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
“一人怎么能行,那岂不是送死。”“发米也决绝不了问题啊,农民也不是光吃饱了就行,再说也吃不饱。”
“都安静,安静。”钦差用力的拍打着桌子,狠狠的瞪向吵闹这人,见众人安静下来,这沉着脸看向清浅,“你说的事情都要办,但是你本是风王之人,如果有了差错,我们可担待不起。”
“大人可以放心,如果此事草民办不成的话,那失了性命也是草民自愿的,绝不会牵连到大人们。”清浅眼睦微垂,睦子里含着不可置否的意味。
“这……”钦差还是有些犹豫,过了一会才道“你如此确定无事,可是有十足的把握?”
清浅没有太大的把握,甚至隐隐觉得暴民并非只是普通的暴民,这蝗灾来的本就特殊,也许那里面根本就不是农民或者土匪,而是其他,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一趟她是必须走的,“回钦差,草民不敢说十足把握,九成还是有的,而且草民武艺还算可以,即便谈判不成,也无人能伤及草民一分。”
钦差垂首,威严的睦子里深邃的让人看不清明,他犹豫了一会才点头沉声道“此事还得多依仗楚公子了,如果此事真的圆满解决,这功劳定然是楚公子的。”
“多谢钦差大人提拔。”清浅唇角噙着潋滟的笑意,面色淡定。
第二天早上,天空有些阴霾,清浅换上一身白色长衫,白衫如雪,飘逸脱俗,虽然普通但甚是儒雅飘逸,又不失自信和霸气。跟其他人商量好对策之后,便带着队伍向暴民进军,暴民住在山上,钦差本想派人跟着,但清浅觉得如果有人跟着,万一出了差错,她还要照顾别人,没人她倒会觉得方便,跟着清浅上山的队伍则停在半山腰上,她便独自像山上走去。
东风镇本就是个山城,连绵的群山,山上虽然没有猛兽,但却不乏毒蛇,清浅飞上山顶,小心翼翼的走着,此地的人多半喜爱玩蛇,而她,怕死了那个东西,如果真的有人用蛇来吓她,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虽然她不怕毒,但是一想到那滑溜溜的东西,便觉得恶心。
很快便找到了暴民扎根的地方,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寨子,清浅飞上树头,远远的观望,门口有四个人巡逻,懒懒散散的样子很不正轨,里面什么都看不见,看来如果不进去,她什么都得不到,但是里面仿佛却布了阵法,越来越奇怪了,硬闯看来是不可能了,清浅的嘴角勾起一丝邪笑,没想到这小小的东风镇,竟然会如此有趣。
清浅从树上一跃而下,稳稳的站在地上,白衣随着微风轻轻舞动,带着几分出尘的风采,令人感到无比高雅,优雅的从怀中取出公鉴淡然的向前走去,她的步子微慢,很是沉稳。
门口的侍卫冲上来一个,脸色古铜,一看就是长期日晒的结果,他的手里拿着长矛,一脸冰冷的呵斥着“站住,滚开。”
清浅微微一笑,面色淡定地将公鉴递了上去,以证明自己的身份,“我想见你们的头领,烦请通报一声。”
侍卫看了看公鉴,疑惑的打量了一番清浅之后,这才派人进去通传,“你站在那里等着吧。”
“恩。”清浅点头,微微眯着眼睛慵懒的站在那里,那双懒散的睦子却透着精明,时时刻刻打量着四周的一切动向。
过了一会,里面走出两个彪形大汉,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大刀,很像砍人头颅的刽子手,清浅不禁有些发颤,心里冷笑道,这两个人倒很像土匪,“你要见首领吧,过来。”
清浅淡定的走了过去,大汉递过一个黑布,很快清浅被蒙上眼罩被带了进去,寨子应该不大,可是仿佛绕来绕去走了很远,她才被松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硕大的白色帐篷,但又不是帐篷的样子,清浅眼睦微转,这里好像是个山洞,四周散发着丝丝冰冷,这里应该是用白布将墙壁包裹起来了。
