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可疑的妇人
作者:小草莓园01      更新:2019-08-20 00:05      字数:2480

大家自然顾不得互相取笑,都是一样的黑,跟从烟囱里爬出来的一样,谁还取笑谁啊?

扑灭火,大家开始把目光投向废墟,难道卢二真的葬身火海了?村民们都不敢相信。

“或许卢二找了个风水宝地纳凉去了,没在屋里。”一个村民自欺欺人的说道,因为他也认为这个可能性不大。野外蚊子成群,跳蚤排队,虱子成窝,谁个愿意放着好好的屋里不睡,反而去露宿荒野啊?除非脑袋被驴踢了。

“或许卢二有个相好的,一定是去相好的家里去了。”另一个村民说。

“卢二那样的能找到相好的?你愿意跟啊?”很多村民不敢苟同的揶揄道。

“那么,卢二可能一气之下去青楼了。”又一个村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很多人依然不认同,反问道:“你去青楼还抱着铺盖卷啊?”

最后大家说,别瞎猜了,还是去废墟里看看吧。谁去呢?

很快,几个胆大的被怂恿着去堂屋的废墟里看看。这几个胆大的大着胆子,拿着锄头扒拉来扒拉去,最后说道:“屋里没人,卢二家的,放心吧,别哭了。”

“还有柴房呢,快去看看。”村民们忙催促着,自己没胆子去看,催促别人却一个比一个起劲。

几个胆大的小心翼翼的走到柴房,不抱希望的拿锄头一扒拉,全部怔住了,脸色铁青,眼睛瞪的像铜铃,满是惊恐和不可思议,随即纷纷扔下锄头,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村民们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问,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一个胆大的结结巴巴说道:“卢二,就在柴房里,已经被烧成黑木炭了。”

“什么?”村民们惊呼,纷纷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卢二家的。

卢二家的瘫坐在地上,嘴巴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然后眼睛一闭,身子一仰,昏死过去。

村民们又手忙脚乱的扶起卢二家的,对着人中又摁又掐,卢二家的就是不醒。

呼!有人一盆凉水泼在卢二家的头上,卢二家的这才幽幽醒转,眼神幽怨,一句话也不说,只小声的啜泣着。

保长见出了人命,虽然是意外烧死的,但人命关天,按理也是要报官的。

保长带着两个村民去报官,只说是一场意外之火把村民卢二给烧死了。

县令陈大神问:“你怎么知道是意外之火的?”

一句话就把保长给问住了。

“这……”保长支支吾吾,说道,“回大人,是卢二家的说的,她家里突然走水,她睡的浅,侥幸逃了出来。卢二好喝酒,睡得沉,所以没能及时逃出来。”说完,保长还觉得自己的回答完美,绝对能交差。然后拍拍屁股走人,这事就算过去了。

谁知道县令皱眉,问道:“那卢二家的逃跑时怎么没喊一喊枕边的卢二呢?”

保长如实说道:“他们昨晚吵架了,所以卢二抱着铺盖卷搬出去睡了。卢二家的说,她也不确定卢二去哪里睡了,因为他有时候在堂屋,有时候在柴房,有时候还在瓜地里的茅屋里看瓜。”

“吵架?吵的凶吗?”县令问。

“这……”保长对身后的一个村民说,“张三,你家和卢二家挨着,你说。”

张三忙说道:“回大人,他们吵的可凶了,吵的我们都睡不着觉。后来就突然安静了,我们才能安心睡觉。”

“突然就安静了?”县令问,心里已经有所怀疑。

“嗯,吵着吵着就没声了,于是卢二抱着铺盖卷出去了,不在一个屋里,那还和谁吵去?”张三憨厚的说。

“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吗?”县令问。

主簿也在奋笔疾书,记录下这一问一答。

张三想了想说:“不知道,左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天天吵,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我们都见怪不怪了。所以后来听到卢二家的哭喊,我们还以为又吵起来了呢,所以没有及时出来救火。等我们出来时,大火已经把屋子烧的只剩骨架子了。”

县令略一思忖,说道:“出现场。去现场看看。”

“是!”衙役们应着,声音响亮。仵作抱起工具箱,已经做好准备了。

保长和两个村民一看,全都面面相觑,都说了是意外走水,这县令怎么还出现场?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后来想想,嗯。人家是新官,新官上任三把火嘛。

“三位带路。”县令说道。

“是,是。”保长点头,出来衙门,和两个村民坐上牛车。县令坐在马车里跟在后面。

来到卢家庄卢二家,卢二的遗体已经穿好寿衣,停放在院子正中央了,身上盖着白布。卢二家的一身孝衣,跪在卢二身边嘤嘤的哭,身后围着不少村民,一个个唏嘘不已感叹着世态无常。

县令一看这么快就把灵堂布置好了,看来此事更有蹊跷了。

卢二家的看到县令来了,哭的声音才大了些。

“县令到。”一个衙役朗声喊道。

村民们纷纷退后跪倒在路旁迎接县令。

县令出了轿子,下来。

“大人有礼。”村民们忐忑的行跪拜大礼。这是他们第一次朝官员行跪拜大礼,有点生疏,所以有点战战兢兢,生怕被县令说了不是去。

“免礼,免礼。”县令手一挥,一点儿架子都没有,一双眼睛只盯着被烧成灰烬的房屋,又看了看卢二家的。

卢二家的看到县令看着自己,眼神有点游移不定。

在县令看来,卢二家的分明就是做贼心虚。此时此刻,县令更加坚定这场大火不是意外,卢二的死更不是意外。

“仵作,去勘验下卢二。”陈县令说道。

“是。”仵作挎着工具箱走向卢二,卢二家的忙退到一边回避,一边嘤嘤的哭,一边拿帕子拭泪。帕子都快湿透了,可怜哭的有多厉害。

县令看了看那湿漉漉的帕子,又看了看眼神有点惊慌的卢二家的,心想:这泪水自然如假包换是真的,只是这泪水,到底是痛失亲人的悲伤泪水,还是做错事后的悔恨惊惧的泪水,恐怕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仵作仔细的勘察了卢二,半晌,终于有结论了。

“怎么样?是他杀吗?是死后葬身火海的的,还是活着葬身火海的?”县令迫不及待的问。

卢二家的和几个靠近的村民都听的清清楚楚,村民们的表情是疑惑,卢二家的是惊慌。

仵作说道:“回大人,目前看来不是他杀,身上没有伤口。还有,卢二确实是被大火烧死的。”

“你确定?”县令明显不甘心。又很怀疑。

“确定!”仵作郑重的点头。

县令沉吟了一会儿,问道:“嘴巴里看了吗?有烟灰吗?”

“回大人,看了,嘴巴里有烟灰,说明就是活着葬身火海的没错。”仵作见县令怀疑自己的能力,有点生气,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