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作者:人太懒      更新:2019-08-20 07:58      字数:2660

“快说!”

说什么?

“我不知道。”

她的不知道,在段守城的眼里什么也不是。

“还有谁动过这个镯子?”

谁?还有谁?从拿到这个镯子开始,根本就没有离开她的手一分哪怕一秒,司马香儿想不出,也不愿去想!

“没有,大长老给我的时候,就一直戴在我的手上。”

“不说是吗!”

“我已经全部说了!”

强硬地顶上,也不知司马香儿哪里来的勇气。实话与谎话,现在对于她来说还有什么区别!

东西,根本就找不到了。

而段守城分明不信。

就在这个时候,那男子上前说道:“王爷息怒,这件事就交给小的如何?”这一刻,司马香儿彻底见识到了男子的嘴脸。

美好的双手深深地为之拽了起。

尖细的指甲,然后慢慢扣入了手心之中,而她,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

段守城深邃地看了一眼司马香儿,良久,他盯着她,深沉地说了道:“那就交给你了,若办好了,定有重赏。”

男子听言,一喜,脸上根本丝毫都没有去遮掩,“是,小的一定不负王爷的众望。”

段守城走了。

一众而去。

在这个阴暗诡异的地牢中,一下子如潮水尽退。

只是司马香儿永远地留在了这里。看着居高临下,方还海誓山盟的男子,她顿时用上了世间最恶毒的话。

“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啪!

随即响起的是一个异常响亮的耳光,绝情,决意……

声音消逝,唯剩下空洞的黑夜肆意地蔓延而开……

局中局。

计中计。

谁才笑到最后,不到最后一刻,谁也无法得知。

慕容府。

当时间似流水,灯笼点上了那一点芯红,夜幕时已拉了下来,昼夜替换,一轮,接过一轮,每日每夜,一样的颜色,但是,上演的当是每一次的不一样。

“真的有那个所谓的宝藏吗,相公?”

盘腿坐在榻上的人,手肘撑在茶几之上,看着自行更衣的人问了道。而茶几上,两张巴掌大的地图拼凑在了一起。

一张是慕容汐得来的,一张,则是从白千惠那里给抠来的。

想必这事儿,白千惠会一直记仇到妖孽翘辫子为止。但是妖孽或许早已经给忘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慕容术转过了身来,男人身形着实养眼,“虽然一直有在说,可是,谁也不知道真假。”

“但是,这个……”妖孽有些惊讶,她指了指茶几上的地图碎片,意思是,既然有了这些地图,怎么会不知道事情的真假。

男人了然,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妖孽又为之震动了一下,“因为,传闻埋藏宝藏的地方很奇特,十年才会出现一次。”

“十年,那就是说,今年……”

今年,就是十年一次的宝藏出现之年!

妖孽听着还真觉得有些奇幻了,不过,放置于大漠的宝藏还真的有些吃不准,她歪了歪头,想,“这得多大的宝藏,这么有吸引力。”

“如果说,有慕容家整个家底那般大呢?”男人深幽嘴角,划过一道浅意,玩味抑或打趣,似乎都有。

妖孽一听,撼动,那是连眉眼都挑起来了。

若真如此,那可就是一个大宝藏了。不过……“相公,我还是不信。”眸角上斜,妖孽忽然在塌上站了起来,双手顺势男人的脖上,笑如风魅,顷刻狡猾……

第二日,司马府三百三十六口人全部被押往邢台斩首示众。

天灰蒙蒙的,飘着绵绵细雨,春的惆怅,一丝一缕。然,江阴百姓却是各个出了家门,前来观看如此难得的一幕。

百年大世家,毁之朝夕。

什么时候会轮到其他三大世家,有些人不免如此联想了到。这个问题,上官野轻描淡写,伸手掠春雨般带了过去。

戏语,当至少七分真。

听的人,也是当其入了心七分。

这,可真不是一个玩笑话。

三百三十六口人,沿着长街而走,细雨飘渺,浑然给人朦朦胧胧的轻纱绝舞,但是,也是一种走入亘古悲凉的境意。

消亡,从此不在。

十里长街人伫立,酒肆茶寮皆人满,嘈杂处处,指指点点,当虎落平阳沦下囚,风光十里为过往,还有谁会记得以前多么的金碧辉煌,荣耀华冠,当记得,也只会是此刻的阶下囚,刀下魂。

喊冤不再,女眷哭哭啼啼倒络绎不绝,这是踏上幽冥的路,试问能有几人高昂头颅,挺胸阔步,潇洒而去。

没有回头的路,只有断魂路,这条路,可谁人愿走!

酒楼高座,四人行,对于今日司马家上刑场之事,有事没事的,自然要出来一观,更何况,还是昔日四大世家。

再且,一向喜欢热闹的妖孽又怎么会错过这样的八卦事。

这样的事情,什么时候会轮到他们的身上,上官野笑称,戏谑的很,合着外面轻飘细雨,低吟惆怅,却道另一番别样之景。

偌大的三楼,只余他们四人。

无人,敢靠近这里一步!

“勾结外贼,意图谋反,昨天才定罪,今日就处斩,不觉得太快了一些吗?”淡漠的眼神飘忽于细雨楼外,司马家三百三十六口人时正从这里慢慢经过。

自然是太快了。

至少,还要经过上面再调查确认一番。

可是……

什么都没有!

就好像迫不及待一样。

纠其因果,还能如何。

淡漠的眼神忽地紧致了三分,精芒如炬,似闪过一道荧亮,落入朦胧飘雨之中,终什么都没有了。

上官野收回外面的目光,轻笑着瞥了一眼慕容术。

就在这时,慕容术也看向了他。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的一刻,笑归笑,高深如高深,眼神的相交,没了言语似乎也能彼此猜上对方的埋至深的心思。

狡如狐。

多年的对手,早已经熟悉的不能再是熟悉。

邪魅的眼角斜了一下,余光很淡然,忽而,上官野又看向了楼外飘雨,十里街景,“君要臣死,臣当如何呢?”

“不得不死。”慕容术吐出四字。

上官野听得嘴角轻扬,此刻无风,若有风,他这角度当是飘渺若仙的很。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样的理由,该是足够了。

可是……

“若没在后面推一把,事情又怎么这么快呢,你说是吧,上官兄?”慕容术飘然地扫了他一眼。

妖孽手托着下巴,眼珠子从左转到右,又从右转到左。随着两个男人,动而动。就在她的正对面,白千惠泛着寒光,吃人似的瞪着她。

只可惜,妖孽完全没有鸟她的意思。

仅有的那么一次两次,妖孽那是嬉皮笑脸地咧开嘴巴朝着她乐呵呵,那一刻,白千惠想抽死她的心都有了……本来也就有,只是,又更加猛烈了一点!

无奈,妖孽的功力与脸皮真不是盖的。

白千惠那个看的牙痒痒!

这帐,还得先算着!

“呵呵……慕容兄何意?”目光在烟雨中飘着,上官野问。明知故问的‘问’。

“没有何意,只是想说,上官兄这一手出乎意料,不过……”慕容术顿了一下,上官野的眸子跟着也顿了一下,却是看在外面,背对的众人而不得而知。

茶水落杯子,叮叮咚咚,很清越。