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休息?”丽娘冷笑了一声,转头看谨言,谨言脸上带着冷笑。
小琴儿见主母面色不好,心里便有点慌,手下意识地扭着衣角儿,低头不敢说话。
丽娘心里也并不怪她,她与绿萼共事多年,会为绿萼掩饰也是正常,便对她道:“你去做事吧。”
小琴儿对谨言行了礼退下去了,丽娘立即对一边的彩儿递了个眼神,彩儿与绿萼就住隔壁,绿萼有没有在屋里休息她去一看就知道了。彩儿会意地走了。
小琴儿下去后,心里很不放心,回头看丽娘并没有派人跟着她,院里其他人也在忙着自己的事,没人注意她,她是负责院里洒扫工作的,手下管着几个婆子和三等的小丫环,她便叫了一个小丫头冬儿过来,嘱咐了几句,便急急地出了院子。
离轩院不远的地言是公孙淳的书房墨斋,只是隔着一片竹林,墨斋后面是一坐小山,四周围着翠竹,环境幽雅宁静,公孙淳平日里即在这里读书,也在这里练武,小琴儿沿着竹间小路往墨斋走,墨斋外有几个小丫头在做事,见她来了笑了起来,“今儿可是吹的什么风啊,怎么正院里的姐姐们赶着趟儿的往这来啊。”
小琴儿瞪了她一眼道:“别乱说话,世子爷可在这里?”
那丫头不以为然地继续自己手里的事,嗔道:“爷要是不在,你们会这么着往这里跑吗?”
小琴儿一听,心里便了然,绿萼一定就在这里,不由气闷,少奶奶这才进的门,绿萼不好好地呆在正院里服侍少奶奶,见风儿地往爷这里挤什么?呆在爷身边这么多年,爷要收早收了,难不成以前没看上,倒在与少奶奶新婚时却看上她了?这不是打少奶奶的脸么?爷再。。。也不可能这么糊涂啊。
她也不管那小丫头了,熟门熟路地往屋里走,进了穿堂,就看爷的长随书涵正站在书房门外,见她来了,眉间一喜,“侍琴可是来找爷的?”
侍琴脸微窘,笑道:“不是呢,我是来看绿萼姐姐在不,少奶奶找她有事呢。”
书涵对屋里努努嘴,眼神不屑地看了里面一眼,侍琴更觉不自在了,小声问他:“爷。。。这会子在做什么了?我。。。进去方便不?书涵哥哥?”
书涵听她哥哥叫得甜,脸色好多了,小声道:“爷今儿心情不太好,倒没做什么,绿萼来了好一会了,你进去吧。”
侍琴掀了帘子走了进去,外间并没有看到公孙淳的身影,也没看到绿萼,侍琴小心地绕过屏风,只走几步,便止了步,只听里面光当一声响,紧接着一声喝斥,“你。。。你不是淑惠,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琴儿心中一紧,脸跟着也红了,脚粘在地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听绿萼带着哭腔的声音:“爷,绿萼自小心里就只有爷,为什么爷就是不肯多看绿萼一眼,绿萼不漂亮么?”
“你走吧,看着你服侍我多年的份上,今天之事我不与你计较,若再如此,就别怪我无情。”向来温文尔雅的世子爷此时声间冷若冰霜。
“不,我不走,我喜欢爷,爷,你收了我吧,我不比她们差的。”绿萼哭着在求,侍琴快要听不下去了,很想转身逃,可还是担心绿萼,怎么也提不起那样逃走的脚。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我对你没兴趣!”
