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又回到了平静,每个宫里的人都安静的呆在自己的殿里,距离黎妃死去已经过了一周的时间,黎妃当天发现染病,便送出了宫,到了郊外全身已经开始溃烂,未能走到别院,人已经溃烂而死,死况惨状。
据说,当时就连杀人从不眨眼的侍卫们,当时都被吓了一跳,她整个人身体有的地方已经露骨,脸颊上的肉都消失不见,露出高高的颧骨,瞪着眼睛,是被活活痛死的,当时为了不允许她挣扎,太后特意下了旨意,将她的穴位点了,可是谁也没有料到她会死的这么快。
黎妃死了,即便过了一周人的心理依旧不能从那份恐惧中恢复过来,每当路过黎妃的宫殿都会不由的绕开或是加快步伐,每个人心理也在恐惧是否自己沾染了疾病。
因为雪的缘故,傍晚外间还是很亮,小七站在院子里双手合十偷偷的祈祷着,她也在恐惧黎妃的事情,每天都仿佛跟死神在打交道,不知何时自己便会死掉。
“主子,求你保佑我没有染病,我会多给您烧钱的,求你。”
“求一个鬼有用吗?”
小七猛的回过头来,只见一身白色宫装的清浅淡笑的看着她,话是她说的?小七瞪大眼睛,一脸惊慌,“娘娘。”
急忙跪在地上,瞬间脸色苍白,余光看了看四周,连个人影都看不见,来者不善,小七微微皱了下眉头,头压得更低。
“起来吧。”清浅嘴角噙着一丝笑容,睦子里却冰冷一片,一身白色纱衣在积雪的映衬下,更显清冷。
“娘娘。”小七恭敬回答,但很明显腿因为害怕有些颤抖。
“你在跟黎妃说话?做了这么多年的细作也不容易,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清浅淡淡的说着,手轻轻的锊了一下小七的发梢。
小七惊恐的跪了下去,泪水一瞬间便流了下来,“娘娘,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您饶了奴婢吧。”
“你是该死,不过你的主子可救不了你了。”清浅狠狠的说道,覆手而立。
“奴婢知错了|,娘娘。”小七抽泣着道。
清浅转过身子,看向已经落败的枫树林,那里曾经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她的背影有些落寞,也散发着淡淡的杀气,让人不由心底生寒,“记得你刚来的时候,我便跟你说过,你是他派来帮助我的,也是我的属下,便要忠诚于我。”
“娘娘。”小七颤抖的抬起头来,目光紧紧的锁在清浅的脸上。
清浅转过身来,淡淡一笑,沉声道“你在我的碗里下毒,却不知我百毒不侵,而你的主子,却因此丧命,她虽然跟我没有多少纠缠,但是这次也是自找的死路,而你……”
“主子的病,是因为你?”小七疑惑的问道,声音因为不敢相信拉的很长。
“她会用毒,本宫当然也会。”清浅淡淡一笑。
“娘娘想怎么样?”小七拉下脸子,既然她都知道了,她也没有活路,说什么都是一样的,让她出卖主子,那就杀了她吧,为了统一大事,死一个她不算什么。
“哼,本宫说过会对你好,可是本宫的规矩也多,对于背叛本宫的,要比伤害过本宫的人,本宫更生气,本宫给了你一周的时间,你却依旧没有相通,小七,本宫自认对你不薄,你太让我失望了,这条路是你自己选择的。”清浅轻轻摇头,睦子中冰冷更甚。
望着她如寒冰的眼目,小七的心猛的一颤,强压着心理浓浓的恐惧,问出心底的疑问“你装失忆,就是要引出主子吧?”