正对面是主座,坐着一个脸上同样带着面具的男人,他的面具是银白色的,上面雕绘着奇怪的图案,像花朵又非花朵,像动物也不是,他眼睦轻轻的闭着,斜靠在椅背上,仿佛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懒散的不成样子,身体隐隐还散发着一股子淡淡的香气,皮肤很白,像雪一样,远远望去此人有种天使般的感觉,很难想象在这暴民当中会出现此种如仙子般的人物。
他的下方,左右两边各有两张长约一米的长桌,坐着三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三个男人风格迥异,淡漠的,冷酷的,肥胖莽夫型,只有三人却形成三个不同的气场,清浅上前一步低眉垂首,沉声道“想必您就是首领了?我奉皇上之命过来跟你们交涉。”
“恩,坐。”面具男闭着眼睛随意一指,在他右手边最靠近门口的地方空着一个位置,清浅嘴角微翘,遇到一个变态,淡定的点了点头,慢慢走过去坐下。
“你今日独自而来,难道是想以一人之力将我等收服吗?”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嘲笑的问道,他一脸络腮胡子,眼大如牛,黑黄的脸上油光满面,肥胖莽夫型。
其他两人淡然的坐在那里,只是偶尔射过来的目光让清浅知道,他们同样在好奇这个问题,冷漠型男人,仿佛含着深仇大恨,全身散发着冰冷的煞气,淡漠型男子,如果不是偶尔挑眼看向四周,清浅甚至觉得这个人是个死人,没有一丝一毫人该有的温热,清浅默不作声,仔细的打量着几个的表情和动作,最早说话的首领此时依旧慵懒的依靠在座位上,眼睛轻轻的闭着,仿佛清浅的到来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个男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是个普通的人,确切的将他的身体散发的慵懒中带着霸气,这等霸气却不是一个小小山寨暴民能够有的,看来蝗虫的事情,是人为,但这人为之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她现在还说不清楚。
“小子,老子跟你说话,你敢不理,活腻了是不。”油光男猛的站起身来,不满的怒斥着,手里的酒杯狠狠的向清浅砸来,清浅手指一动,中指向前一点,酒杯竟然扭转方向,直直的向油光男飞去,啪的一声掉在他的桌子上,碎了。
清浅不悦的抿着嘴,眼睛狠狠的瞪着油光男,但眼角却时时打量着首领的表情,但让他失望的是,哪个男人依旧闭目养神,脸上没有一丝变化,清浅的心越来越紧张,除了这个吵闹的莽夫之外其他几个全是高手,这一趟,她走的太险了。
“龟儿子,你敢放抗,来人给我绑了她。”油光男暴跳如雷,猛的站起来不停整理着衣服,瞪大的牛眼更是冰冷如霜,清浅眼睦微笑,这个男人多半只是这个山寨的首领。
“咚咚咚。”轻轻的敲了三声桌子,面具首领依旧闭目养神,但油光男却眼神中流落出浓浓的恐惧,赶紧安静的坐了回去,不敢再发出一丝声音。
帐篷里又恢复了安静,没有一个人敢再出声,清浅心里着急但也不敢经举妄动,这次看来她真的是轻敌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武功绝对不在她之下,身体散发的冰冷煞气,就连她都觉得有些害怕。
死阎王等这个事情完了,她不好好跟他算账才怪。
所有的人都安静的坐在那里,不一会竟然传来轻微的鼾声,清浅双拳紧紧的握着,就怕自己一个冲动,推翻了桌子,这个该死的首领比她还懒,大家都在等着,他可好,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舒服,后面有丫鬟扇风,他则蜷缩着躺在长长地椅子上睡得安详,清浅这才注意到,这个男人的椅子竟然有一米多长,他穿着黑色长衫,可能因为炎热,领口大开,露出古铜色强壮的皮肤,清浅眨了眨眼睛,压下心里的不悦,让自己心态放松一些,此时她除了等待,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