“不,爷,我不走,少奶奶她。。。她不让我再近身服侍你了,爷,绿萼真的很喜欢。。。。唔。。。。”
侍琴听到绿萼的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了,她吓了一跳,急切地从屏风后伸出头,赫然看到世子爷正用手掐着绿萼的喉咙,将她抵在墙上,绿萼脸胀得通红,双脚悬空,无力地乱踢着。。。,两眼恐惧地看着世子爷。
世子爷微眯了眼,眼神冷得不带半点感情,像是从地狱出来的阴罗一般,清俊的脸上哪还看得平日温润的影子,只剩冷厉。
侍书再也忍不住,猛地冲了出过去,跪倒在世子爷脚下,“爷,爷,您放过绿萼吧,她。。。她只是一时磨障了,爷,爷求求您了,放了她吧。”侍琴哭求着。
公孙淳回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手却并未松。
“爷,爷,看着她自小服侍您的份上,放过她吧,求您了。”侍琴说完猛对公孙淳磕头。
公孙淳一脚踢开她,再也不看她一眼,掐着绿萼的手却越发地紧了。
侍琴被他踢翻在地,又迅速地爬了起来,大叫道:“爷,爷,少奶奶找绿萼有事呢,您。。。您放了她吧,一会子少奶奶问起来可不好了。”
公孙淳怔了怔,回头看侍书,侍书总算看到他脸神松了些,忙又道:“少奶奶才从枫院回来,真的是找绿萼有事呢,都过了好一阵了,爷,您放绿萼下来,让她回轩院吧。”
公孙淳手一松,绿萼像只破布袋一样掉在地上,抚着自己的脖子猛喘气,半天也缓不过劲来。
公孙淳再也不看她一眼,抬脚就走,绿萼却像疯了一般,用尽全身力气向前一扑,死死地抓住公孙淳衣服下摆。
公孙淳脚一抬,一脚将她踹出老远,绿萼哪里受得住他那一脚,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胸前衣襟大开,露出胸前雪白的肌肤,此时血顺着脖子流下,滑到胸前,红白相间,很是刺目。
公孙淳再也不看她一眼,几步便走了出去,绿萼刚缓过一点劲来,见他已然出去,又嘶声喊道:“爷,为什么你不要我?”
公孙淳正好走出书房,书涵正对着屋里探头探脑呢,他满腔郁气正没发完,对着书涵也是一脚,踢得书涵跪坐在地上,“以后再放这种人进墨斋,你就到田庄去吧。”
说完,袖子一甩,扬长而去。书涵忙爬了起来,衣上的泥都来不及拍,屁颠屁颠地一路小跑跟在公孙淳身后。
侍书被公孙淳踹了一脚,但不是很重,看来世子爷并没对她下狠劲,不然,只怕这会子起都起不来了,她爬了起来,去扶绿萼,见她胸口仍在流血,拿出帕子帮她擦着:“怎么这么傻啊,都多少年了,主子的性子你还不清楚么?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绿萼目光无神地看着门口,胸口起伏不停,却再也没力气说话,侍书将她扶起,架在肩膀上,艰难地往外走。
墨斋外面的小丫头早听到了动静,这会子正八卦地向屋里探着头,见她们出来,惊得嘴都合不拢,也不也多问,很有眼力介地上来帮侍书扶住绿萼的另一边。
却说彩儿在绿萼屋里没有看到绿萼,便知道侍琴撒了谎,忙回报谨言,谨言听了蹙了蹙眉,对四儿摆摆手,让她下去。
彩儿满怀疑虑地退了出来,心里还是觉得不对劲,便回头又去找侍琴,偏侍琴也不见了,便猜侍琴定是知道绿萼去哪了,少奶奶明知道绿萼不问题,却不肯再追究,但她却不愿少奶奶吃了亏,便在院里暗中找了起来,一会子看到侍琴身影一闪,出了院子,她便悄悄跟在了后面,见侍琴进了一片竹林,她又跟了上去,看到竹林里有处清雅的小院子,外面有洒扫的丫头,便没再跟了,只是躲在竹林里看着。
过了约小半个时辰,只见世子爷脸色冷峻地从小院里出来了,后面跟着他的长随书涵,彩儿忙藏好自己的身子,生怕被公孙淳发现了,心里却忿忿不平,绿萼定是偷偷跑这里来了,这会子世子爷走了,她若在,一会便回出来。
果然,没多久,便看到侍书和另一个丫头扶了一身血迹斑斑的绿萼出来,侍书一看就是刚哭过的,而绿萼却是脸色苍白得很,嘴角还在流着血,像是受了很重的伤。
彩儿静静地等侍书她们过去后,才从竹林里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