清浅冷哼一声,嘲讽道“哼,她还没有那个身份,你们想要统一三国,得看我大不答应。”
“娘娘的话,说的太过了吧,您的武功再高,对付的了百人,难道也能对付万人吗?话说得有些太满了。”小七低着头,声音中满是不悦,三国统一是一定的,而且能够胜利的必将是他们,他们为了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也付出了太多。
清浅淡淡一笑,清秀的面容因为天气有些发红,“你倒是忠诚,不过今天本宫只想问问,除了秦御史之外,你们的人还有谁。”
此时的小七,心理念的只有大事,到不在害怕,声音沉静了许多,“娘娘问得可笑!您绝的我会说吗?娘娘想杀就杀,小七绝对不会喊一声。”
“呵呵,如果你不是站在对立,本宫会很喜欢你,不过本宫要知道的容不下你不说。”
“娘娘这么肯定?”小七惨淡一笑,猛的咬住自己的舌头,清浅急忙出手,却还是晚了一步,她竟然真的狠心咬舌自尽,都不愿透露一丝。
小七用了很大的力气,硬生生就舌头咬断,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像是决堤似的流着,她瞪大眼睛,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眼神中噙着的不是恨意,而是愧疚,清浅蹲下身子与她平视,她的手拉住清浅的衣服,笔画了几下,便倒在地上彻底的闭上眼睛。
她说,对不,起字没有说完,但清浅已经明白,心好痛,她没有想要杀她,如果知道了一切,她会抹去她的记忆,让她重新开始,可是她竟然这般的刚烈,这样的忠心,人生,很残酷,有些人遇到的晚了便是晚了,虽然很投缘,但一堆的不允,也只能是有缘无分。
轻轻的托起她像房子走去,里面横七竖八的倒着几个宫女,将小七放在地上,从衣柜的密箱里取出化尸水,转身轻轻的散在她身上,尸体发出滋滋的声音,清浅别过头去,再也看不下去。
虽是死,她却死的伟大。
很快小七便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水渍,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清浅做回四方椅上,将整个人埋进椅子里。
她该留下嘛,她如果留下会带给他什么,看来她要快点将地道挖好了,只有这样她才能踏实。
冬至的那天,天气很冷,清浅的肚子也已经隆了起来,像个小锅扣在上面,有了孩子,她也不想太过操心,就让一切顺气自然吧,反正很多人帮她,她依旧做个傻呵呵的女人,活得自在
他的手很轻抚摸着肚子,感受那偶尔一次的跳动,没一下都让他惊讶的瞪大眼睛,睦子里的温柔比海还深。
“又动了。”北唐烨霖大笑的望着清浅,头急忙趴下去听着动静。
“呵呵,他经常踢我,很不乖,好难受。”清浅嘟着嘴不满的念叨着,心理真的很甜美,好久没有人会这般的宠爱她,两个多月了,他每天都围着她,每一件事情都顺着她,真好。
“爹跟你说,不许踢你娘了,要不你出来了爹爹打你屁股,呵呵。”北唐烨霖看着肚子笑着对宝宝说话,一脸的宠溺。
“呵呵,你是傻子。”清浅笑着颠怒。
“呵呵,你也是傻子。”北唐烨霖起身把清浅环入怀中,轻轻的抱着,浅儿,到底在想什么,什么时候才能真的面对我,浅儿。
藏在他的怀中,静静的倾听的他的心声,一切仿佛都是那般的美好。
可是远在他国,却发生着一件影响他们的大事,同天,影皇退位,传位于鹰王,鹰王登基大殿举行。
富丽堂皇的宫殿,大红的绸缎挂满了整个楼梯扶手,红毯铺地直达高耸的宫殿,莫雪鹰威严的一步步走上高台,一身金色龙袍,高贵无比,身后跟着的是一身。
明黄色长衫宫装的皇后,她的脸上带着崇拜和欣喜,一步步跟着莫雪鹰向最高位走去,她的眼里心里看到的都是眼前的男人。
而他想的念的只有远在栖秋国的清浅,这皇位对他来说除了是至高无上的权利,也是夺回最爱的保障,他与他的仇也该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