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众人一声答应,快步向荷清殿跑了回来。
睦子轻轻的动了几下,如妃缓缓醒了过来,虚弱的她刚清醒过来便急忙去摸自己的肚子,泪水顺着眼眶不停的流下来,她的孩子没了,什么都没有了,她颤抖的站起来,正看到白羽不愿的站与一旁,根本连服她的意思都没有。
“你刚刚为什么不帮我,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如妃扶着床榻站了起来,虚弱的责问着,虽然没有力气,但眼睦依旧用力的瞪着她。
“娘娘说的什么,奴婢听不懂。”话虽然说得谦卑,但是白羽的语气却没有一丝的尊敬,趾高气昂的看着如妃。
“你……”如妃扶着床榻不满的指着白羽,却没有一点吓到她,她的眼睛微微眯了下来,思考着所有的事情,到了现在她才开始怀疑,一定是皇后要她做的,她不能让他们的得逞,如妃眼睦轻轻转动,冷声道“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贱人,我现在就出去,我要她给我儿子偿命。”
白羽以为她说的是清浅,眼里划过一丝嘲笑,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慢慢的走过来扶住如妃,跟着她一步步向大厅走去,却不知等待她的是死神。
大厅里气氛压抑,每个人的脖子上仿佛都架着一把刀,一个闪神就会命丧当场,所有的下人的噤声低头,不敢发出一丝的声响,压抑,十分的压抑。
窗外的阳光带着温暖而来,却无法照进如妃的心里,照出的只有她惨白的脸色。她步履漂浮摇晃了两下,轻轻地抓着白羽的手臂才能前行,如果可以,她一丝一毫都不愿依靠于她。
但是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要知道到底是谁害了她的孩子,本不远的路,在她的脚下仿佛无限的延长,额头上汗如雨下,脸颊上,脖颈上都不能幸免。
宫外,小寰换好衣衫,一身鹅黄色宫装,淡雅脱俗,腰间用紫色腰带束腰,裙摆处绣着大朵的芙蓉花,外披一层鹅黄色轻纱,脸上化了淡淡的妆容,头上梳着随云鬓,上面直插了一个上等的墨玉簪子,脸上带着白色面纱,她已经习惯与他出去时面纱遮面,一开始说是出了痘,后来没有摘下,他也没有关心过,便一直戴着,他对她的面容没有一丝的好奇,让她的心不由发涩,隐隐作痛。
上了马车,两人各坐一边,中间隔着小方桌,硕大的空间并不会让人觉得压抑,蓝色长衫将他的霸气衬托的更让人着迷,但是从他的脸上便可以看出来,在他的眼里,她仿佛一个透明的物质,带不给他一丝的波澜,他的眉头轻皱,仿佛在思考着头疼的问题,狭长的睦子里却噙着一些温柔,应该是在头疼他喜欢的女人吧,这样的温柔在他的眼里很少出现,他仿佛有着太多的压力,总是眉头紧锁,即便笑着的时候,黑睦中也透着打量和研究。
感受到灼热的睦光,北唐烨风不由皱了皱眉头,斜眼看了小寰一眼,见她低下头,这才满意的收回目光,从别院到皇宫有段距离,如果不是太后指定要让她来,他是不会来接她的。
“在这里住的习惯吗?”他只是随口一问,象征性的关心一下。
而她身体一怔,嘴边忍不住泛起层层涟漪,甜蜜直到心底,她低着头淡笑着回到“回王爷,臣妾很好。”
她的恭敬,让他有些厌烦,低着头隔着面纱看不见她的脸色,他沉声问道“你不在乎本王对不对?所以一个人在这里才会好。”
小寰心里骤然一冷,她不在乎他,从刚开始的只有一点点喜欢到日渐相处的浓浓爱恋,怎么会不在乎,她的声音有些苦涩,淡淡的让人心疼“臣妾是王爷的妃,一切除了听王爷的,别无选择。”
轻轻皱眉,北唐烨风对这个回答有些不满,他总觉得她在有意的疏远他,成亲这么久他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他不急,她也不急,不是不在乎是什么,虽然对她没有一点感觉,但是他的男性尊严容不下此等忽略,他漆黑的睦子里不悦一闪而过,但很快便平静下来,“过一阵本王打算纳侧妃,你做个准备。”
小寰的手不禁紧紧攥住,细长的指甲狠狠的扎在手心上,侧妃,她这个王妃都一点权利没有,说起来那个才是正妃吧,而她只是一个多余的人,她的脸色骤然有些发白,如果不是红纸滋润下的红唇,那娇媚的红唇此时定然也是苍白的吧,她的身体紧绷,尽量压下心里的苦涩,淡笑道“恭喜王爷。”
他点下头,英俊的脸庞略显轻松,看起来心情很好,“恩,如果你为了一个人奋不顾身,是爱上了吧?”
