不舍,拉着陆七安千叮咛万嘱咐。
司马曙则拖着行李箱站在一旁,默默无语,眼神里惧是冷水。
郑亦辉心中一动:司马曙竟是孤身一人,他的父母都不来送他。
郑亦辉突然想起赵永亮说的,司院长也许是司马曙的父亲,那么,司院长的夫人,也就是司马曙的妈妈是谁呢?
司院长不来送别,并不奇怪,他忙着做手术,然而,司马曙的妈妈呢,她也未出现,难道她也忙?
陆七安说:“爸,妈,你们回去吧,我知道照顾自己,我又不是小学生了,放心吧,回去吧”。
陆七安说完,对司马曙说:“走吧”。
二人转身离开,贺皓月嘱咐:“你们俩别跟人家打架啊,记住了吗?”
陆七安头也不回,答道:“知道了”。
他们二人在登车的时候,碰到了郑亦辉,陆七安热情地跟郑亦辉打招呼:“郑护士长”,司马曙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
三人上车后坐定,长途大巴车便启动了。郑亦辉昨晚没有睡好,借这个机会,闭目休息。陆七安的耳朵里塞着耳机,听着音乐。司马曙则拿着一本经络穴位的教材在看,那是周瑭给他的。
大巴车上的客人,有失神沉思的,有歪头睡着的,有在吃早饭的,有看手机的,有玩游戏的。
突然,司马曙身后的一个人站起来,往车门处走去。司马曙翻看教材的时候,周瑭的书里夹着的一枚四叶草飘落到了地上。
司马曙弯腰去捡,恍惚间觉得此人,以极快的手法,掏走了他前面乘客口袋里的钱包。那名乘客睡得东倒西歪,并未感觉出自己的钱包被盗。
司马曙坐直了身子,瞳仁一缩,审视了一下此人,只见他个子不高,精瘦利索。此人顺走了钱包后,似没事人一般,自然地来到司机身边,说:“师傅,前面服务区停一下”。
“好的”,司机师傅说完,继续聚精会神地开车。
司马曙知他必在服务区下车,拿着偷到的钱包离开,便戳了陆七安一下。
陆七安摘掉耳机,不解地看向司马曙。司马曙示意了一下那名小偷,陆七安便注意看他了。
只见此人倚靠在一个座位的椅背边上,又以眨眼间的功夫,偷走了另一个人的钱包。
陆七安心想:行啊,这是遇上小毛贼了啊!他以眼神征询司马曙的意见:咱俩需要打抱不平吗?
司马曙点了一下头,不过,仍然低下头看书。意思是不要惊动他,相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