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翠玉提着灯笼,一路忐忑不安地走着,她犹豫着,要不要真的去西园,可少奶奶的命令下来,不去也不行,去了,又怕扫了爷的兴,让爷厌弃,更让孙姨娘添了恨,多了个敌人,还真不划算,硬着头皮走着,脚步就慢腾腾的,等到了时,还好西园孙姨娘屋里的灯是亮着的,墨涵也守在穿堂里,孙姨娘的丫头杏儿见了她,很是诧异,脸上也露出不屑来,懒懒地站起来问道:“哟,翠玉姐姐这么晚还来西园,可是什么要紧事吗?爷怕是歇下了。”
那话意思很明白,你若没重要的事情最后赶紧滚蛋,别坏了她家姨娘的好事。
翠玉一听也来了气,讥笑地看着杏儿道:“你当我想来呢,小竹林起了火,你家姨娘的食盒又落在了起火现场,少奶奶担心姨娘是不是受了伤,特地让我来探望呢。”
墨涵坐在椅子上打盹呢,翠玉来了,他也懒得搭理,这会子听了这话,吓得瞌睡也醒了,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问道:“什么?小竹林起了火?爷的书斋没烧着吧?”
翠玉可不敢得罪他,便笑着回道:“没呢,幸亏少奶奶救得及时,火现在灭了,只是这火起得奇巧,现场又有姨娘的食盒子,所以,才让我来看看。”
杏儿听了也吓到了,可如进来时,姨娘可是给她打过眼色的,她也知道爷如今成了亲,姨娘正在想方设法的固宠呢,爷来了她有好一会子了,姨娘是被爷抱进去的,这会子只怕正在。。。。
翠玉见她眼神闪烁,心里更加肯定爷怕是正在与孙姨娘云雨呢,哼,孙姨娘可真是好手段,只是这次,只怕这手段用得不是时候,有了今日,明日可就。。。哼哼,她不由冷笑两声。
听得杏儿一阵头皮发麻,墨涵这会子也急了,冲到内室门边就要敲门,杏儿忙死命地们住他:“墨涵哥哥,你这是作什么,爷。。。。会生气的。”
墨涵把胳膊一抖,怒道:“让爷生气,总比让爷挨骂的好,要不你去叫爷出来,要不我就进去了。”
杏儿终于犹豫了一下,正要敲门,门突然从里面开了,公孙淳衣衫整齐地走出来了,墨涵一喜,却见公孙淳脸色有些异样,脸色也是绷着的,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他便讪讪地不敢开口了,退到了一边。
翠玉也看出公孙淳脸色不对,心里不由一阵泛酸,原来,爷。。。来了这么久,还没完事呢。。。孙姨娘。。。果然厉害。
“出了什么事?”公孙淳的声音有些黯哑,带着股磁性魅惑,翠玉听得心头一颤,差点忘了自己的来意,抬眸痴痴地看着公孙淳,公孙淳问她半晌也没见回音,只见到了她眼中的痴缠,下腹又是一紧,深呼了口气,强压身体里的欲火,眼中却露出丝厌恶来。
“究竟出了何事,你不是在服侍少奶奶的么?”公孙淳不耐地再问一遍。
翠玉这才回神,羞红了脸,低头把小竹林失火一事回了一遍,公孙淳一听,身子便急急向外掠去。
墨涵也小跑着跟在了后面,杏儿便对翠玉道:“姐姐这下可以回了?”言语间不乏讥讽,是怪她坏了孙姨娘的好事呢。
翠玉懒得跟她计较,她的主子原是想往上爬的,哼,也太不自量力了,少奶奶看着年纪小,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看吧,明这就会有好果子吃的。
她正要走,孙姨娘突然打了帘子出来,翠玉回头望了一眼,不由怔住,孙姨娘那张艳丽无比的脸上,竟是高肿了半边,赫然印着五个手指印。她赶紧回头,出了门去,有些事还是少知道些的好,免得那些无名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公孙淳出了西园没多久,就碰到了前来找他的人,来人竟是侯爷身边的张管事,张管事一见他,便忙喊住:“少爷,侯爷让您立即去见他。”
公孙淳心里记挂着谨言,听翠玉说,那小女人竟然亲自扑了火,还烧坏了衣服,她。。。。就不知道喊人救火么?
可侯爷这么晚了派了张管事来,定然也是有要事,只好转身去了枫院,一路上冷风一吹,倒是将体内的邪吹灭了些,人也清明多了,但内里还是火烧火燎地难受,孙若羲的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
侯爷自是把他臭骂了一顿,公孙淳听出侯爷骂他的原因后,又听侯爷说要打孙姨娘二十板子,心里便有些不虞,就算自己疏忽引起了火灾,就算是自己歇在了姨娘屋里了,谨言也不该就来告公婆吧,自己可是男人,总是要面子的,如果一点子事就吵到公婆这里来,就让父母来罚自己,自己在她面前还有没有尊严可讲?
何况,他哪里就是要。。。。自己就是再多情好色,也不会如此不知礼,该给她的脸面还是会给的。。。
他老实地在侯爷面前认了错,侯爷见他态度还好,又夜深了,便斥道:“你媳妇受了惊,明日又要回门,还不赶紧着回轩院去?”
公孙淳便告辞出来,虽是恨孙氏大胆妄为,但毕竟两人在一起也有三年了,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怎么说还是有些情份的,这二十板子下去,也不知道还会有命不,那个小女人,想不到如此狠心,这样一想,倒是对孙氏的气消了些,反倒有些担心了。
刚才在父亲那,他也不敢为孙氏求情,出了门后,忙对墨涵耳语了几句:“。。。。让打轻些,留条命吧,再就是,找大夫去及时医治。”
墨涵知机地去了,公孙淳郁闷地回了轩院。
谨言早睡了,翠玉和琴儿等在耳房里,见爷回来了,双双迎了出来,琴儿神情虽然礼貌,脸色却是淡淡的,她是为自家姑娘不平呢,出了那么大的事,爷竟然要让侯爷找,才肯回来,自家姑娘哪点做得不对了,要这样不给脸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