奋不顾身,她做过了,不过以后看来有其他人帮她做了,侧妃,会是她嘛,不会,这么多天他都不曾去见过她,又如何来的侧妃,看来对他奋不顾身的人很多,也是他的英俊,他的霸气,都足以让女人为他疯狂,潋下睦子中深深的苦涩,她将头低的更低,淡淡的道“应该是吧。”
“恩。”北唐烨风答应了一声,便沉默下去,思考着自己的问题,他却不知他眼中的女主角现在就坐在他的眼前,受他给予的心灵折磨。
轿子里又恢复了安静,过了一会便越来越慢,小寰轻轻掀开窗帘,已经到了城区,路人很多,大多都是冷漠的表情,每个人脸上淡然无光,看来像书上描绘的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只能出现在书里,等过一阵他纳了妃,笑话她的人又会增加一些,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可有可无的妃子,她是否该离开了。
默默地守候之人,都有了幸福,也许她应该想通一些,去享受自己的美好,在山水之间逍遥自在。
如妃缓缓走了出去,恭敬的行礼之后,做到了左边最靠近门的位置,她的脸色平淡,并没有说一句话,众人见她不吵不闹,也都噤了声,不愿挑起不高兴之事,皇后的脸上阴霾一闪而过,心里紧张,但也不好发作,其他几位主角的脸色都很难看,而此时的清浅,眼睦轻轻的闭着,仿佛睡着了一般,就连呼吸都是同节奏的平稳,而她现在确实处在睡与不睡之间,又宝宝之后她更加嗜睡,只要有时间便会睡一会,此时的大好时机她更不会放过,局势已经布好了,即便出了事情,也没有办法,所以她只等着看戏。
“叩见皇上,东西找到了。”侍卫恭敬行礼,不敢抬头看众人愤怒的脸色,低头将药包举在头顶。
清浅随意的动了动身子,慢慢的睁开眼睛,戏开始了,她虽然还有点困,也该醒了,这次她谁都不会放过。
“不是,不是,不是臣妾做的,是她,是她做的。”皇后猛的跪在地上,不停申诉着,指着清浅。
“皇后。”北唐烨霖厉声喝斥,目光更似千年寒冰,凌厉冷冽紧紧的锁在皇后的脸上。
“荒唐,荒唐。”太后用力的拍着桌子,气愤的站起身来指着秋霜道“说,把一切都给哀家说明白。”
“是。”秋霜颤抖的答应,急忙磕了个头才道“她做了很多坏事,冷宫的事,放毒蛇,都是她利用如妃娘娘做的,后来又将所有的事情诬陷给了舞妃,前几天不知是谁给她传了个条子,她知道如妃有孕之后便开始设计让她流产,为了陷害给贵妃娘娘,她收买的白羽,就是如妃的贴身侍女,让她今日想办法将如妃引到这里来,她已经算好了如妃定然会拿有了孩子来侮辱贵妃,两人争吵,孩子没有了谁都会认为是贵妃所为。”
“你胡说,大胆奴婢,竟敢侮辱本宫。”皇后站起身来,厉声喝斥着。
清浅静静的听着,看来这里面还有人没有出现,黎妃,条子一定是她做的。
“她说的都是真的吧?”如妃虚弱的站起来,目光紧紧的盯着皇后的脸“你利用我撒药,放毒蛇这个你还想否定嘛?我都承认了,你想把自己摘出去,不觉得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