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叹息一声,继续说道:“我逃出去以后,在娘家住了两天,突然发现怀孕了。我当时吓坏了,我是不会生下土匪的孩子的,所以我随便找了一家药店,拿了红花。可因此也落下了病根,从此再也不能生育了。我一直没有告诉老爷实情,我心中有愧。”
老爷听到,心里是又气又心疼,嚷道:“你咋不早说?早说了我去报告官府,把那土匪一个个碎尸万段呀?”
大夫人只是摇头。也是,这样的事任谁也说不出口。
曹笑笑说道:“老爷,大夫人,你们都做了愧于对方的事,这样一来也平了,谁也不要怪谁。”
老爷和大夫人一对眼,感慨良多,一笑泯恩仇。
“是。”老爷应道。
“是。”大夫人也点头。
“二夫人,到你了。”曹笑笑又问二夫人。
二夫人唯唯诺诺的,眼珠子一转,跪下说道:“回大人,我的亏心事是,刚嫁过来的时候,家里有个大狼狗,老是冲我叫,每次都吓的我魂不守舍的,怎么养都养不熟。”
“当时正好是夏天,那大狼狗还生虱子,虱子咬的我整宿整宿睡不着,经常失眠。有一次失眠,我走出去,正遇到家里一个短工出门去茅厕,我给了他三两银子,让他把狼狗给打死了。”说完,一副很心疼很内疚的样子。
老爷一惊:“啊?原来是你让人把狼狗打死的?你咋不告诉我?我把它寄养到别人家就是了。那狼狗我养了七八年,都有感情了啊。”
“对不起老爷。”二夫人更加自责。
老爷便不忍心再指责,说道:“没事,反正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曹笑笑的读心术又发挥作用了,她才不相信二夫人会这么清白。
于是,曹笑笑眼一瞪,说道:“二夫人,这不是我想听了,再给一次机会,如果还不是我要听的,就狗头铡侍候。”最后一句纯粹是吓唬人。
二夫人一看那狗头铡,吓得嗡的一下,大脑充血,一充血,智商就不够了,以为不说最狠的那个亏心事就一定会被铡刀铡了,当下便连连磕头:“我说,我说。”
“快说。”曹笑笑喝道,心想看二夫人那么心虚,月儿的死不会和她有关吧?
只听二夫人哆哆嗦嗦说道:“其实,在嫁给老爷之前,我是在青楼,我只记得是被人贩子卖到青楼的。因为在青楼,所以不能生育,这是病根,看不好了。这些我都瞒着所有人,打算烂在肚子里的。如今说出来,心里反而释然多了。”
二夫人说完,大夫人和老爷都惊了。尤其是老爷,感觉头顶上顿时多了无数顶有色帽子。
曹笑笑一听,呀,这是揭了人家的老底了,太劲爆了。看样子她不是凶手。
二夫人此时已经没有了精明的样子,更没了算计的样子,可怜兮兮的问老爷:“老爷,我以后再不能生育了,还有那么不堪的过往,你能原谅我吗?”
老爷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曹笑笑看着老爷,发话了:“大夫人已经生了女儿,你背着两位太太金屋藏娇的三房太太也有了儿子,如今你是儿女双全,二夫人能不能生就不重要了。二夫人是被人贩子卖的,跟大夫人相似,也是受害者,她们错在没有坦诚相待,你错在背着两位太太金屋藏娇,彼此都有错,扯平了,以后谁都不要提,家和万事兴。”
老爷和两个夫人面面相觑,如醍醐灌顶,一齐扣头道:“多谢大人点化。”
曹笑笑郑重的点头,心里却乐了:点化?我是菩萨还是如来啊?
曹笑笑又问两位夫人:“两位夫人,既然三房有了儿子,你们能不能同意三房进门呢?”
二夫人忙道:“同意,同意。”
大夫人也道:“同意。”
老爷高兴了:“多谢两位夫人。”
“都起来吧。”曹笑笑点头,眼光瞄向安鱼。
安鱼看到曹笑笑看自己,不由吓了一阵,看来亏心事是没少做。
“安鱼,到你了。”曹笑笑说着,又吩咐皇甫轩,“狗头铡伺候。”
“是!”皇甫轩高声应着,把狗头铡搬了出来。
安鱼虽然害怕,但他也是从酒肉朋友那了解点法律的。没有认罪,没有画押,是不能处死的。而且,据他所知,西门国没有狗头铡这样的刑具,想来是曹笑笑吓唬人的吧?
安鱼纠结了一会儿,打算赌一把,跪下说道:“回大人,我的亏心事是夺了西街卖豆腐的张老汉女儿张小姐的清白。”
身为安鱼姑妈的二夫人听了,很是担忧。虽然安鱼不是她的亲外甥,但还是有感情在的。
曹笑笑一听,安鱼他果然没有承认月儿的事,怎么办?不过夺人清白是犯法的,要蹲大牢,先问清楚这个再说吧。
“具体怎么回事?”曹笑笑问。
安鱼一脸愧疚的说道:“那一晚我和几个朋友在饭店喝酒,喝多了,后来我独自回家,经过一个小巷子,那个巷子就是张老汉的家。张老汉已经在磨豆腐了。”
“我喝酒口渴,想去买碗豆浆喝,于是走过去,来到窗口,正听到里面有一男一女在对话,男的是张老汉,女的听声音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声音超好听,想着一定是一个美女。”
“我就蹲在墙角细听,这才知道女子是张老汉的女儿。那张小姐的声音越听越喜欢,当时就想娶她来着。可是转念一想,张老汉的豆腐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一定看不上我这个卖鱼小贩,怎么办呢?”
“正在这个时候,张小姐说去菜园子里拔点小葱。我一看,路边有一个菜园子,菜园子旁边是一个小树林。”
“当时我就计上心来,打算生米煮成熟饭再去提亲,便二话不说窜到菜园子旁边的树林里躲起来。”
“没一会儿,张小姐来了,当时天黑,我看不清小姐的脸,但我知道是张小姐,于是把她拖进小树林,然后生米煮成熟饭了。”
“后来我一想,我这样是犯罪,会蹲监狱的。于是我就跑了,想着没了清白的张小姐或许就能看上我了。”
“我跑了以后,一觉睡到晌午,我就去张老汉家买豆腐去了。张老汉给我切豆腐的档口,我看到屋里有一个女子,背影还挺苗条。想来是张小姐无疑。”
“我拿了豆腐,故意问张老汉那女子是谁。张老汉叹口气,是我女儿。我见张老汉愁眉不展,想来一定是为了女儿清白没有了的事忧心,于是问道,你女儿有人家了没?我还没娶老婆呢。不如,我娶了你女儿怎么样?”
“张老汉一听,一脸惊讶之色,连声问道,真的吗?再三确定后,方才高兴的喊女儿出来。张小姐答应了一声,声音依然是那么轻柔好听。可是,当我看到张小姐的脸时,立马就落荒而逃了。”
“怎么回事?”曹笑笑忙问。
不得不说,这安鱼讲故事的功底不是盖的,所有人都听的入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